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勿忘花开（小樱视角）
“可恶啊！” 鸣人那个家伙猛然起跳冲出，但是那只黏土做成的大鸟，却很巧妙得避开了鸣人的冲撞轨迹。 “轰隆！” 于是鸣人很光荣的，在地上砸出了个大坑，不过下一秒看着几乎是立刻生龙活虎得自坑里跳出来继续大喊大叫的鸣人，我只觉得一阵的无力。 大概也只有这个不长脑筋的家伙，才能在这种冲击下还没有任何问题吧？ “可恶！你给我把我爱罗留下来！” 大声叫着，鸣人再次对着天上飞的黏土鸟发动了攻击，“都答应了小夜的，我绝对！绝对要做到！你个混|蛋给我停下来！” 对于鸣人的话，我却只能苦笑——或许恐怕鸣人自己都没有发现，一向大咧咧的他，对凌夜的信任简直超乎寻常。 不过不只是鸣人……我自己，甚至可以说此刻同行的同伴，哪一个不是这样？ 会一点反|抗也没有地跟在卡卡西老|师后面救援我爱罗，不也是因为希望自己可以确实的帮到忙，获得她的肯定么？ 这时，数只小型的黏土鸟向我们这里俯冲了过来。 “当心！” 边上的那个沙忍——似乎是叫“祭”——直接叫了一声，连着绳子的梭镖从她的双手中甩出，隔了很远就成功引爆了那些黏土鸟，完全没有耽误到追赶的行程。 “cao作不错。” 卡卡西老|师看向了她，“你的基本功很扎实。” “还好啦……” 红着脸垂下了头，祭的神色有些腼腆，“这是凌夜前辈教我的。我学了很久才只是掌握了其中一部分罢了。前辈做得比我要完美很多呢……” “那家伙啊。” 似乎也有些意外祭的说法，卡卡西老|师打了个哈哈，“真是的，对别人就这么上心，也不见她多管管她自己。” “这不是凌夜姐一贯的风格么？” 据说是卡卡西老|师远房侄|女的水无月则是一脸的无奈，“总之有用就行。” “……” 说起凌夜，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她那双似笑非笑，猫一样的金绿色双瞳。 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比已经是公认的“懒人”鹿丸还要懒散；让师父每次提起就一脸头疼的表情，但却同样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欣赏；明明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成为了精英上忍；在一群上忍闲聊中名字出现频率高得超乎寻常；有着四代火影继任者之称的“迅影”——凌夜。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的声音音调从来不会高，听上去清澈而干净，让人感觉很舒服；也从来都不会恶形恶气，看上去淡定而悠然。 就算是被师父丢|了一大堆在我看来麻烦无比的事情，她也总是能很出色的完成并且解决，然后继续正大光|明地偷她的懒，摸她的鱼——就像对于她来说，木叶的繁荣绝对比不上午后暖暖的阳光和水果重要。 经常能在她去沙忍村送情报的时候看到鹿丸苦着一张脸在师父的威|逼下整理着成山的文件；也经常能看到天天还有小李苦着一张脸在和宁次一起训练结束后到医务室拿药酒；更经常能看到师父一边臭着一张脸一边指导着医|疗班的医|疗忍术然后回来办公室发脾气骂“一群笨猪”…… 而等到凌夜回来后，这些情况都会有所改善。 只能看到鹿丸很惬意的找地方偷懒；只能看到天天一脸轻|松的准备着水果茶点心什么的；只能看到小李和宁次在每次训练结束后意犹未尽地思考着些什么，身上完全没事；只能看到师父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打瞌睡，为某人在出完任务后到办公室里就“自身任务的多寡和工|资是否成正比”这个问题积蓄争吵的精力……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凌夜真的是一个不可不扣的天才，很多在我看来完全没法处理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却是完成的轻轻|松松。虽然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随意态度，但只要和她接|触久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心信任她，觉得就算有什么事，只要有她在就绝对没问题。 “我爱罗绝对不会交给你的！” 鸣人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此刻的他正在和还飞在空中的那个晓的成员对峙着。 “你也是一个改变了的‘人柱力’啊！” 那个人从黏土鸟上看着我们，“听说‘人柱力’的性格都特别灰暗讨厌别人的……我爱罗这个家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珍了——如此这般为人着想的‘人柱力’还真是少见啊……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不过……你也很快会步上我爱罗的后尘吧……被抽走体|内尾兽而死。” 那个人以漫不经心的神色居高临下，“啊，说起来，在我抓我爱罗的时候，似乎都没有人想去帮助他呢……” “你们这帮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鸣人怒不可遏的再次冲了上去，我根本阻止不了他。 苏日安很不想承认，但是能制住鸣人的人，除了卡卡西老|师和师父外，似乎只有凌夜了。 那个明明已经17岁，但看上去还是和13、4岁的孩子差不多的家伙——不仅样貌没什么变化，连个性似乎也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时光已经在她的身上停驻了脚步。 就好像是……在拒绝长大。 耳朵边上“轰隆”的爆|炸打斗的声音相当吵闹，但我却没什么心思去听。 对于凌夜，我想我其实是有些嫉妒的。 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成功医治好一条鱼后，偶尔从师父和静音师|姐的对话中知道了一个事实——我努力了这么久才掌握，甚至还无法熟练运用的要诀，那个家伙竟然只用了3天不到的时间，做出来的效果就可以和师父相媲美了。 “真是的！” 卡卡西老|师直接拉住了冲动的鸣人，“你给我冷静一点！” “可是！” 鸣人仍在挣扎中，一脸的不服输。 “真是不听话的学|生啊！” 卡卡西老|师一脸头疼，“多少你也让人省点心吧。我就不信小夜在这你还会这样。” “能别说这种目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么？” 边上的水无月直接吐槽。 “现在给我认真听，我在分析情况！” 白了水无月一眼后，卡卡西老|师一个爆栗敲上了鸣人的脑袋，成功地让他安静了下来。 不过在我记忆中，这个动作似乎也是凌夜常做的一个动作。 “现在这个家伙是远距离攻击系的，是擅长近身战斗的鸣人你最头疼的类型。” 卡卡西老|师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对于这种敌人，只有两种方法。” “什么方法？” 鸣人果然是笨|蛋，连这种问题都想不明白。 “一是将对手引至近身战然后打|倒他，一是在远距离超越对手打败他。” 水无月开口补充解释道，她说完前半句后，边上的祭也开口：“而无论哪种方法，都需要擅长远距离攻击系同伴，或者是擅长远距离辅助忍术的同伴。两个条件必须具备其一才行。而两者都不具备的时候，就不可能打败对手，当然，如果有一个头脑灵活反应迅速的人的话，就要算另外的情况了……” “没错。” 卡卡西老|师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冲口而出。 “啊……我啊……” 卡卡西老|师扫了我们一眼，“我是个论头脑不输于鹿丸，而且会远距离辅助忍术的上忍。条件满足。所以你们都不需要急躁啊。” “可是……对方是能够独自潜入沙忍村掳走我爱罗的人啊！” 我反驳道，“难道要我们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么？如果他不漏出破绽的话，怎么做都没有用吧！” “所以，才要和你们制定作战计划啊！” 卡卡西老|师揉了揉太阳xue，“好了，现在把耳朵凑过来听我说。”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水无月使用了自己的血继能力，制|造出了大量的冰，在空中限|制了对方的移动速度还有方向，卡卡西老|师则是用新型写轮眼控|制了空间。 然后，鸣人使用了影分|身和螺旋丸彻底结束了和晓那个成员的战斗。 我爱罗被救了出来，鸣人的妖狐化，卡卡西老|师用自来也那个色老头给他的封印符封住了鸣人那个白|痴的查克拉，然后凯老|师那一组赶到…… 再接下来，就是那个晓的成员自爆了…… 一切一切，如同走马灯般一环套一环的发生着，让人头昏脑胀…… 到最后爆|炸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反应，是被卡卡西老|师救出来的。 挺丢脸的。 我不由想，如果是凌夜的话，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吧？ 或许，更彻底点，她会是最先反应过来，帮忙救人而不是被救。 此刻，我爱罗躺在长有稀疏杂草的荒原上，气息微弱到很容易就忽视过去的地步。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我检|查了他的状况。 虽然我很想说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解决起来没问题，但事实却是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么严重的状况，我根本没有办法着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罗这个用沙的家伙气息再次微弱下去。 “已经……没救了……” 对着大家期待的目光，我只能如此道。 这是在佐助离开的那天晚上之后，生平第二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可为什么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呢？ “谁说的？没我的点头，死神都不敢从我手上抢人。” 然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干净而清澈，平缓而带着些微懒散的独特腔调，那是独属于凌夜的，别人绝对模仿不出来的声音。 几乎是在同时——包括我——所有人一起将头转向了声音的出处。 如流动水银般的银发在阳光下灿烂的刺目，金绿色的猫样瞳孔微微眯着，身上的忍者服虽然有少数地方有着破损，却完全无损于她的那份柔和而懒散的独特气质。 “小夜？！” 鸣人的声音又惊又喜，“你终于来了啊！” “你来的也太慢了吧？” 水无月明显松了口气，“赶快过来救人吧。” 边上的卡卡西虽然没出声，不过明显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凌夜前辈，我爱罗大人他……” 祭对着低下了头，“拜托您了！” 不能否认的，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份信任，是对她能力独一无二的肯定。 “放心。” 她微笑道，虽然没有承诺，但是那平缓的语调还有那微笑的样子，却让人听了看了后分外的感觉到安心。而她怀里那只几乎可以说是荷她形影不离的白色狐狸则是抬起了头，看向我们金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我自嘲地低下了头，双拳攥紧后又无力地松开了。 虽然不甘心，但我明白，我永远都做不到像凌夜这样的程度——只是微笑，就能让人安心。 让开了位置，凌夜在我爱罗的身边单膝跪地。 我愣愣的看着她在我的面前结着手印，纤长的十指翻|动着，动作优雅而带着奇特的韵|律，但是却又是让人眩目的快速，蒙蒙的光亮自她的指掌间发出，然后，她将手按在了我爱罗的身|体上，让那银紫色的光亮进入了我爱罗的身|体。 “鸣人啊……” 她突然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我很高兴，在现在这个可以说是由沉闷的老头老太建立出来的忍者世界中，有你这样让人意外的忍者出现。” 清澈的声音和悦耳，可是听入二中却有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微妙感觉：“在今后的未来，将这个世界，建成与现在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时代吧……没有战争，就算是‘人柱力’也可以拥有自己人生的和平时代……” “小夜？” 似乎察觉出了什么，鸣人的声音带上了一点不安。 事实上我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攥|住了我的心脏，让我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沉重了下来。但是为什么……我却完全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安。 身后有人轻轻站定。勉强侧过脸，我发现宁次正微微皱着眉头注视着凌夜。 “我相信你有这种力量的。我爱罗不就是因为你而改变了么？” 凌夜在说这话的时候抬起了头，对着鸣人微笑了一下，“鸣人，我相信你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忍者的，因为你拥有那种可以改变别人的力量。” 然后她的视线看向了我，笑的很温柔：“小樱，现在这个世界上，有着男孩子气的女忍者已经不多了，你要努力成为超越纲手jiejie，超越我的医|疗忍者。” 我咬住了唇。 这是她对我的肯定么？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高兴，反而更加的不安了？！ 再然后，她的目光越过了我，看向了我的身后：“宁次，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加优秀，所以不要被所谓的‘规范’局限了自己的目光。” “凌夜姐？！” 水无月似乎同样也察觉到了不妙，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刚上前半步就被卡卡西老|师给拦住了。我看向了卡卡西老|师，却发现他竟然闭上了眼缓缓摇了摇头。 我说不出来卡卡西老|师的神色代|表着什么，但是心中的不安却是更加的强烈。 而这个时候凌夜则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按在我爱罗身上的手掌中，光芒更加的剧烈耀眼，那银紫色的光芒，简直就像是燃|烧了生命力的火焰般…… 如同水银般的长发无风自动，在她的背后展开，映着阳光，仿佛光的翅膀般眩目。 而以她和我爱罗所在的地方为圆心，带着粉粉新绿色的幼芽缓缓的自地面上冒出来，向四周扩散着，一直蔓延开去。 奇迹…… 注视这一切，我久久无法言语。 身后仿佛有着光芒羽翼的女孩，自她脚下蔓延开去的那充满了生机的新绿色…… 眼前的景象，真的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只是，这样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笼罩着凌夜还有我爱罗的光芒就逐渐黯淡了下去……而凌夜的身|体也在光芒消失后无力地向后软倒了下来，我慌忙上前接住了她——身后，一个人的脚步也在同一时刻响起，但在我接住了她后就停止了。 好冰…… 虽然知道凌夜似乎是因为血继能力的关系，体温一向都偏低，但是那绝对不是像现在这种仿佛生命已经离她而去的……冰冷温度。 不！不会的！ 看着倒在我怀里的凌夜脸上那甚至可以用“满足”来形容的优雅微笑，我在心里嘶吼着。 凌夜一定是因为消耗过大，累了才会睡过去的，她……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一定……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毕竟她可是凌夜啊，那个有着四代火影继任者之称的“迅影”。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就这样……怎么可能在这里死去？ “……” 我爱罗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 他的声音嘶哑，向四周张望着。 “为了救你……大家都来了哦！” 还没有注意到凌夜状况的鸣人笑得很灿烂，“居然让人那么担心啊！” “真是的……让人担心的小弟|弟啊……” 那边，堪九郎和手鞠也明显松了口气。 周围的人都是明显的如释重负。 除了我，还有窝在凌夜怀里的那只银白色的狐狸，或许还要加上此刻正半跪在我身后，原本半伸出手探向了凌夜，却又带着些微颤|抖地收了回去的宁次…… 没有人知道，凌夜已经不在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凌夜这样做是否值得——以自己的命来交换他人的命……明明她完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牺牲的人。 周围一片喧闹——因为风影我爱罗的苏醒——只有我这里的角落一片冰冷。 “谢谢你……鸣人。” 堪九郎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要这么说的话，不光是我，你还要谢谢小夜哦！” 鸣人的话让大家的视线一起转向了我这里，“是小夜用了很了不起的忍术才把我爱罗救起来的哦！本来都已经放弃的说……” 喧嚣暂停，死一般的沉寂。 我闭了闭眼睛。 相信现在……大家都已经发现了这个事实吧？ “啊，小夜现在已经累的睡着了。不过她以前就常这样，用过大忍术后就会睡着……” 鸣人那个白|痴还搞不清楚状况地笑咪|咪道，“等她睡醒就好了……” “不对……” 已经在我身边蹲下来的堪九郎迟疑着开口。 “你说什么不对？” 迟钝的鸣人似乎终于发现了不对头。 “她已经……” 堪九郎的声音低了下去，“刚才那个术……我应该知道的。那个是用生命做交换的……” 鸣人的笑容完全凝固。 “怎么可能……” 鸣人喃喃道，“明明小夜她还在笑啊！明明会随时醒来的样子……” 我爱罗挣扎着起身，然后在鸣人的搀扶下，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单膝跪在凌夜的身边头低着，火红色头发微微下垂着，遮去了他的双眼和表情。 我只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 然后，一滴晶莹的在阳光折射|出了七彩光泽的水滴滴落了下来——快得仿佛那是幻象一般——落到了凌夜微微上扬起的唇上…… 我爱罗……哭了？ 他……在哭？！ 因为这项认知我忍不住抖了一下，而怀中凌夜的身|体也随之震了一下，木叶的护额自她的额上脱落，而她的额角一朵殷|红的蔷薇花正盛开着。 那是一种，仿佛用生命凝固成的血红色。 紧接着，凌夜的身|体，在我们惊愕的注视下，开始缓缓消散了。 是的。消散…… 她的身|体开始淡淡的虚化，渐渐的透|明，仿佛融于了空气中般，银紫色的光点从她的身|体中飘散了下来，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像萤火虫一样渐渐的在空气中飞舞着，然后落到了地面上，消失不见了…… 我只能就这样看着凌夜在我怀里，仿佛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般的消失掉了…… 在凌夜开始消散的同时，那只她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只银白色的狐狸嘶鸣了一声，从我怀里跳了出来，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它浮到了半空中，身|体逐渐拉长变大……身后的尾巴也由一条逐渐增加到了九条…… 九尾？！！！ 我有些愣神的注视着浮在半空中那只……只能用优雅和美丽来形容的狐狸。 虽然也知道鸣人的体|内封印着一只九尾，但我也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只九尾绝对和鸣人|体|内的那只没有任何得了联|系。 优雅，内敛，金色的眼睛中带着懒散与恬静，完全不见一丝血|腥，给人感觉是那样的和平温柔，完美的让人屏息啊…… 该说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么？ 我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吾实现汝之愿望，吾依约重归自|由，而汝回归自然……” 磁性的声音自狐狸的口|中传出。 随后那只美丽的九尾，就这样淡淡虚化于了空气中，像凌夜般彻底的消失了。 凌夜，她究竟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 我一直到了此刻，才发现我对她的了解完全只是浮于表面——虽然她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容易接近甚至亲近的。 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掩饰在了她那平和轻缓的微笑之下。而我们对她的了解，也只限于她想让我们知道的而已。 “……你们……你们看脚下！” 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打破了此刻可以用“静谧”来形容的气氛。 包括我在内，往脚边看去的人全部呆掉了。 无数白色的小花自地面冒出，以完全不符合常理的速度生长着，在微风中招展着。将原来只有杂草的荒原，点缀得异常的美丽。 白色的小花，花名是“勿忘我”。 眼睛不自觉的模糊了起来…… 凌夜，你真得是个很任性的家伙，就连死亡也都这样的任性。 明明应该生气的，生气你的自作主张自我牺牲，但是此刻，看着眼前这完全可以用“奇迹”来形容的场面，就完全的气不起来了。 只是，你没有看到大家为你而流的眼泪么？ 明明是你选择了离开，却依旧不希望大家忘记你。 果然，我永远都无法喜欢你。 闭上了眼睛，我任由眼泪流淌了下来…… 凌夜，你最讨厌了！ 后来。 在确认我爱罗已经没事后，我们和砂忍村的忍者告别了。 宁次在路上显得很沉默，发呆的次数也很多，最后他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和我们告别后就自己先匆匆地离开了。 在返程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自称“蝎”的，看起来只有14、5岁的男孩。他在丢下了一句“十天后，大蛇丸会出现在草隐村的天地桥”后，就径自离开了。 水无月及时拦下了他，询问为什么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这是我欠那个家伙的人情。她不在了，只有告诉你们了。” 一直到数年后，我们才知道那个男孩就是凌夜当初对上的赤沙之蝎。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情报告诉我们的原因。 还记得当鸣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呆立了很久，就找了个地方消失了，在他被雏田还有牙找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红红的。 只是，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还因为凌夜的离开而悲伤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些。 我们的故事仍然在继续，而凌夜的故事，则是永远终止在了她17岁的时候。 但是，凌夜。 如你所愿，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在那之后，每次在那在开满了勿忘我的星之原上聚餐的时候，感受着那温和的微风抚过面颊的温柔，我总是会冒出一种，其实凌夜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奇妙想法。 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有和我一样的感觉，但我觉得这种认知并非我的错觉。 凌夜一定还在某个我们无法到达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我们。哪怕我们其实并不需要，也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守护。 是这样的吧？一定是这样没错，肯定是这样！ 凌夜。 你这个任性……却又温柔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