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血战中表白
吴淞知道扈青的心意,心里很感动。 但是,他很明确,自己不可能承诺她婚姻。 他只爱潘今莲一人。 而且,潘今莲实际上就是他妻子。 他有老婆的。 祠堂外偷听的聂姿容急死了。 她心里暗道:吴连长,扈青姑娘可是在向你表白,你快承诺,快答应! 要不,你们举办一个战地婚礼!那才叫一个浪漫呐! 可是,她偷听下去,却失望了。 祠堂里。 吴淞笑道:“妹子,不会战死的。 外边,有大片的麦地。 这里,村落空了。 这一仗,好打。 呵,妹子,咱俩结拜为兄妹吧。 呵呵,这里恰好是祠堂,有香火。 现在,咱俩可是浴血生死,真的共过患难的了。” 祠堂背后。 潘今莲看到了此情此景,听到了吴淞的话。 她忽然一阵内疚:吴师兄并无变心! 他把扈青当成了亲meimei! 唉,我真是瞎吃醋,乱吃醋,我怎么就误会吴淞呐! 他本就不是那种偷腥的汉子。 可是,严姬不是说她若是怀上吴淞的骨rou呢? 这句话,又怎么解释? 难道,吴淞是因为爱上严姬,才委宛拒绝扈青的示爱? 潘今莲登时又心乱如麻。 祠堂里。 扈青愤然起身,说道:“我才不同你结拜。我有亲哥哥,何必再找一个义兄?哼!” 她拂袖离去,心里很不平静。 可她出来,一看到聂姿容在偷听,心里一阵害臊,一阵怒火,愤然地怒瞪聂姿容一眼,便跑开了。 但是,聂姿容没走开,继续偷听。 她心里暗道: 吴淞为什么老是拒绝扈青这么好的姑娘呢? 多美的巾帼英雄呀! 吴淞这个龟孙子怎么就那么不懂爱? 那么不珍惜这份烽火中的情感呢? 她暗暗替扈青义愤,对吴淞的心态更是好奇! 于是,她又竖耳偷听。 祠堂里。 曾明看到扈青走了,便坐到吴淞身旁,说道:“连长,扈青姑娘想嫁给你,不想和你结拜! 反正,无论是否到蒙城,我们都可能活不了。不如,你和扈青姑娘结婚吧。 警卫连里,我们川军弟兄可是你真正的生死兄弟!我们一起,给你当证婚人。” 祠堂背后。 在神像背后潜伏着的潘今莲但闻此言,芳心怦跳,也期盼吴淞尽快的给出一个答案。 她偷偷的伸出枪管,瞄准了吴淞。 如果吴淞说是因为严姬,那她就不客气了,就此击毙吴淞,然后横枪自尽。 让这一段感情,从此一了百了。 祠堂外。 聂姿容听到这句话,心道:对啊! 吴淞,吴连长,你就答应吧。 你答应了,我就离开你们警卫连,我得去蒙城看大决战,大血战! 你这里的战斗,可是小儿科! 祠堂内。 吴淞俊脸一红,说道:“我有老婆的。” 曾明差点跳起来,大声嚷嚷:“什么?你,你有老婆的?你老婆呢?你怎么带扈青姑娘出来? 哦,对了,你和你老婆是包办婚姻,没感情! 你和扈青姑娘是在逃婚路上从军?真浪漫! 你和扈青姑娘是私定终身?你们俩偷偷的好上的?” 祠堂外。 聂姿容听闻此,芳心怦跳,恨不得马上跑进祠堂里,撕了吴淞。 她登时咬牙切齿,心道:吴淞这龟孙子怎么会这样的一个贱男? 渣男? 我呸!姑奶奶最恨偷腥的猫了! 祠堂背后。 神像堆里,潜伏着的潘今莲,竖耳偷听,心头紧张之极,伸手颤颤地扣向板机。 她真害怕吴淞说他老婆是严姬!又或是西门如琴! 祠堂内。 吴淞闻言,骂道: “去你姥姥的。老子是那种人吗? 我靠!你不懂,就别乱说! 我告诉你,我老婆叫潘今莲! 这潘今莲,也是我的小师妹,我们一起在鹰刀门下习武多年,从小一起长大。 至于扈青姑娘,是我在路上认识到的,她家破人亡,我同情她。 可让她家破人亡的,却是一支义军。 唉,我得劝慰扈青,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她来从军,让她感受一场大规模的血战,让她感受什么是抗战的铁血沙场,让她感受什么是真正的保家卫国。 我希望她能放下个人的仇恨,把家国天下放在心头的首要位置。 这辈子,我只爱潘今莲一人。 哦,对了,你呆会悄悄的,带上一个班的川军弟兄,绑了扈青,押她前往五峰山西面的枫林山桃花寨。 她家有一个总管,叫作方猎的在桃花寨里,可能已经当上寨主了,你去找方猎就行。 她已经家破人亡了,要是她也战死了,我对不起她家人的在天之灵啊! 再说,留下她,也得让她留一个后。” 祠堂背后。 神像堆里,潜伏着的潘今莲,合上了眼睛,从板机里退出了手指,激动的泪水哗哗而下。 没错!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她伸手急急捂嘴,生怕哭出声来。 祠堂外。 聂姿容闻言,既感动又难过。 她感动的是,吴淞对潘今莲的那份深情! 她更感动的是吴淞是一个不偷腥的好男人。 她还感动的是,吴淞竟然会为扈青的安危着想。 她难过的是,扈青对吴淞的一番深情和满腔心血,恐怕要付之东流了。 就在此时,扈青又去而复返。 她静悄悄的站在聂姿容身旁,自己伸手捂着嘴巴。 聂姿容在复杂心情中,既好气又好笑。 祠堂里。 曾明霍地起身,握着拳头,坚毅地说道:“不! 我们三百多万壮士出川,发过誓的,失地不复,决不回川。 连长,你有爱情,你可以有私心。我不可以。” 吴淞登时脸红耳赤,甚是惭愧,讪讪地说道: “行了!就你英雄。歇会吧。 唉!咱们也不能让女人跟着咱们送死啊!我自己可没想过当逃兵。” 曾明一怔,也讪讪地说道:“对不起!连长! 这样吧,让我弟弟曾亮,执行这一任务吧?包括所有的医护女兵,一起送走!” 吴淞骂道:“滚犊子!你把所有的女兵都押走了,呆会打起仗来,谁救伤兵? 你以为每仗都象今晚这样没人负伤的?真是榆木脑袋!” 曾明一怔。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就在此时,扈青含泪进来,哽咽地质问吴淞。 她既气愤,又伤心,流着泪水,复进祠堂,质问吴淞。 曾明急忙低头走开。 吴淞颤颤地伸手,为扈青拭泪,沉重地说道:“妹子!” 扈青愤愤地骂道:“我不是你妹子,我有名有姓的!” 吴淞脸红耳赤,讪讪地说道: “扈青姑娘,对不起! 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 你家破人亡,如果你也马革裹尸,往后,你们扈家就没后人了。” 扈青泣声吼道:“放屁!你不就是嫌我碍眼吗? 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你只爱潘今莲一个。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带我来从军?为什么?” “呜呜呜……” 她吼罢,转身而去,一边跑出祠堂,一边放声大哭,落泪如雨,甚是伤感。 吴淞欲劝,可她已经跑开了。 曾明到回来,张嘴欲劝。 “叭叭……” “不好了,鬼子打过来了!” 就在此时,村外响起了一阵枪声,岗哨大声喊叫。 吴淞、曾明、曾亮、郭先楚、韩林等人,急急掏枪,带队赶赴麦地。 “呜呜呜----------------” 至此,潘今莲才敢松开手,哭出声来。 她边哭边泣声自语: 吴二,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我误会你了!呜呜呜! 打完这一仗,咱俩在前线上拜堂成亲!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战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块! “轰轰轰……” 但是,中川吉子这次只派了几个骑兵冲击麦地,发现又有绊马绳、几名骑兵连同战马跌翻在麦地之后,便下令炮兵轰击那片麦地。 十几门掷弹筒怒吼着,青烟阵阵,大片麦苗旋即起火。 中川吉子哪里来的炮兵呀? 那是鬼子的后续部队到了。 这可是鬼子的一个步兵大队,包括一个炮兵小队、机枪小队、两个步兵小队。 实力强劲啊! 潘今莲听到村外炮声轰隆,这才回过神来。 她抹抹泪水,提枪从神像堆里跳下来,抓起一块马腿rou,一边啃,一边提枪冲了出去。 留守麦地的那个班,十来个士兵,急急提枪跑开,跑进村里来,迎面碰上了吴淞等人。 吴淞握枪喝道:“韩林,带你的三排上屋顶,能布雷就布雷,不能就在屋顶上潜伏,放鬼子进村打! 郭先楚,带你的二排到村外边打边撤,然后杀一个回马枪回来。 曾明,你带两个班,跟我绕道去毁鬼子的炮兵阵地。 曾亮,你带一个班,保护医护队。快!” “是!” 各排级军官应令,分别带队,分头行动。 潘今莲在吴淞的大吼声中,提枪啃着马腿,尾随韩林的三排,回村潜伏去了。 吴淞带着曾明及两个班二十余名士兵,绕道山边,潜伏行进。 鬼子的一阵炮轰之后,便是机枪扫射。 麦地烈焰熊熊,麦苗折断或是被连根拔起。 “哒哒哒……” 一阵机枪扫射之后,鬼子由机枪小队掩护,骑兵开路,直冲麦地而来,又迅速掠过了麦地,没发现其他雷区和埋伏,便摁亮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