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之所向
【可恶！为什么启动不了！该死的，给我启动啊！】 【因为……缺少引子。】 【什……】 【贤者之石，是需要人的精神作为引子的。要启动它，必须要献祭……】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当初侑子没有和我说过啊！】 【那是自然的事情，贤者之石，本来就是为了消灭……我……而准备的。】 【等……等一下！空！你别给我擅做主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听到了没有！空！】 【虽然，我诞生的时间并不久，不过，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空！该死的！你给我等一下！如果只是需要人的精神的话，用别人的也一样啊！远坂、樱甚至是别的英灵也是可以的。你给我回来！】 【能认识你们，很高兴。真是的……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空！】 【好了，反正，对这个无聊的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什……】 【再见……再也不见。】 【空！！！！】 “唔……” 呻吟了一声，意识逐渐和身体神经接轨，契合。 但是下一秒我就觉得，还是干脆就这样保持着昏迷也许会比较好。 很难受。 不管是身体因为力量暴走所带来的后遗症而酸疼，还是此刻大脑因为超负荷运做而产生的近乎于烧灼的痛感，又或者是眼睛上传来的仿佛针扎一样的刺痛…… 都异常得难受。 果然，太过乱来的结果，就是力量的反噬了么？ 不过也对，本来对于自身魔眼能力的了解就属于半吊子，在尚未完全掌握的情况下就强行对着有着极强对魔力的对象使用，眼睛没有当场爆掉已经可以说是“极端幸运”了。 我该庆幸吉尔伽美什那家伙的对魔力不是很高么？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令咒的使用需要时间，我也不会兵行险招动用自己因为被天羽那家伙吸血后，所转化出来的黄金级别的“束缚”魔眼吧？ 明明已经答应过好不会乱来了，结果还是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不管是被好还是被阿天知道了，恐怕都逃不出一顿狠训才对。 抬起了手，隔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按上了自己的眼。 末了，只能勾起唇角自嘲苦笑。 现在的眼睛……就算是解下了纱布，也已经看不到了吧？ 意识的世界里面很安静。 是啊，空已经不在了。 那个会时不时吐槽我的存在，已经为了完成那个半成品的贤者之石而消失了。我不知道她最后的结果到底会如何，仅剩的，只有那个应该算是完成的贤者之石。 当初侑子会把那个未完成品交到我的手上，就是为了消灭掉我体内的她吧？ 至于谁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真是不用想就能猜到了。 “可恶……空……” 即使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但是，她依旧帮了我不少忙。 明明知道，我和她之间最后只能存其一，却不曾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手指顺势滑下，我按在了自己手上那个血契所存在的地方，尽管看不到，但是我已经可以确定那代表着血誓的印记，已经彻底消失了。 是那天在大空洞的时候，我在被卷入时空漩涡之前，拼尽了最后的力气解除掉了我和阿天之间的血誓。 原本还以为完全没有力量的自己会就那样死在时空漩涡之中，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活着。但是，我和阿天之间，唯一可以彼此联系的媒介却已经消失。 不过，阿天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了“贪狼星君”的身份了吧？ 虽然我的身份也不能算普通，但是作为司掌争端的贪狼星君，也是不允许有太多的羁绊的才对——毕竟血誓所束缚的双方，同损同荣，我没必要拖累阿天不是么？ 唯一没想到的是，最后的结果是空牺牲了，而我又被留下来继续祸害人间。 不是没有想过想方法试着去联络阿天，可是以他的心高气傲，被这样单方面解除了血誓之后，恐怕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原谅我了吧？ 只剩一个我。 呃，说起来现在我所呆的这个感觉非常陌生——已经可以确定不是家里——但却很清静的地方……是…… “啊，幻，你已经醒了么？” 就在我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疑惑的时候，一个听起来异常耳熟的声音伴随着悄无声息的脚步声走近了床边。 这个感觉是……妖力？ 而且，现在这个世界上，会叫我“幻”的人…… “伊……伊斯利？！” 好吧，我知道自己此刻的反应一定逊毙了，但是……要说不会感觉到一点点的错愕，那才叫骗人吧？ “是我，感觉怎么样了？” 一只冰凉的手按上了我的额头，让我下意识得打了个哆嗦，“嗯，烧已经退了。看来你已经开始恢复了。” “那个……” 等到伊斯利收回手之后，我终于问出了我的问题，“我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应该问你自己吧？” 伊斯利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姑且不说你为什么会有实体，光是你全身是血的突然出现在基地的门口就已经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要不是正好碰到我准备外出，你大概就要被我的那些手下给吞了……” “……” 除了沉默外，我只能沉默。 “总之，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丝笑意，伊斯利的手又伸过来拍了拍我的头，“先安心休养吧。其余的事情等你好起来再说。” “嗯。” 我点了点头，接着好一会之后才轻轻道，“伊斯利……” “什么？” “……谢谢……” 别的不说，光是能把我捡回来照顾，我就已经欠了他很大的一个人情了。 虽然强制使用了令咒让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在解放Ea的时候缩小威力，不过那件宝具的威力在毁掉了大圣杯的同时还是劈开了空间，我应该是在之后被时空乱流卷入到了伊斯利所在的这个世界。 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解除掉和阿天之间的血誓，毕竟被时空乱流卷入的存在，很少有能够生还的——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因为刚完成贤者之石的关系，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 “跟我客气什么。” 伊斯利的语气很温和，“现在，你再睡一会吧，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好的。” 貌似，我也只剩下这个选择了。 、 视力已经失去了。 灵力的感知只能探测出四周物体的大概状况，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老实说真得很奇怪。 真得很难想象，玥jiejie就是一直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的。 不过休养的日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挨，伊斯利经常会过来看我是主因，此外也是因为我正在努力恢复自己的力量——毕竟随着力量的提高，能感知到的东西也越多。 伊斯利绝口不提我的眼睛，和我聊天的话题多数也集中在我那次离开后的他的经历上面，很少过问我的事情。 这是属于他的温柔，我能感觉的到。 不过…… 当伊斯利离开之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中总是浮现着很多的画面，有着所熟识的大家，有出现在这个世界后经历的事情…… 但是更多的……是阿天…… 从第一次在D伯爵的宠物店见到他开始，我和他之间，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将我和他牵扯到了一起。 说起来的话，时间轴上，我和他应该是在晴明时代有了最早的相见，之后就是以神龙宿体的身份和他相处，紧接着，就是佐为时代的再见，战国时候的偶然，总司时候的寻找，绯真时候的相遇…… 一直到现在的……再也不见。 缘尽于此了么？ 不期然的，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随后我就忍不住大力的摇头，试图甩去这个想法。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我和阿天……我和阿天…… ？！谁？！ 突然感觉到，由我的灵力所形成的感知范围内，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灵力波动。 竟然能越过伊利斯的警戒出现在我的房间中…… 一想到这点，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谁？” 是谁？ 并非我所熟悉的人的任何一种灵力，但是那种几乎可以说是耀眼到眩目的，有着金色光泽的灵力，全然的陌生中却让我有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熟悉。 没有回答。 只能感觉到那个人正缓步向我的床边靠近。 “到底……是谁？！” 皱着眉，我撑坐起了身，头下意识的转向了那人来的方向，提高了音量。 “嘘……” 但是随即，就被一根手指轻点上了唇，同时，床靠外的一侧，因为那人的体重而微微的一沉。 “！” 虽然只有轻微的一声，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如同雷击。 是他么？真得是他么？ 落在唇上的手指移开，随后，带着薄薄茧子的掌心，轻轻抚上了我的脸，最后落在了我闭合上的眼上。 温暖但绝对不炙热的体温，透过眼皮传递了过来。 气息逐渐贴近，鼻翼之间所传来的……是淡淡的……檀香的气息。 因为感觉到外人的进入而紧绷起来的身|体，在瞬间放松了下来。 “天……”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因为，即使灵力波动不一样，我也依旧认得阿天的气息还有声音。 “……” 短暂却让人感觉窒息的静默之后，我的耳边，响起了早就熟悉无比的：“……夜夜……” 一如记忆中的那般，低沉而带着磁性，优雅却又内敛。 只不过，却没有以往记忆中的懒散，反而多了一丝冰冷，让这个声音听起来，意外地具有了通透的质感。 “天……天……” 抬起了手，按住了阿天覆盖在我眼上的手，我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不过，还是执拗着叫着他的名字，叫着那个独属于我和他之间的称呼。 有什么液体，从眼眶中溢出，透过了阿天的指缝，沾湿了我的掌心。 又有什么液体，从面颊上滑落，经过了唇角，带着咸涩的滋味。 一时间，整个房间中安静无声。 只有我带着哽咽的，细微的抽泣的声音。 还有，我和阿天，彼此的呼吸。 “……真是的……这样是犯规的啊……” 良久之后，阿天轻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覆盖在我眼上的手，微凉的指尖轻滑过了我的面颊，擦去了泪痕，言语之中满是无奈，“夜夜……不要哭了……” “……我、我知道……” 急忙低下头，我胡乱的用袖子擦着脸，“可是……可是忍不住……” 以为已经断掉的线，竟然再一次被联起。 所谓的“喜极而泣”，大概就是指我现在的这种状况吧？ 明明最讨厌哭泣的…… “夜夜……” “嗯？” 努力止着眼泪，终于从再见面的惊喜中恢复过来的我，很自然得想到了另外的问题。 比如，阿天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比如，伊斯利现在跑什么地方去了。 比如…… 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不过显然，还不是现在的，因为见到了阿天而出现了逻辑混乱的我的大脑能处理的过来的。 双手被阿天轻轻握住，然后下一个瞬间，就被禁锢住了手腕，按在了头顶的墙壁上。 随后，阿天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先轻轻落到了我眉心，然后顺着我的鼻梁下滑，最后抚上了我的唇瓣。微带着些粗糙感的拇指指腹再唇边缓缓地移动着，微向内按压着，阿天的呼吸似乎直接喷拂在了我的脸上，“你说，我到底该……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天？唔……” 皱眉，就在想开口询问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原本停在唇瓣上的手指却突兀得侵入了口中。 和口中温度比起来偏低的手指带着丝凉意，灵巧，却不容抗拒地探过了牙齿，然后以坚硬的指甲，轻轻的刮搔着上颚。 “讨厌么……” 阿天的声音低低得响在了耳边。 对于阿天这样的做法，我虽然感觉到困惑，但是却并不觉得厌恶，所以我摇了摇头。如果在被这样碰触的时候就感觉到排斥的话，相信此刻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吧？ 只是，不明白阿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 “呵呵……” 大概是因为我的表情太过困惑，阿天低声笑了一下，“夜夜，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口中的手指却突然抽离，随后他整个手掌滑向了脖子后面，将我拉了过去。 两瓣温暖的唇印了上来，代替了手指的，是仿佛要将我全部呼吸掠夺走的吻。 “唔……哈、哈……” 激烈的唇舌交缠剥夺走了全部的力气，就算在他放开我后，也只能无助地靠在床头，大口的喘息。 “等，等一下！” 感觉到阿天的呼吸再度贴近，我下意识得挣扎了一下，“天，为什么……呃！” “为什么？” 脸埋在我的肩窝，阿天的气息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吹过了裸露的皮肤，让我打了个哆嗦，“夜夜，你应该……最清楚不过的。不是么？” 敏感的颈项被温暖**的触感袭击着，慢慢渗开的甘美感觉，那种让人抬不起手来的窒息感，化成的热力，似乎要让大脑就这样融化掉一样。 气息紊乱。 呼吸之中，原本属于阿天特有的那种淡淡檀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变成了一种我说不名字的香味。 浓郁。 甘美。 荼蘼。 只是闻着，就感觉到意志似乎就要被这种香味消磨殆尽。 好热。 正常的思维似乎就要这样，被体内逐渐燃烧起来的热度所焚烧殆尽般。 “不要拒绝我……” 阿天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分外的朦胧，但是却带着一种让我不寒而栗的感觉，“夜夜，我不会允许……你的拒绝的……” “……” 什么……拒绝？！ 我很想这么问，但是……此刻除了喘息，我连发声都很困难。 下颚被轻轻捏起，随后唇被再次堵住。 下意识向后轻挪了一下想争取呼吸的空间，但是阿天似乎连这样的行为都不允许般得追逐了上来。 撬开了牙关，向着口腔内壁入侵，舌和舌交缠的黏稠触感，却比任何东西都质朴，也更加真|实。 “嗯……唔……哈啊……哈……” 意识，彻底的变得朦胧起来，混合着那荼蘼的香气，加上我本来就很喜欢阿天，知道他不会真正的伤害我，所以我最后，将一切都交托给了自己的感官。 甘愿……沉沦。 ================我是高火拉灯的分割线================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再次清醒的时候，我感觉的到自己正被阿天锁在怀里，而阿天的气息很沉稳，似乎正在休息的样子。 而我则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而无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之前阿天的举动的确是吓到我了，但是我知道他的起因是因为不安所以才会用那样激烈的方法来确认，而阿天不安的源头就是我，我没法责怪他。 有什么……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我从来没有过甩开阿天之类的念头啊，和阿天分头行事也好，在最后关头解除血誓也好，我只是不希望阿天受到伤害而已。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阿天给我的不安感就好像是我要遗弃他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虽然是很高兴他能找到这里来——甚至心里还有些许的窃喜。 但是，从头到尾，我都觉得无法理解阿天的举动。 阿天是对于我来说，最特殊的存在，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看到他受到伤害。 我是这样确定，并且也这样努力去做的。 可是不知道阿天是如何理解的，他不是一向最能理解我的想法么？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他却似乎想岔了的样子？ 缓缓的抬起了手，我没有选择推开阿天，而是轻轻拥住了他。 没什么值得恐惧的。 因为我从来都不担心阿天会伤害我。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所以才会……才会让阿天以这样激烈的方式确认着我的存在。 不过……因为是阿天…… 我想要的，一直都不多，也从来不算多。 从最初开始，我只是想要一颗，能真诚相对的心。 仅此而已。 他是阿天啊…… 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阿天。 只是阿天，只有阿天而已。 “夜夜……” 阿天似乎是醒了，他让我趴在了身上，轻轻开口道。 “嗯？” 我没有动弹，只是出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听到他喊我的声音。 “我以‘贪狼星君’的名义，再次和你结下血誓。” 微撑起了身，阿天咬上了我的唇，“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切……” 为了掩饰面颊上爬起的燥热，我重新低下了头，在阿天的怀里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 原本皮肤上高热的感觉已经冷却，些许的汗意却在此刻更让我感觉到了贴合感。 异常的安心。 有什么东西轻柔的覆盖在了我的头上，然后从头发一直延伸到颈项。 大概是阿天的手吧？ 滑到了肩胛骨处又折了回去，仿佛珍视一样的温柔。 那感觉令人很舒服。 一点点的，渗入体内的疲劳开始扩散。 就像暴风雨过后的特有的疲劳感，让我的意识逐渐下沉。 但是，唇角，却是不受控制的轻轻扬起。 阿天能回到我的身边…… 真得，太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