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咸鱼论
稻草人摸着下巴，酝酿了一下情绪，摇头晃脑的像个老夫子，它望着伊洛念叨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喂，你说我先来的，怎么又开始秀了啊！”我不满的说道。 稻草人不削的对着我挥了挥手，开口道：“情绪来了，有感而发，这一局我先！” 它说完毫不顾忌我的感受，似乎在回味，摇头晃脑的重复念叨着那句诗。 我不自然跟着它摇头，一摇觉得很还不错，很有感觉，怪不得古人读书喜欢摇头晃脑的，原来是这样，念起来押韵舒坦。 我急忙拍手道：“好啊！好文采！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不要钱的马屁我毫不吝啬的继而连三，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不仅在现代好使，在古代一样可行！ 历史证明，不会拍马屁的都是忠臣，而忠臣很喜欢人家拍马屁。jian臣那就不要说了。 稻草人似乎很受用我的连环马，还有追风屁，简称超级马屁精。 我学着稻草人的模样，双手负背，仰望天空，摇头晃脑着酝酿着，看了看差不多，我指着荧光石学着我借物喻人，它又来了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拿着生鱼片，吃了一块。 “好湿啊，吟的一手好湿啊！”我感慨道。 稻草人很受用的连连摆手：“都是我朝大诗人所写，助助雅兴，不足为道。” 这时候，伊洛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我和仙人板板今晚的战斗打响了。 “哈哈，你这诗确实不错，可惜你这太没有意境，实乃是一大缺憾。”我摇头叹息故意吊足胃口的说道。 果然，看不出它的表情，没有脸，稻草人明显不悦，语气有些不服气：“你这样说我就不开心了，还请兄台赐教！” 我连忙摆手，心里却暗自嬉笑，鱼儿上钩了，第二招，欲擒故纵，我回到：“在下学富五车，不敢开口，一开口那是出口成篇，骂人不带脏字啊，我怕是会扫了先生的面子啊。” “哈哈，你这人太狂往！不过我喜欢，既然这样说了，老夫非要请教一番了！”稻草人说，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还是算了，在下还是要照顾你的面子啊！”我继续推脱到，这都是跟古人学的，古代都有谦让之说，陈桥兵变，书上说，当时那货推了三次，第四次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当皇帝。 我也想学，证明你看不是我非要来，你自己找的不怨我。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要和稻草人打好关系，它对我们来说有用得到的地方。 “此言差矣，三人行必有我师，还是请兄台赐教！”稻草人抱拳看着我很严肃。 我故意申银一声，“这、这倒不是不可，要不这样，咱们来点彩头，我要是赢了先生，先生答应我一件事，我要是输了，答应先生一件事，如何？” 稻草人摸着下巴处的几根稻草，沉思了起来，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这家伙该不会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吧！ 但很快我就被它打了脸，因为稻草人愤愤不平的说：“三件，三件事，不然不赌！” 我愣愣的看着它，这稻草人也是性情中人啊！ 我自然满口答应，生怕它反悔，我说道：“也可以，你开心就好。” “比什么？”稻草人问。 我想了想开口道：“文比，诗、词，对子！各一场如何！” 稻草人哈哈大笑着，轻蔑的对我说：“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我皱了皱眉头，稻草人学我说话。 “比试自然有见证人，伊洛是你徒弟，让她来判断谁赢谁输如何？”我指着伊洛说。 稻草人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它似乎很自信，我想它大概觉得，吃过的鳟鱼比我看过的雪都多，不足为惧。 伊洛走到我们中间，说道：“那就开始吧，第一局比诗，两位各自以一句来，做一首形容女子美丽的诗句。” 我脱下军大衣，卷起袖子：“你老你先来！” 稻草人连连摆手：“你小你先来。” 我暗叹一声老狐狸，反正伊洛是我的人，我上前一步，围着伊洛转悠了一圈，假装深沉的开口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稻草人不说话，看着我，我暗自得意，一定是被我出口成章的诗句给镇住了。 “你这是抄袭，这是先唐的白居易先生的长恨歌！”稻草人大叫起来。 我老脸一红，没好气的说：“你行你来啊！” 稻草人摸着下巴的几根稻草，围着伊洛度起步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不错不错，伊洛宣布成绩！”我催促道。 任你诗词歌赋学贯满腹，也挡不住我的裁判吹黑哨！ “单比意境，陈泽的长恨歌更让我青睐，因此，陈泽胜！”伊洛脸不红心不喘的说着。 稻草人傻了，说：“他抄袭。” 我清了清嗓子，看着稻草人反问道：“刚刚伊洛布置了什么样的题目？” 稻草人随口回应道：“做一首形容女子美丽的诗句。” “还有吗？”我追问。 “没有。”稻草人语气有些低落。 我不耐烦的说道：“规则里有说不让抄袭吗？不不不，是借鉴！借鉴懂吗？” 稻草人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好小子，不小心让你玩了一把，再来！” 我看向伊洛，开口道：“美人，出题！” 伊洛掩嘴轻笑，开口道：“第二句，比词，你们每人来一句词，还是比意境！” 稻草人开口道：“我老我先来！” 我翻了翻白眼，无话可说。 稻草人缓缓开口道：“千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伊洛看着稻草人不由得接了句：“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突然觉得有些胜之不武，这是苏轼先生的江城子。 “好湿好湿！”我鼓掌大声赞美道。稻草人这老家伙不地道，直接抄，直接借鉴！ 为了照顾稻草人的面子，我对着伊洛眨了眨眼，努着嘴做了个赢的嘴型，伊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稻草人依旧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看着水流，看着未知的远方。 “陈泽，到你了！”稻草人说。 我假模假样的学着它的样子，双手负背，抬头看着伊洛，转起了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我用了《诗经国风秦风》里的一句。 说完我低调的说道：“真是献丑献丑啊。” 稻草人已经开始摸着脑袋，像是在擦汗，可是它没汗，应该是本能反应。 心理学上说这叫肢体语言，看来它很紧张。 “徒儿，你觉得这一局我和陈兄谁更有意境一些？”稻草人忽然和我称兄道弟，这让我不由得苦笑，叫我陈兄，叫伊洛徒儿，那我们不就差了辈分嘛！ 伊洛显然也被稻草人的话给问住了，好在很快反应过来，娇声的说道：“你们岁数相差那么大，师傅，万万不可以啊！” 稻草人看着我沉声道：“喔，我懂了，你们是、” 我连忙打断了稻草人的话，开口道：“伊洛，这一局谁赢了？” 伊洛那个你字还未出口，我就使劲的眨眼，伊洛硬是改成了：“你、怎么可能赢啊！这一局师傅赢！” 我松了口气，稻草人也摇了摇头，抱拳对着我说道：“承让承让。” 我抱拳回应道：“客气客气。” “陈泽，你们什么时候走？”稻草人问。 “应该再过个两三天吧，我的伤快好了。”我淡淡的说道。 “我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谢谢你们。”稻草人有些悲伤的说，我依然被它感染了情绪，但我依然觉得蛋疼。 “今日时候不早了，咱们休息吧，明日再聊如何？”我决定提前结束战斗，晚上恶补一下对联，好明天赢的稻草人心服口服。 “你们先睡吧，既然都要走了，我去找点柴火，咱们吃顿好的。”稻草人平静地说。 “啥好的？这里除了鳟鱼就是鳟鱼，能有啥好吃的？”我疑惑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稻草人卖了个关子。 我切了一声，只当它是开了个玩笑，和伊洛一起躺进了棺材里，稻草人没说什么，它不怕冷，我们怕，怕得要死。 鸠占鹊巢是有理由的，稻草人和我的这点交情它不好意思说。 躺在棺材里，我望着上面的荧惑石，这块石头的来历很大，和一个天文现象有关，那就是荧惑守心。 这都是伊洛告诉我的，我觉得多读书真好。 伊洛告诉我，“荧惑”是指火星陨石，由于火星荧荧似火，行踪捉摸不定，因此我国古代称它为“荧惑”。 但火星无论在东方或是西方都被认为是战争、死亡的代表。 火星侵入心宿，这种天象象征着帝王有灾。 “心”指中国传统的天文学中的二十八宿之中的心宿，心宿有三颗星，分别代表了皇帝、皇子和皇室中最重要的成员。 而火星总在黄道附近移动，荧惑守心是指火星在心宿内发生“留”的现象。 在中国的星占学上被认为是最不祥的，象征皇帝驾崩，丞相下台。 秦始皇三十六年，一连发生了三起让秦始皇非常郁闷的事件。 第一件事就是荧惑守心。《史记·秦始皇本纪》的记载是三十六年荧惑守心。 第二件事是陨石事件。 秦始皇三十六年，一颗流星坠落到了东郡。 当时此郡是齐、秦两国的交界地。现在已是大秦帝国的一个东方大郡。 陨石落地还不可怕，可怕的是陨石上面刻的字"始皇帝死而地分"。 这七个字非同小可！它代表了上天的旨意，预示着秦始皇将死，同时也预告了大秦帝国将亡。 我听着伊洛的讲述，忽然觉得这里很神秘，这种东西都有，牛头山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惊天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