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变异人
“你这家伙还挺细心的，不错不错~”小7原地蹦几下，很快适应了新身体，甚至能控制软趴趴的耳朵竖起来。 严震盯着它竖起的两只耳朵，露出不自觉地微笑，招手道：“走，陪我去卖户外用品的地方看看。” 凌市还不知道残余着多少见人就杀的疯子，提前找把称手的武器准没错，锤子、斧头、铁锹一类的‘长兵器’严震的首选。 令他失望的是，商场的户外用品店只卖帐篷和炉具，他最后在五金专区搞了只长扳子。 商场外腐尸遍地，恶臭的气味戴着两层口罩都低档不住，一群群的苍蝇扎堆儿聚餐，严震走在期间，尽量直视前方，不让恶心的画面进入他的视野。 小7没走两步就不干了，它很爱惜干净的新身体，不愿弄脏脚上的两条围巾，干脆跳到严震背上让他背着走。 “你真的是杀戮机器？连尸体和血都不愿意踩，我不信你杀过人，不对，也许动物都没杀过。” “哈，鱼唇的人类，你太不了解我了，世界将在我脚下颤抖，毁灭地球算什么！”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学网上的东西。” “你不喜欢？” “不至于，就觉得现实中有人这样说话很怪。” “好的，宝贝，我会让你满意的～” “这又什么鬼？” “言情男主。” “你没必要模仿任何人，做自己就好。” “等我重塑身体，我能爆掉地球。” “你杀了我吧……” “那不成，你是我的大金主，我还要抱紧你大腿呢！” “看看四周，这里有人比我更擅长制造绝望，你不考虑换条大腿抱？” “对不起，我很专一！” 严震再次败下阵来，他发现每次和小7进行非常规对话，最后都是他无言以对。 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置身的城市如同炼狱，脚下是尸山血海，他却还有心情和小7进行没营养的对话，不过听小7胡扯上几句，原本阴郁的心情似乎明朗不少。 为减少吸入的臭气，严震一出商场就跑向停在路边的汽车，手指扣住车门的瞬间，他背上突然一轻。 小7松开抱着他肩膀的手，背对他站着，严震回头一看，原来身后围过来四个人，他们身后是街边的地下台球厅。 四个小青年眼神凶狠，衣服上满是褐色的污渍，明显是干透的鲜血，从外表看不出他们有何异样，可他们和包博一样，已经成了嗜杀的疯子。 早备好武器出来的严震，伸手摸向腰间，抽出一只大号扳手，他从未亲手杀过人，攥紧扳手的掌心不断渗出湿滑的冷汗。 同时，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这是过份紧张的结果，他知道。 “他们没有理智，别手下留情！”小7迈动双腿，朝旁边挪出两步，把被它挡住的严震给露了出来。 严震讨厌血，也看了太多鲜血，满眼的暗红、腥红刺得他脑仁疼，他更不想在动手的时候看到对方鲜血喷溅。 但真动起手来，谁能保证招招一击命中要害？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动手吧！ 失去理智的四人，眼睛紧盯着严震，小7被无视得很彻底，它率先向他们迈出两步，身体摆出个黄飞鸿的经典造型。 它这一亮相，总算吸引了四人的关注，四人中有两人扑向碍眼的小7，剩下两个握着半截台球杆朝严震冲过来。 冲向严震的两人在身高上不占优势，他们举着球杆要往严震腹部捅，严震身高腿长，他飞起一脚赶在球杆近身前，踹到其中一人的小腹上，这一脚他使了十成的力道，瘦小的年轻人被踹倒，打了两个滚儿才停下。 但严震毕竟不是练家子，解决完一个，另一个的球杆已经戳到他肚皮上，他本能地挥起扳手砸向这人的脑袋，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抵在肚子上的球杆。 一系列的动作仅在一个呼吸间，快是快，就是准头把握不好，扳手没砸着这人的脑袋，只砸中了他的肩膀。 以命相搏，谁反应够快够狠，谁就有生还的机会，被扳手砸中肩膀的人哼都没哼一声，放开被严震握紧的球杆，在严震没来得及看清他动作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这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他似乎也知道攻击严震的面部对他来说没优势，刀刃一弹出来，就直刺向严震腰部以下的要害。 严震醒过味来吓得心脏险些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他退得十分狼狈，后背撞上车门，侧腰一阵钝痛。 好在这人出手也没章法，严震和他一来二去的打半天，致命伤没有，就有些小的划伤和磕碰。 换作平时，两人这么掐架肯定是严震赢，单是手中的扳手就在这人身上砸下好几处重伤，不说把骨头砸断，砸个骨裂是没问题的。 可这些人根本不在乎受伤，好像没有痛觉似的，一味疯狂攻击，严震只能拖延时间。 先前被他踹倒的小青年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加入战斗，小7身形一晃，兔臂一伸拦住他的去路，而本要除去它的两人已经身首异处。 严震见小7替他拦住了一个，缩紧的心稍稍松了松，他也从开始的慌乱，盲目攻击中冷静下来。 对付不知道痛的人，让他消停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攻击他的行动中枢。 但在那之前，他忍着腿上挨的一脚，趁机捉住这人握刀的手臂，这小细胳膊还没可乐瓶子粗。 严震狠下心，瞄准他皮包骨头的手腕敲下去，弹簧刀因失力的手腕而飞脱出去。 扳手带着劲风砸向这人的后颈，一连数下，每下都透着十足的狠劲，直到这人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颈椎都砸碎了，就算是力大无比的壮汉也肯定爬不起来了，严震站起身，盯着脚下的尸体，呼呼喘着粗气，一颗鲜活的心脏在他手下静止。 目睹杀人现场、间接杀人、误伤和亲手终结一条生命，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尤其是对几天前还坐在办公室里为这个月能不能存下钱而发愁的普通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