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凰与枪（下）

    啸苍天点头道：“恩，当时姜凡兄弟还在血脉觉醒中，霄尘兄弟走火入魔，发了魔一般攻击我。那时霄尘修为在我三人中首屈一指，我怎是他对手？所幸姜凡及时醒来组织了霄尘，打晕了霄尘，我便在那时身受极重的重伤。”

    “之后呢？”萱萱追问道。

    啸苍天陷入回忆中，道：“之后姜凡带着我俩一昏迷一重伤逃出妖界，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我三兄弟皆没好过……霄尘兄弟走火入魔后心智癫狂，竟要发动破虚升仙阵，最后被蜀山发觉后，封入裂天剑之下。而姜凡兄弟回到昆仑之后被发现了蚩尤血脉，又污蔑姜凡与我魔教勾结，昆仑为了维护名誉将姜凡兄弟逐出了师门，躲入东海海底蓬莱国。这才有之后昆仑大举进攻蓬莱国，姜凡兄弟妻子仲芳身亡。觉醒蚩尤血脉后的姜凡兄弟为报杀妻之仇杀上昆仑，最后与昆仑清微掌门同归于尽。”

    萱萱也是第一次听父亲说起当年之事，震惊不已，道：“当年竟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这些事跟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当年父亲你不是身受重伤，后来是怎么好的？”

    听到萱萱问起，啸苍天突然呵呵傻笑了两声，摇头道：“当年为父回到天魔宗养伤，可伤势过重就连师傅都没有办法，伤势加重之下，为父心灰意冷，离了师傅，准备就此了结残生。便在走投无路之时遇见一乞丐，声称能治好我的伤，不过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萱萱闻言大惊不已，道：“什么！乞丐？又是邪神！父亲你……莫非……”

    “呵呵。”啸苍天自嘲般苦笑两声，道：“为父当时早有必死之心，可眼见有生的希望之时，却又变得贪生怕死起来。这乞丐我曾在姜凡兄弟身边见过一次，当时哪里还管的上是不是不怀好意，便答应了……”

    “这……”萱萱哑口无言，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啸苍天萧索地抖了抖肩头飘落的积雪，道：“我得此苟延残喘，之后竟是功力大进，这才有如今地位。直到近些年，为父才发觉身体内多些奇怪的力量，每日熟睡后便身体冰冷，好似死去了一般。最近更是愈发严重，那日白虎圣旗叫了我许久都没醒。”

    “怎么会这样……”萱萱有些六神无主地喃喃道。

    啸苍天长叹一口气，转过身来，握住了萱萱冰凉的小手，轻松地笑道：“呵呵，这并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为父当年早该命绝的，如今多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遗憾了。”

    萱萱一念及此眼中泪珠不知不觉涌了出来，道：“可是……”

    啸苍天打住萱萱的话，道：“人终有一死，为父有你这么个好女儿当真是不枉此生。只不过，那乞丐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口中的邪神我也不知。最近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受控制，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我怕的是若是有一天我控制不知身体，走火入魔，抑或是为他人所用……”

    “不要再说了！”萱萱好似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突然捂住耳朵大叫道：“不会的！父亲你会好好的！”

    啸苍天不忍说下去，抱住眼前的爱女，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如同她还是婴儿一般。

    或许是啸苍天的安慰起到了效果，萱萱渐渐平静了下来。

    啸苍天望着怀中的萱萱，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道：“我知道你喜欢姜云，姜云确实是百年难遇的英才，重情重义，我也极为欣赏。只不过……他终究是昆仑掌门，天魔宗这个担子迟早要落在你头上。外人皆说我魔教残忍嗜杀，我魔教中却有极端教徒，但是更多的还是心底善良，一心求道之辈。不说其他，单我天魔宗便有十数百万教众，萱萱你就算不看在为父的面子上，这些无辜教众，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群龙无首，被各方势力蚕食丧命么？”

    啸苍天说完，萱萱登时一愣，双眼怔怔地望着眼前落寞的父亲，心中便是万般不愿，此刻也说不出口。

    天地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风也在呼啸着，并且越来越大了。刺骨的寒风夹带着雪片和冰屑，迎头向雪山之上的啸苍天和萱萱打来，将他们打得几乎睁不开眼

    良久。

    萱萱缓缓离开啸苍天的怀抱，低着头，道：“萱萱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