一百二十五章
牧风和墨一得到命令之后，自然回好好跟着乔殷苒，就算没有墨炎诺的命令，两人也会好好保护乔殷苒。 牧风和墨一驾车，乔殷苒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马车度极快，但是并不显得颠簸，也只是半个时辰，马车便赶到了莫沁南的住所。 谷刑盼星星盼月亮，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乔殷苒，还不等莫沁南作反应，谷刑就迎了上去，“小师叔，您总算来了。”他几乎是一脸热泪，再等不到，他就准备去皇宫找了。 墨一身子一闪，挡在了乔殷苒的面前，阻隔了谷刑的动作，皇上可是交代过，谷刑属于危险人物，除了娘娘有特别要求，必须要随时提防着他。 谷刑一脸的委屈，“小师叔！”想要绕过墨一，但是看着墨一冷冰冰的脸，他不敢造次了，自己可是不会武功的，当着小师叔的面，他也不敢用毒。 “师傅。”乔殷苒没有理谷刑，直接走到了莫沁南的面前。 “徒儿不孝，让师傅担心了。”看着莫沁南，乔殷苒的鼻子酸，师傅担心自己，为了自己，废了很多心思。 莫沁南一把扶住了乔殷苒，阻止了她下跪的动作，“你回来就好，我们里面说。”莫沁南自从收了乔殷苒，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将自己全部的本事都传给了乔殷苒，三年前，知道乔殷苒的死讯，他伤怀了好久。 乔殷苒扶着莫沁南往里面走，牧风和墨一也跟着往里面走，谷刑看着大家都进去了，就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进了屋子之后，几人坐下，莫沁南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乔殷苒把脉。 乔殷苒也不阻止莫沁南的动作，任由莫沁南给她把脉。 给乔殷苒把完脉，莫沁南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体质原来不是这样的。”乔殷苒从小就在他身边学习医术，乔殷苒的体质他是知道的，女子的体质一般偏寒，但是以前乔殷苒的体质都不会偏寒，可是现在却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寒凉。 乔殷苒嘴角轻扬，给了莫沁南一个安慰的笑容，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手中，慢慢解释，“师傅，您别担心，我如今体质偏寒，是因为千年寒蟾吸毒的时候，将寒气留在了我的体内，只要主意调理，一两年之后就和常人无异。”看到谷刑，乔殷苒就知道莫沁南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莫沁南听乔殷苒这么说，还是不是很放心，“苒苒，你确定当真没事吗？”乔殷苒的医术在他之上，这一点，他必须要承认，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害怕乔殷苒故意隐瞒。 “自然，师傅，我的体质，我自己清楚。”乔殷苒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谷刑，目光重新放回莫沁南身上。 “苒苒，你把这三年生的事情，给师傅说一遍。”莫沁南想要听乔殷苒亲口说，谷刑这臭小子，谁知道几句真，几句假。 “师公，我已经给您说过了的。”谷刑在一边弱弱地开口。 莫沁南瞪了谷刑一眼，“我和你师叔说话，你插什么嘴，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谷刑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小师叔虽然比自己的辈分要老一点，但是自己的年龄可是比小师叔大了不少的，自己怎么就成了小孩子。 牧风和墨一站在一边，憋着笑，肩膀忍不住抖动。 “好。我慢慢给您说。”乔殷苒将自己生的事情，一一地给莫沁南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又见了师祖们了？”莫沁南心中后悔不已，“我怎么没在你们的婚礼看到他们？”巫医门的创始人，他要修几辈子的福气，才能有机会见到二人，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就这么错过了。 谷刑心虚地低下了头，墨一冷冷地看了谷刑一眼，要不是皇上起疑心，根本没人知道是谷刑和上官飞云假扮了巫医夫妻。 “有缘分，自然会再见的。”乔殷苒轻笑，“如果师傅愿意的话，我可以给师傅将他们的画像画下来。” “当然愿意，苒苒，你跟我来。”莫沁南说着，就带着乔殷苒往里面走。 “你们不用跟着了，去门口等我就行。”乔殷苒看了墨一和牧风一眼。 “你也别跟着了。”看着谷刑没有自觉地跟在身后，莫沁南白了他好几眼。 还不等谷刑反应，墨一和牧风就自觉地一左一右架着谷刑一起出去了，无论是牧风还是墨一，都是把谷刑当成坏人来看，所以，绝对不能让谷刑有机会单独接触乔殷苒。 “说吧，有什么事情？”到了里面的书屋，莫沁南率先开口了，乔殷苒明显是要将几人支开，她肯定有事情找自己，如果只是为了画像，没必要一定要现在画。 乔殷苒绕到了书桌后面，开始自己磨墨，“师傅，您稍等。”她确实有事情找莫沁南。 莫沁南坐在一边，自己倒了杯茶，安静地等着乔殷苒。 乔殷苒提笔，凭着记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灵妃的画像跃然于纸上，放下毛笔，乔殷苒吹了吹画纸，拿着画纸，走到了莫沁南的面前。 “师傅，您可认识画像中的人？”乔殷苒自从当天看到灵妃的画像，便一直不能忘记，她总觉得自己见过灵妃，但是想了很久，依旧没有想到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而且，墨炎诺一直那么折腾自己，她也没有多少精力去想灵妃的事情。 画中的女子依旧娴静高贵，乔殷苒的画工细致，基本上是完全还原了她所看到的灵妃的画像。 当看清了画中女子的长相的时候，莫沁南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猛然站了起来，指着画像张着嘴，但是并没有出声音。 乔殷苒本来只是本着试一试的态度，但是现在看莫沁南的反应，她就知道，莫沁南见过墨炎诺的母妃。 乔殷苒并不开口，等着莫沁南反应。 楞楞地盯着画像好半天，莫沁南这才现自己的失态，收回手指，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苒苒，你怎么突然给为师看这幅画像？”莫沁南的目光不再看画像，有种逃避的味道在里面。 乔殷苒将画像丢到香炉里面，莫沁南看着乔殷苒的动作，想要阻止，但是后来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眼睁睁地看着乔殷苒将画像烧毁。 “这是我在云国见到的一个女子，我总觉得熟悉，好像在和师傅学医的时候见过她，所以记住了她的长相，今天正好来找师傅，想看看师傅是否认识，看样子，师傅是认识这个人的。”乔殷苒并非是刻意隐瞒，而是她觉得莫沁南和墨炎诺的母妃应该不仅仅是相识，乔殷苒想要知道更多。 莫沁南的目光里面突然闪过一些什么，但是瞬间就黯淡下去了，自己在心里嘲讽自己，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当初做得那么决绝，就算她真的还活着，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认识。”也没有否认。 “师傅认识她？”乔殷苒压抑住自己的激动，状似很淡然，“她是师傅的朋友吗？”乔殷苒试探性地问道，直觉告诉她，墨炎诺的母妃，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乔殷苒明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好，但是她还是想要去查一下灵妃，墨炎诺的母妃，也是自己现在的母妃。 莫沁南的神色变得很沧桑，这还是乔殷苒第一次看到莫沁南露出如此的表情。 莫沁南轻叹了一口气，“我认识一个人，和你画中的人长得很像，那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乔殷苒没有在多问，她注意到了，莫沁南说的是一个认识的人，并没有说是故友，而且，莫沁南如此沧桑和伤怀的表情，让乔殷苒不好再多问下去了，一时之间，空气有点安静了，两人都不再说话。 乔殷苒决定不再和莫沁南继续这个话题，默默地重新回到书桌后面，铺开画纸，拿起毛笔，重新开始画画。 时间安静地走动，莫沁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而乔殷苒则是在画画，大约半个时辰，乔殷苒的笔停下了。 “师傅，您看，这就是巫医夫妇。”乔殷苒突然有点后悔问莫沁南了，她没有想到，就一张画像，就能让莫沁南的情绪有这么多大的变化。 乔殷苒说话，莫沁南才回神，目光看向了画像。 “这怎么可能？”莫沁南将自己的伤怀给压下去，看着画像上绝色的妙龄少女和鹤童颜的老人，惊讶出声。 乔殷苒将画像重新放回书桌上，“我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巫医门创立少说也有上百年的时间了，巫医夫妇这就是奇迹，而且，他们一老一少，更是奇怪，但是他们两人的医术，我是见识过的，无论是施针还是诊脉，都是巫医门的套路，而且，他们的医术极其精湛，绝对不可能是别人冒充的。”对于巫医夫妇，乔殷苒至今都不能解释两人的状态，两个一百多岁的人了，她曾经给两人把过脉，却不见半点的虚弱。 “或许是他们已经深刻把握医理，能够控制身体机能，所以才能保持他们想要的状态。”莫沁南现在真的想去看一下这两个人，他有点不敢相信。 “我听说师兄的苒苒小丫头回来了，怎么没有来看我。”莫沁西的声音伴着人进来了。 “师叔。”乔殷苒看到急匆匆进来的莫沁西，恭敬地弯腰，给他行了一个弯腰礼。 莫沁西几步走到乔殷苒的身边，将她扶起来，“来，让师叔看看。”莫沁西一收到乔殷苒来了的消息，就急忙从书院赶了回来，婚礼他也参加了的，在婚礼上看到乔殷苒，他的震惊不比莫沁南少，所以明知道乔殷苒会过去看他，他还是忍不住，提前过来。 乔殷苒站着，任由莫沁西打量。 好半晌，莫沁西才放开乔殷苒的手，“你真的是我师兄的关门弟子乔殷苒？” 乔殷苒点头，“师叔，别来无恙，您先坐。”扶着莫沁西，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她给莫沁西倒了一杯茶，顺便将莫沁南的茶杯给加满水。 “师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还有重新收关门弟子。”果然，如乔殷苒所料，这两人，一见面就要拌嘴，多大的年纪了，还是性格不改。 莫沁南白了莫沁西一眼，“会不会说话，我莫沁南的弟子，自然是大难不死，你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徒弟。” 被莫沁南说中了心里的痛事，莫沁西瞬间嗓门就大了，“什么叫拿不出手，我的徒弟，哪个不优秀，你一个学医的，怎么知道我们学武的。” 乔殷苒眼看两个人越吵约激烈，急忙转移了话题，“师叔，您看看，这是师祖们的画像，您看一眼。”乔殷苒无奈地摇头，将画像拿到了莫沁西的眼前。 “师祖？”莫沁西并不知道乔殷苒见过巫医夫妻，所以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师祖？” 莫沁南白了莫沁西一眼，“苒苒给你看的是巫医门的创始人，颜九黎慕容烟夫妻。真是孤陋寡闻。” 莫沁西没有理莫沁南的嘲讽，目光凝视着画像，“这两个人是巫医夫妻？”他不敢相信，着明明看着就是爷爷和孙女，怎么看都不像是夫妻。 “是。”乔殷苒点头。 “苒苒小丫头，这巫医夫妻就算还活着，也已经上百岁了，先不说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可是这两人看着也不想夫妻啊。”莫沁西定定地看着画像，无论怎样，他都觉得不像，可是，苒苒小丫头的脾气他是清楚的，冷冷清清的，绝对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 乔殷苒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无论师祖相不相信，这的确是事实，两个师祖还活在世间，而且，这就是他们的长相，他们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可思议，世间上，我们不能做到的事情，不代表它不存在，不是吗？”其实，这世间上，确实有很多很难解释的事情，比如说巫医夫妻，比如说她的重生，比如说墨炎诺的重生，这些都是不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