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虚无死寂焦躁歇斯底里
黑暗……虚无……空洞……死寂…… 这是常人对于虚空的认知。 当一个人身处其中，没有重力，没有方向，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己都发不出声音，只能够身处在黑暗中在心底进行自我对话。 在这种状态，你说人会怎样？ 现在金山就处于这种状态下，即便是以他的淡定和平的心态都忍不住开始变得焦躁了起来，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 金山一遍遍地念诵金刚度厄真经，努力地平复着自己躁动的心，他知道现在这种状态下，自己不能乱了方寸，否则自己很有可能真的死在这里。 虚空之中没有灵元，金山不能够修炼，甚至不能够乱用法力，因为一旦他法力耗尽，他将灵能枯竭，活生生地饿死在这里。 金山和龙树、凌鱼飞雪三人被传送阵的传送之力拉扯进入了一种类似于时空隧道的通道中。 身处隧道之中，金山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狂冒，至于呕吐昏死过去，他强行运转体内的佛力努力稳住自己的神魂，不让自己昏死。 眼前的景象很诡异，扭曲折叠，各种稀奇古怪的光线从自己眼前闪光，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拉伸扭曲，痛苦，头晕目眩，各种稀奇古怪的症状都出现了，要不是金山毅力惊人，那是绝对坚持不下去的。 就在经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年，金山突然发现前方的时空隧道出现了扭曲，自己身不由己地就被隧道扯着向一条分支冲了过去，然后分支突然轰然爆碎，撕裂，寸寸的撕裂，自己的身体好像要被撕成碎片了。 金山被强烈的痛楚感刺激得汗毛倒竖，但是那种撕裂感极为的清晰，金山甚至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寸寸龟裂，那种感觉太可怕了，那种感觉太清晰了。 就在金山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他的心脏扑通一声跳动了起来，强壮有力，一声声响好像能够撼天动地。 金山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散发出来灿灿金光，金光透过龟裂的身体缝隙，金山看得真真的，然后金山发现一股金色的暖流传遍自己全身，那种暖暖的感觉很舒服，甚至身体龟裂的那种痛到骨髓，痛得你恨不得一头撞死的疼痛竟然渐渐平复，痛苦与舒服并存，这种感觉很矛盾，但是也十分的刺激。 是的，金山竟然感觉到一种刺激感，不害怕，很刺激，这种刺激感让他三亿六千万个毛孔都有一种喷薄而出的酣畅，爽到了极点。 金山发现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个外人，不是那种纯粹的外人，自己对身体的感知一切如常，但是自己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被两股力量占据。 撕裂，要把自己粉碎。 暖，舒服到了极点。 就这样，金山自己沦为了一个旁观者，一个亲身体体验者，看着这两股力量在自己的身体中占据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和骨血。 金山发现这是一种毁灭和修复，你毁灭，我修复，你修复，我毁灭。 就是这样循环往复，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当一切烟消云散，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身处在无尽的黑暗中。 这里一片死寂，这里虚无没有着力感，这里空洞得什么都不存在，神识、rou眼在这里仿佛失去了作用，这里寂静如死，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自己说话都听不到。 金山恐惧，金山彷徨，金山迷茫。 自己在什么地方？ 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应该怎么办？ 金山心中没有答案，所以他很自然地在心底召唤功德。 以前每次呼唤，很快就能够得到功德的回应。 但是这一次没有声息，功德仿佛不存在了。 金山一遍遍地呼唤，金山神识沉浸到自己体内一遍遍地搜索。 没了，功德没有声息，佛心也不存在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金山不明白了，佛心怎么会不见了，功德怎么会不见了？ 自己是在做梦吗？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自己应该是还在传送过程中，自己陷入了昏迷之中。 所以这是一个奇怪的梦，等自己醒过来就好了。 金山这样安慰自己，一遍遍地进行自我催眠。 因为只有这样，金山才能够不怕，不彷徨，不迷茫，因为他还有希望，等自己这个噩梦苏醒过来之后，自己就能够得到功德的帮助，自己就能够得到佛心的帮助。 自己拥有佛心，佛心乃是天下至宝，自己还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 金山在心中一遍遍地祈祷着，让这个噩梦赶紧过去，让自己快点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只要苏醒过来了，那么世界还是那么美好，自己的生活还是那么的幸福。 可是，欺骗，自欺欺人终究是有个限度的，时间到了自然也就醒过来了。 金山歇斯底里地吼叫，啊…… 没有声音，他额角青筋暴突，嘴巴张得老大，似乎都要裂到耳根，但是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听不到，世界还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死寂。 发泄，疯狂地发泄，金山在怒吼中一遍遍地叫嚣，指天骂地，骂功德，骂佛心，骂祖宗。 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给了自己佛心，让自己一帆风顺，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又突然夺走自己的一切。 骂累了，金山自然也就睡过去了。 金山就这样漂漂荡荡，像一叶无根的浮萍，不知道自己要漂向何方。 幸亏他心底深处还是有一丝理智存在，没有发泄地胡乱动用法力，黑暗中没有攻击的目标。 金山就这样骂着骂着，渐渐不骂了，发泄过后，自然就是思考，不过在这种虚无死寂之中往往反而很难静心思考。 金山更多的时候反而是在自己和自己作斗争，开始有意识地压制着内心的躁动，不让自己进入癫狂想要发泄，想要杀人的状态。 理智渐渐回归，金山明白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求生就必须冷静，必须维持着自己的灵元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