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再现黑海 何期泪洒江南雨（二）
汉城SM公司，李秀满和金英敏两大巨头的争吵已经持续了快一个小时了，即便是公司元老系任务俞永镇进去劝解也没有让屋内两个人的声音小上哪怕一点点，所以整个公司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所有人都在假装忙碌。 连夜从华夏铩羽而归的SM大部队之中并没有见到少女时代的身影，幸好深夜的仁川国际机场之中，并没有太多的记者与粉丝。连夜得到朴熙民汇报的金英敏动用了手头的一切资源换来的也不过是对方将相关报道押后到今天中午十二点的承诺。 等到路小松出现在SM公司，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暴雪公司因为这次事件暂缓少女时代在韩国和华夏内地的代言，不过哪怕是最后对方违约，赔偿金也不过只有区区的一百万韩元。 “金社长，我不得不提醒你，从一开始的绯闻宣传，你让东方神起、SJ配合，到现在因为少女时代导致公司在华夏的家族巡回演唱会被迫中止，公司因为你的固执己见已经承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并且很可以还要面对对方的巨额索赔。如果你敢在公司董事会上把这些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少女时代的事情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否则，暂停她们的一切团队活动是当下唯一的解决办法。我们需要时间来让媒体淡忘这些事情，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给他们制造话题。” “李总监，我也不得不提醒你。韩国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新人女团出道，少女时代需要持续的活动来积累人气，否则我们拿什么去和JYP竞争女团市场？而且我认为这次的事件少女时代是受害人，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因为李总监坚持不肯让东方神起和SJ出面向粉丝们进行解释，从而使事情变得愈发糟糕。” 面对金英敏的质问，李秀满轻蔑地一笑：“荒唐！东方神起和SJ占到公司利润的六成，而一旦激怒粉丝导致公司利润下滑，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金社长，你行吗？” 金英敏当然不行，他不是公司的大股东，如果公司利润出现整体下滑，别说股东那里交代不过去，就连背后的那些金主们也不会饶了他。 金英敏摔门而出，刚回到办公室，秘书就告诉他路小松等候多时。金英敏连做几个深呼吸，好歹平复一下情绪，通过朴熙民的汇报他也知道，这位身份复杂的冠军娱乐公司理事似乎身家丰厚而且对少女时代青睐有加。 “路先生，请坐。昨晚的事情谢谢了，出了这样的意外，真的非常抱歉。” “金社长客气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只是非常遗憾不能进一步和贵公司展开合作。” 金英敏长叹一口气，颇有几分壮志未酬的意思。“辜负了路先生的一番美意，怪只怪丫头们没有这个福气了。” “暴雪的马总经理和我私交很好，相信等事情过去了，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这只怕要让路先生失望了，公司已经决定继续雪藏少女时代，我也无能为力了。” 路小松闻言一愣，没想到历史还是回到了原先的轨迹，李秀满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想必此时网上关于少时的负面报道已经漫天飞舞，尤其是自家粉丝如此抵制同公司的艺人还是第一次见，全场高呼“WG”的无边黑海只怕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少女时代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能去看看她们吗？” “当然可以。我已经让人通知她们一早在公司等消息了，没想到还是只能接受这个局面。” “现在舆论对她们非常不利，暂避风头也是可以理解的。”路小松说完起身准备出门。金英敏扶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像是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路先生，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当然可以。” “这次的事情您真的事先一点都不知情吗？” 路小松缓缓转身：“金社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路先生不要误会。你和JYP的萧社长是关系颇好的亲故，而且挂名在JYP旗下的那家公司不仅名字完全一样，且都是路先生您完全控股，这些消息我想并不难打听到。” “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呵呵，我想路先生和我们一样，做生意追求的不过是利润，就算是竞争对手，日后也未必没有合作的机会。萧社长在JYP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业界有目共睹，我想像您和萧社长这样的人物绝非甘居人下之辈。” “谢谢金社长看得起，不过华夏有一句成语叫做韬光养晦，还有一句成语叫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既然寄人篱下，有些事情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说得好，说实话，韩国的娱乐圈正需要像路先生这样的新鲜血液。我也知道路先生对少女时代青睐有加，我也很乐意成人之美。” 路小松稍稍抬起下巴，微笑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呵呵，我知道路先生在手眼通天，目前蛰伏在JYP也不过是等到时机罢了，日后如果先生有得志之时，我们SM公司很乐意和陆先生继续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这是要我当双面谍的意思？ “当然，我也很乐于看到金社长在公司内部重新握有话语权。” 两个人握手而别，谁也没有把口头承诺当一回事，做生意嘛，无利不起早，却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少女时代练习室，八个人坐在地板上，没有人说话。林允儿一早被经纪人送到剧组，以现在这个状态去拍戏，下场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但却已经是少时里面最为幸运的了，总比其他人坐在这提心吊胆要好得多。 刚才金泰妍已经从公司得到了关于她们命运的最新答复，继续雪藏，除了林允儿的电视剧和金泰妍的电台节目，所有的团队和个人行程无限期延后。结果就是往日十里开外就能听到的打闹声变成如今令人恐怖的窒息、 练习室的门被人推开，金泰妍猛然抬头，在眼眶里积蓄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无声滑落，摔碎在地板上。 “小松OPPA。”尽管心情极为沮丧，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徐贤从地上站起来鞠躬行礼，其他人才稀稀拉拉地站起来，看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们有些自暴自弃的苗头，毕竟还只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心志还不足够坚强。 “这都是干嘛呢？公司一天没有做出决定，就一天不能放弃，作为出道的前辈，大白天坐在练习室里面无所事事，这是一个出道的新人组合应该有的状态吗？泰妍，你是队长，你说呢？” 路小松的一通训斥让大家稍稍振作了一点精神，确实公司还没有最后下决定，不能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在金泰妍的指挥下，徐贤打开了音响，八个人开始练习。 是啊，公司还没有放弃我们，小松OPPA还在为我们四处奔走，我们怎么可以灰心丧气？练舞活动一下身体也好，至少暂时没空去想那些烦心事。 就这么练了一个多小时，高强度的舞蹈动作让八个人的衣服全部都出现了大片的水迹，尽管这是第一次有异性在练习生近距离地观看她们练舞，少时八人也没有表示异议，都这个时候这些细枝末节算什么。 “休息十分钟，徐贤你去买些饮料来。”趁着音乐的空档，路小松掏出几万韩元让徐贤出去买水，顺便把金泰妍给叫了出来。 “泰妍，你是队长，允儿在拍戏，你是组合里面唯一还有行程的人了。今晚可能会很艰难，但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如果实在不行，就早点让公司换人吧。” 金泰妍的电台刚巧就是和SJ的强仁搭档，尽管这家伙日后也是个品行不端的烂人，但这会儿还是人气颇高，后来也上了我结。想必今晚金泰妍将承受ANTI们多么猛烈的炮轰。 在萧越的有心cao控下，二次黑海迅速占据了韩国各大娱乐媒体的头版头条，有的娱乐小报甚至还出了专刊。国内所有少时的ANTICULB里一片欢欣鼓舞，大有天下ANTI是一家的味道。 很快二次黑海现场全场数万人山呼海啸“WonderGirls”的视频在网上疯狂流传，在ANTI的攻击下，SM的官网一度陷入瘫痪，甚至有仙后和妖精来到公司门口抗议。 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的金泰妍在沉思了一分钟之后，坚强地抬起了头：“小松OPPA，我可以的，只要少时一天没有解散，我就会尽一切可能去努力地保全它。” “恩，我相信你。你参加的那期我结下周就要播出了，希望能起到一点效果吧。” 从这里就能看出SM公司对金泰妍的力捧了。10年以前，各种综艺都是金泰妍第一个上，无论是《家族》还是《我结》，要知道郑亨敦这种老江湖人脉之广只怕也仅次于三大山脉了，而且和刘在石私交颇厚，和他搭档既不会闹绯闻又开拓了人脉资源，日后总归会有三分薄面，这种好事落到金泰妍头上，不红那才叫没有天理了。 金泰妍也正是由于这段时间的表现赢得了队友们的尊重和认可，这个队长的职务才算是名副其实。 这个时候徐贤也把饮料给买回来了，路小松摇摇头，他喝不惯咖啡，正准备离开SM去DSP一趟。自己不惜当这个大反派不就是为了给KARA争取一个出头的机会，虽然WG风光一时无两，但趁着女团大兴的势头总归是能有口汤喝的。 “路先生，您好。鄙人是SM的音乐总监俞永镇，不知能不能和我们李秀满总监见上一面？”少时门口，正准备告辞的路小松突然被人拦住。金泰妍和徐贤赶忙鞠躬问好，这位可是公司的实权派，威名不在李秀满之下。 “当然可以，俞总监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天不请自到，还望见谅。” “哪里的话，请随我来。” 跟着俞永镇来到了李秀满的办公室，路小松突然有一种打完毒蛇要塞进军海山直面阿克蒙德的感觉，这可以算是韩娱小说中等级最高的BOSS之一了。 一杯清茶，初见李秀满，并不给人暴君的感觉，反而更多的是知识分子音乐人的气质，但上位者自带的威严还是从眼镜后面直射而出，无可掩饰。 “朴振英好眼光，居然能有阁下和那位萧社长这样的人物为他奔走，在下佩服之至。”李秀满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和金英敏不同，他连试探的功夫都省了。 路小松轻轻地把茶杯放下，看着李秀满，静候下文。 “其实你被金英敏骗了，你以为是我在打压少时吗？她们这批孩子是我在几年前一个一个挑进公司的，那个时候金英敏还不是社长，我舍得雪藏她们？从一开始我就坚决反对绯闻炒作，只可惜金社长太过急功近利，这才给了你们可趁之机。不过阁下的手段却是天衣无缝，即便是我也是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明白过来，而且手里也没有一丝证据，佩服，果然后生可畏。” “李总监说笑了，如果不是您威名太盛，我想金社长也不会行此下策，除非他甘心做一个傀儡，否则贵公司内部的话语权争夺还会继续下去。” “唉，路先生果然是明白人，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我本来已经决定让宝儿和东方神起把事业重心放到岛国，国内市场就交给金社长独自打理了。但没想到阁下的出现让我寝食难安，朴振英我不担心，我也知道阁下和那位萧社长不会久居人下，甚至我还知道就连朴振英的心腹洪胜成也打算自立门户。” “在商言商，在其位谋其政。” “这个当然，路先生是明白人，自然懂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须知道，这是我的公司，是我的全部。金英敏能给的，我自然也可以。” “呵呵，那我就期待日后和李总监有更加愉快的合作了。” “那太好了。实不相瞒，华夏市场我是志在必得的，到时候还需要阁下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两个人起身握手，路小松趁机告辞，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李秀满的声音：“秀妍是个好女孩，希望路先生善待她。” 路小松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李秀满一眼，点了点头，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