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梦回迷毒(下)
匆匆走了进来,“让我看看。” 吉贝尔?! 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错愕的睁大了眼,差点惊呼出声——也幸好这个时候利夫的注意力似乎也被走进门的吉贝尔吸引了,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 “你是……艾雷家的人么?” “是的,去年的话应该是我的父亲。不过他刚刚退休将职责转交给了我,今天这还是第一次被传唤。” 吉贝尔略带着些腼腆的笑了笑,随后就动作熟练的从随身的医药箱中取出了意料器械开始检查起该隐的状况,确认只是发烧之后又麻利的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幸好并不是传染病,只是因为疲劳过度引发的低烧。打过针后应该过一会就会出汗,那个时候就差不多了。” 而我则是挑了挑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吉贝尔不是应该姓“迪斯雷利”么?现在却自称姓“艾雷”,再想想之前吉贝尔救了亚克西斯的那画面…… 默默的垂下了眼,我收回了按在该隐额头的手,叹了一口气。 刚刚,吉贝尔的视线很明显是在利夫的腰侧的玉笛上顿了一下,然后现在又乘着利夫去照顾该隐的时候环视着四周。 偏偏他的视线却总是从我的身上忽略过去,连我的叹息都听不见。 虽然不知道吉贝尔专门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已经可以肯定并不是什么好事了。要不要提醒利夫一声呢? 毕竟,虽然我知道吉贝尔在找我,可是现在的吉贝尔,已经看不到我,也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亚克西斯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不过估计都是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要不然,吉贝尔身上的灵光也不会呈现那样诡异的状况了。 下次要是碰到威廉的话我一定要问一下,那个亚克西斯的死期到底是什么时候。 毕竟连“假死”都用了,我才不信亚克西斯会没有任何的后续安排或者企图——毕竟,那黑色但是却纯净的灵光是不会说谎的。 只是,对于连字迹都无法被留下的我来说,已经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吉贝尔,我又该怎么去提醒他要当心亚克西斯呢? 而且就算是提醒了,吉贝尔也不会相信的吧? 毕竟亚克西斯对于他来说,就像该隐对于利夫一样。 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该隐突然动了一下,呻|吟了一声后睁开了眼。 看着因为该隐的苏醒而神色激动的利夫,又看了一眼在看到该隐眼睛的瞬间目光有了波动,但是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吉贝尔,我叹了一口气,转身飘出了窗子。 不管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亚克西斯和吉贝尔有什么主意,那也和我无关。 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到,唯有旁观。 =====================我是剧情发展的分割线================= “I.know.not,I.ask.not,nor.ever.had.a.home。”(我不知道,我无法询问,从来就没有一个家。) 、 “哟,威廉,又有工作啊?” 无聊的在乡下庄园中散心的时候,遇到了熟人。 因为我无法离开玉笛太远,所以也只能“被迫”跟着利夫随着该隐到处跑——说起来我该感叹一下哈利斯家的富有么?至少从我跟着利夫时起,该隐到现在度假的乡下庄园就没有重复过的。 “幻?” 推了推了自己鼻梁上的眼睛,威廉显然也很惊讶竟然会在这里碰上我,“又是被带出来的么?”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摊开了手表示着自己的无奈,我实话实说——毕竟我目前的活动区域根本就是该隐和利夫那两个人决定的,“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区域又调动了么?” 因为和威廉也算是很熟了,所以我也不装样子,很随意的浮在空中和他的视线平齐——毕竟威廉这个家伙是个超级大近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视力拖累,他的实力应该是可以更上一层楼的。 “来帮人收拾善后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威廉非常难得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欠了那个混蛋一个很大的人情,没有办法。” “那个什么叫什么格的家伙么?” 叹为观止的看着威廉额角爆出的青筋,我大概也猜出了能让他如此头疼的家伙究竟是哪里的哪一位了。 “是格雷尔·萨特克里夫(Grell·Sutcliff)。” 威廉叹了一口气,很显然已经很认命的放弃了让我记住某人全名的打算,“幻你不是自称记忆力很强的么?为什么我都已经重复那么多遍了你还没记住啊。”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家伙,为什么要记住他的名字啊!” 我回答的非常理直气壮,“当初威廉你的名字我不是听一次就记住了么?” “呃……” 威廉似乎被噎了一下,随后放弃的移开了视线,“随便你吧。说起来,我很好奇你还记住了什么人的名字。” “如果说是和你们差不多的存在的话,应该还要加上塞巴斯蒂安·米卡艾里斯(Sebastian·Michaelis)吧。那个恶魔挺有趣的。嗯,葬仪屋那家伙我不知道他的对外名所以不太好算。” 我巴拉着自己在这个时空段中认识的存在,“威廉你也知道我的活动面很小,所以比较熟悉的都不多。” “恶魔?那种存在你最好离远一点,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吞了。” 威廉似乎对塞巴斯蒂安的存在非常不感冒的样子,不过也是,毕竟死神和恶魔的性质比较犯冲——被恶魔契约吞噬同化的灵魂是无法再正常转世的,而死神最重要的工作则是引渡灵魂。 “威廉你就是太爱cao心了。” 因为知道威廉是在关心我,所以我也没太过在意他小瞧我的态度,毕竟我现在除非是和他们战斗,不然身上的力量就会被一直压制。 “别人我还懒得说呢。” 哼了一声后,威廉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咦?” “天使么……” 我也注意到了威廉所看的那个方向,“不对,这种感觉太过于扭曲了。真正的天使怎么会是这种样子啊?” “是杀虐天使,啧!又给人增加工作量了。” 威廉皱着眉推了推眼镜,随后看向了我,“说起来,最近接到了情报说人间界这里有非常诡异但是隐晦的黑魔法波动,但是又确定这种波动和恶魔无关。估计那个天使也是因为这个才会下来的。不过身为死神的我们每次刚确认这个波动的存在,那个波动就消失不见了。你自己平时小心一点,如果有发现的话记得和我联系。” “好的,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对于威廉的提醒不以为意——毕竟我的生活圈就那么小,不太可能会接触到别的圈子自惹麻烦——不过我也没有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的打算。 只不过……黑魔法波动……么? 虽然威廉说过那和恶魔无关,不过还是要找机会和塞巴斯蒂安确认一下会比较好。 毕竟我的直觉在警告我,和黑魔法有关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闹出大事件的。 没看到连天使都被派下来了(不过说起来,我总觉得那个天使似乎也不是最近这段时间刚下来的,应该至少已经滞留人间界好几年了)么——虽然那股气息给我的感觉比那个身为死神的格雷尔更加不靠谱的样子。 看着威廉几个跳跃间就彻底离开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有些忧郁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栖身之所所处的位置。 想要调查的这件事情,果然还是要等到能遇见相关人员才行吧?现在的我可没过去那么自由,完全可以说是被那只玉笛给限制死了活动范围。 如果吉贝尔还能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就好了,至少他不像利夫那样是完全绕着该隐连轴转的,跟在现在的吉贝尔身边,至少我可以去到很多我现在没办法去的地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威廉和我提到的那个所谓的“黑魔法波动”,和亚克西斯、吉贝尔、利夫还有该隐几人息息相关来着。 但是现在的我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如果说过去我每次出现都有着相对明确的目的,或者想要帮助的对象的话,那么这一次我却是分外的迷惘。 现在想起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最初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每次被召唤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甚至我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最终结局会是什么? 或许是继续这样,不断的被唤醒,然后沉睡也说不定——就这样一直到那支玉笛毁坏为止也说不定。 不过要等到玉笛损毁估计还要等上很久很久,因为该隐有一次发脾气的时候直接把利夫腰上的玉笛挥得撞到了书柜棱角,但是即使是撞上了木柜棱角后又掉到了大理石地面,那只玉笛也没有任何的损坏。 这样想起来,或许我的确是一个被诅咒的存在也说不定——比该隐那个“呼唤厄运,被死神环绕的毒伯爵”更加的名副其实。 带来不幸什么的……想想真是够了。 再次叹了一口气,我转身回去了玉笛的空间,闭上了眼睛。 真是的,我恨透了这种什么都无法做到的无力感觉了。 、 Butterfly,butterfly,Where.do.you.go?(蝴蝶,蝴蝶,你要去何方?)
、 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利夫越来越忙了。 如果说过去他还会抽出时间来和我聊天或者听我吹笛子,但是现在他却因为该隐而忙得越来越忽视我的存在了。 吉贝尔已经恢复了他原本真正的身份,离开了。并且听利夫的说法他偶尔还是会出现在该隐的周围,掀起一阵阵的血雨腥风,带走无辜者的生命。 而拜此所赐,他和该隐已经知道了一些真相,并且开始追查起了一个叫做“迪兰”的秘密组织的样子。 不过我再次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利夫身上那层琉璃色的灵光之下,那不祥的接近于血液干涸后的红黑色灵光,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了。 只不过我已经很有没有和利夫说话了——上一次和他说话好像还是一周之前的事情,所以也无从提醒他这件事情。 倒不是说会对此不满什么的,只不过或多或少觉得有些冷清了。 现在想起来,似乎除了这一次莫名其妙的被召唤出来外,我身边很少会有没人存在的时候。 或许也正是因为清楚的认知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分外觉得……寂寞吧? “在发呆么?” 响在窗口的声音让我愣了一下,随即回过了神来:“塞巴斯蒂安?我该说是稀客么?” “我现在正在外出散心,看到你在窗口发呆就过来问候一声罢了。” 姿态优雅的跨过了窗户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房间,塞巴斯蒂安神色自若,“最近每次看到你你似乎都在发呆,有那么多值得思考的事情么?” “会发呆当然是因为无聊啊!” 我也懒得去吐槽某个连做贼行径都能硬生生扭曲出一股贵族的优雅礼仪感的某人,靠在床上看着他,“说起来,不用管你的那个小主人么?” 那个和身为恶魔的塞巴斯蒂安签订了契约的夏尔·凡多姆海恩(Ciel·Phantomhive)我在跟着利夫一起出去的时候曾经见到过,是一个有着非常漂亮的澄清蓝色灵光的孩子。 那个时候正好碰上了“开膛手杰克”的事件,把该隐还有夏尔两个人都卷了进来,最后查出来的凶手是两名女性,一个是夏尔的姑妈红夫人,另外一个则是该隐的初恋情人——梦妮安娜的母亲。 最后红夫人被她的死神执事格雷尔杀了——威廉为此不得不认命的收拾善后还和我抱怨了很久。而梦妮安娜的母亲最后是在她的女儿自杀之后彻底的疯掉了,而该隐也和夏尔两人联手把这件事情压制了下来不了了之。 不过那之后夏尔和该隐的来往到是频繁了起来,不过对于一个才13的少年老成的夏尔竟然会和即将迈入18岁的该隐有共同语言这一点,我真心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才好。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是需要休假的啊。” “于是来我这里摸鱼么?” “看你着话说的,就不能是我打算过来看看老朋友么?” 某人的话让我沉默了一下,随后默默的扶额:“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开始像那啥格雷尔看齐了?该说果然是近墨者黑么?” “你这种说法也太……” 塞巴斯蒂安脑上冒出了黑线数根,“真不能是因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所以想你了么?” “会信你的话就奇怪了。” 我撇了撇嘴,“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觉得伦敦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么?” “有人想要违逆生命的规则,进行违规的cao作。” 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活尸也就算了,毕竟rou体自身的机能并没有死亡。不过如果是想要死而复生的话,代价可是相当昂贵的。” “复活么?” 我沉吟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 这次换成塞巴斯蒂安愕然了,“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反正你家的那个小主人这次也脱不了干系。” 我耸了耸肩肩膀,“我之前和利夫出去的时候,有感知到天堂的杀虐天使的气息。而且这段时间我也见过所谓的活尸……要从中推测出一些什么的话,其实很容易的。” 事实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事实上利夫应该也属于这一行列。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利夫的身体状况却非常的稳定,完全不像我所看到的那些活尸的超不稳定的状态。 唯一有波澜的就是那层红黑色的灵光,似乎越来越成问题了。 但是,即使我可以凭借一些蛛丝马迹预知到一些事情,却也依旧什么都无法做到。 唯有旁观。 “呵,你的这种说法,真够冷血的。” 塞巴斯蒂安了然的笑了笑,血红色的眼中带着淡淡的赞赏,“说真的幻,我发现以你的性格其实很适合成为我们恶魔呢……需要我帮忙转化么?” “我觉得我现在的这个状态就已经很好了。” 就算成为了恶魔又能做些什么呢? 违逆不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抗拒不了这个世界的命运,最后突然留下一身的伤痕自行舔舐着疗伤。 “是么?那还真是可惜了。” 某人的声音完全就听不出来有可惜的意思在里面,所以我只是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好了,见也见过了,那么慢走不送。” “都被赶了,我自然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 塞巴斯蒂安还是很上道的,很快就从窗户那边离开了,“对了,上次你要关注的那个人类,最近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格雷尔说他的身体也快要撑到极限了……” 吉贝尔……么…… 我从来不会认为死神会看错一个人的生命,所以对于塞巴斯蒂安转述的话,也只有沉默。 这段时间,我不是没有听过利夫和该隐对吉贝尔的讨论,对于该隐所说的“吉贝尔在恨着他”的这个结论,我不置可否。 恨,或许有,但是恐怕更多的是羡慕还有连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关切吧? 因为亚克西斯比我预想中的对该隐的那种极为复杂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感情,还有我隐约感觉到的,属于亚克西斯的“求死”的念头,被牵扯其中的吉贝尔根本就无从拒绝也无法解脱。 人类的感情一直都是让我觉得复杂难解的,而哈利斯这一家那种扭曲的仿佛墨色一般的沉滞感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就像是会将所有靠近的人一并卷入碾碎的黑洞漩涡一般。 死亡,或许对于现在的吉贝尔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 Where.the.sun.hines,(去太阳闪耀的地方,) And.where.the.buds.grow。(去蓓蕾成长的地方。) 、 “可恶!该死的!” 该隐在他自己的房间中发着脾气,而我则是在利夫的房间中发呆。 利夫变成了利弗尔,他身上的灵光也再看不见那美丽而澄清的琉璃色,以前一直隐藏于其下的红黑色灵光翻涌而上,吞噬了那琉璃色。 所以在看到了那个人的灵光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 他不是利夫,不是那个会以该隐为第一优先,不是那个会听我吹笛子的利夫了。 因为亚克西斯的召唤而背叛,头也不会的选择离开了哈利斯家,那个利弗尔甚至连我的存在都看不到。 但是……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吧? 抬起了头,我飘到了哈利斯大宅的宅顶坐着仰头看天。 伦敦兴起了类似于方尖塔一样的建筑,勾连成了倒置五芒星的构造纹路——那是属于恶魔的标记,杀虐天使控制了伊丽莎白女王,隔着老远就能嗅到属于死亡的气息。 该隐在利夫走了之后就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一样,发着狠和夏尔两人联手在伦敦四处行动着,破坏着亚克西斯所控制的“迪兰”的各种活动。 同样是为了复仇,夏尔所付出的灵魂的代价显然更为严重,不过我也说不上来他和眼下几乎只是在勉强着自己行动的该隐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加的可悲。 所有人都在行动着,为了各自所冀求的目的。 说不上谁对又或者谁错。 当审判的钟声最终敲响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迎接自己最终的命运。 无人可以逃避。 利夫不在了,所以玉笛被放置在了哈利斯府,于是我的活动也就被局限在这里,只能看着所有人如同蚂蚁一样的忙碌。 看不到的依旧看不到,听不到的仍然听不到,所以无法改变的依旧无法改变。 只不过我也没有了最初的那种痛心和不甘,只是安静的注视着。 然后有了“果然像我这样带着不祥的人,是不会被需要,不会被爱”这样的想法。 毕竟该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威廉和塞巴斯蒂安最近非常的忙碌,来看望我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偶尔杀虐天使在行动的时候会飞过我所在的位置,不过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我的存在。 所谓的天使什么,其实也不过就是被扭曲的存在罢了,可悲到了我连厌恶这种情绪都生不出来的程度。 不过那所谓的天使有威廉塞巴斯蒂安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解决,亚克西斯也有该隐和夏尔来处理,我只要淡定的旁观看戏就好了。 放远了视线,我看向了不远处的庭院。 远处的山丘上,有一处非常适合野餐的,洒满了阳光的地方,利夫曾经带着我和该隐还有玛丽薇莎一起去那边野餐。 事实上,玛丽薇莎曾经和该隐约定,等事情结束之后,要几个人一起再去那边野餐——那个时候,一切尚未被揭开序幕,利夫还是利夫而不是利弗尔,该隐也不知道亚克西斯那个时候还没有死,吉贝尔也未曾再出现。 不过恐怕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这个约定,永远也不会有被完成的那一天了。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本阴沉的天空彻底的暗淡了下来,不祥黑魔法的波动也越见浓郁。而很远的地方更是传来了塞巴斯蒂安力量外放时所产生的阴影扭曲感。 大概开始了……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然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 疑惑了一下后,我随即回去房间查看了一下我的那支玉笛,发现什么损伤都没有后就更疑惑了——我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你是幻是吧?” 这个时候,一位红头发的死神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口鲨鱼牙看得我直接就无语了。 “格雷尔?你怎么跑来我这里了?” “赶紧跟我过来,有事需要你帮忙!” 不过格雷尔也没等我回答就直接拉着我一路狂奔到了那所谓的方尖塔后才停下来,“这里的结界太厉害了我们都破不了,需要你出手,拜托了。威廉可是说你对这玩意很有一套的……” “……” 我直翻白眼,连对于自己竟然能够像过去那样脱离玉笛自由行动这点的惊讶都没了——早就听威廉说过了,格雷尔这个家伙就是有这种让人囧无可囧的本事。 不过虽然对某人没有好声气,不过我还是在和威廉打过招呼后,帮忙燃起了净灵炎破除结界好方便他们行动——毕竟如果只靠塞巴斯蒂安一个人的话,杀虐天使的确不太好对付。 之后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于是我干脆就在方尖塔中慢慢踱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我大概……很快就要接触到某些真相了。 方尖塔发生了爆炸,和周围的力量产生了如同结界一般的共鸣,非善非恶的力量形成了漩涡,浓郁的几乎要让人窒息。 我安静的看着掉落的碎石砖块,然后继续向着塔的深处走着——这样的环境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毕竟玉笛不在这里,没有附着力量的普通碎石根本就砸不到我。 “利夫,把这个交给该隐……是他的话,肯定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然后,我听到了吉贝尔的声音。 利夫?已经换回来了么? 我走了过去,发现吉贝尔正倒在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子的怀里,灵光已经重新恢复成了我最初见到的那澄清透明的琉璃色。而他正把一个十字架递向另外一个方向。 而在他不远的地方,利夫正握着受伤流血的右手半跪在那里,身上的灵光也是同样澄清的琉璃色。 “可是你……” 愣愣的接过了十字架,利夫看向吉贝尔的神色有些恍惚,“你的生命……” “呵呵……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铁血忠心到实在让人生气的程度。” 吉贝尔此刻的神色非常的柔和,“你和我……事实上真得很像。这也是我们无法逃离的宿命……吧?” “吉贝尔!” 利夫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神色焦急,“请给我……请给我保护该隐大人……保护你弟弟的时间!如果有办法的话!” “办法还是有的,只是,只有一天的生命罢了。” 吉贝尔抬起了一只手,我注意到了他的指缝中有一抹寒光闪过。 “……” 利夫似乎愣了一下。 “只有一天的生命,即使这样,只要可能你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对吗?” “即使生命的期限很短暂,但是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该隐大人!” 对于吉贝尔的疑问,利夫做出了绝对只有他才会做出的回答。 “呵呵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吉贝尔突然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划,殷红色的鲜血随即喷出,像是被什么吸附了一样自动附着到了利夫的身上,“那么……就请好好利用我的血吧。请珍惜,你这短暂的生命时光……” “吉贝尔!” 我几乎是一惊,随即就要上前,但是随后才想起他应该已经看不到自己了。 “啊啊……是幻么?” 但是再次出乎我意料的是,不仅仅是利夫,连吉贝尔也向着我的这个方向转过了头,随后脸上露出了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安心神色,“你终于……愿意再见到我了么?” “幻小姐?” 利夫也有些惊疑不定,“你怎么……” “去找该隐吧。我知道你能找的到他。” 我截断了利夫的话,向着塔的深处指了一下,“我想他现在应该更需要你。” 果然,利夫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握紧了十字架对着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跑走了——反正我是绝对不用担心利夫能否找到该隐。 毕竟这家伙身上简直就像是安装了雷达一样,找我和该隐一找一个准。 “呵……” 靠在那名虽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但是却依旧什么也没有说的沉默男子的怀里,吉贝尔看向我的眼中写满了怀念,“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直都在……” 我摇了摇头,“是你一直都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声音罢了。” “啊啊……是这样么……” 似乎确认了什么一样,吉贝尔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样就好了,幻,你是来接我的么?” “是的。” 想起了最初见面的时候,我微笑了一下,半跪在吉贝尔的身边,然后抬起了手覆盖上了他的眼,“好好休息吧,吉贝尔。你已经很努力了。” “……好的……” 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一样,吉贝尔顺着我的手闭上了眼,只不过脸上的笑容依旧,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真是……太好了……” 他身上的灵光随即暗淡了下来,直至消失。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了。” 那名男子打横抱起了吉贝尔,随即转身就向着离开这座塔的通道走去。 其实根本就不用谢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在目送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我又转过了身,向着该隐和利夫的方向走去——虽然我有预感,自己大概是再也见不到利夫了。 果然,当我找到了该隐和利夫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失去了血液已经化为了枯骨的利夫,将该隐以最呵护的姿势保护在怀里——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该隐是以毒药结束的自己的生命。 “你就是利夫提到过的‘幻’?” 站在两人的尸首身边,该隐抬起眼打量了我一下。 说起来,这恐怕还是他和我的第一次正式的面对面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该隐我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能是因为那双和我一样的金绿色眼睛所造成的……错觉吧? “嗯。” 不过对于提问我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会看不到利夫?” 然后,该隐向我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看他的神色似乎非常的着急。 “……他已经轮回了。” 张了张口之后,我最后只是这样回答,“事实上在很多天前他就应该去轮回了,但是为了你他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无法说出利夫和吉贝尔不一样,他作为被塑造出来的第二人格,属于非人的造物,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可以转世的灵魂。 利夫不是吉贝尔,即使两个人有再多的共同点也是一样的。吉贝尔的灵魂事实上是被魔法还有血脉束缚在他体内的,所以在他选择了将自己的血给利夫之后,失去了束缚的灵魂就已经去转世了。 “这样么……太好了……” 金绿色的眼微微睁大后,该隐随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既然这样的话,这次……换我去找他。” “嗯,你会找到的。” 最后,我也只能这么说——即使明知道自己所说的是谎言,但是我对着该隐却始终说不出那残酷的实话。 因为……这事实上也是利夫的希望吧? “谢谢你,一直都陪在我们的身边,虽然我们中除了利夫之外,没有人可以看到你。” 该隐看着我,然后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我该去找利夫了。” “嗯,祝愿你早日找到他。” 我笑了笑,伸出手和该隐相握。 两手相触的瞬间,我和该隐同时身体一振,我能感觉到从我和他接触的地方,传来了一种几乎可以将人的魂魄完全摄入的吸力。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错愕的时候,眼前的该隐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的笑了起来,随后整个人都散成了无数的光点粒子飞入了我的身体中。 ?!?! 在剧烈的疼痛中,我半跪在了地上,清楚的知道我的身体开始发生了急速的成长——恢复成了14岁的模样。 似乎隐隐约约中,明白了什么。 然后…… 我,又一次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