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出关行
“小无相功和六脉剑气？”姬如梦看着手上的两本秘籍，粗粗一看，就已知道，精妙无比，小无相功对于自已来说，非常对路，正气门一脉，林霸图传下来的内功心法，大多以培基，威力这两种类型为主，就如紫霞劲一样，一昧的坚韧浑厚，虽然威力了得，但是，并不合姬如梦的胃口。 姬如梦一生，最擅长的就是剑法，习过独孤九剑和玉女素心剑之后，甚至已经达到了精妙绝伦的入微之境，哪怕再普通的剑法，在她的手里，都是威力无穷，随心所欲，已渐渐不拘泥于剑法，但是内力一道，一直就没能跟上剑法，运气转换，不如运剑，剑出如风，但内力跟不上，对付普通的高手，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但碰到内力强横的高手死守，往往就会陷入困境。 而这小无相功，精妙无比，专注于气息搬运，可以说，是诸多内家功法中，最擅于变的一门功法，这门功法一到手，姬如梦浑身真气，劲随意动，不再需要刻意的运劲配合剑法，剑法一出，小无相功就已经自然而然的附于剑上，契合无比。 “小无相功确实非同小可，但这六脉神剑，需求的内力过高，师妹我根本无法使用自如，师兄还是收回去吧，这门功法，张宗守可能比我还适合一些。” 林霸图哑然失笑，师妹也是被这六脉神剑的要求给迷惑了，同使六脉，射出剑气，自然需要大量的内力作为依仗，但是，你又不是真的要徒手发剑气，同使六脉应敌，只用一脉，以小无相功的内力总能够催得动吧？而且这一脉还不用外放，附在剑上，以内气维系，又能耗费多少内劲呢？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剑上多加持了一道剑气，就算比不上段誉，比上卓不凡总是不难。如此一来，以师妹那快捷无比，精妙无双的剑法使出剑芒，那破坏力可比卓不凡强得多了。 “只修一脉，以剑为依托，附上剑气，既有剑气无坚不催之威，又少了凭空凝气的难度，这想法我看行，以无剑之道，使利剑之招，这不是把独孤剑法倒过来使了么，呵呵。” 林霸图哈哈一笑，何必拘泥顺逆，武学之道，顺逆由心，九阴真经已经触及的武学理论中极高深的核心，欧阳锋逆练九阴，照样能有所进境，就算逆不如顺，但也是一条路。以师妹走的路子，以剑为主，以气为辅，走无剑之道是走不通的，但是以偷机取巧的木剑之道走利剑之路，威力倍增也不在话下。只不过，师妹内力不足以护剑，以这种取巧的方式走木剑之道，内力所化的剑气，不要说草木，就算是精铁，也会被消磨。找一把好剑，倒是关键了，不过，自己已经不太需要重剑了，就追随先贤之路，把重剑还化为玄铁，再新铸出两把新的玄剑轻剑，交于师妹使用，正是恰到好处。 “好厉害的剑气，在这两道剑气的加持之下，我的双剑，可以说近战无人能挡，就算对方再使出远程剑气之类的攻击技，也再难以伤得了我，借着这两把长剑，我同样可以发出剑气伤人，只是消耗的内力较多而已，不要紧，我正气门别的没有，恢复内力的丹药多的是，那个什么东域刀圣，要是再敢来撒野，就算师兄不出马，我也能收拾了他。” 这数日间，在林霸图的帮助下，姬如梦习练小无相功和六脉剑气进展神速，重铸的玄铁剑本身锋锐无比，两道剑气依附在长剑之后，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任凭什么神刀利器，只要没有内力相护，碰上都是被斩为两截的份。 姬如梦说得兴起，右手一振，一道剑光直接出殿外，同时丹田中又汇出一道剑气，附上长剑。 “姬小妹，你这样子就不对了，学到好功夫，也不能拿老哥哥来试招啊，你看我这头发。”公冶一摇着头从殿外走进来，这是招谁惹谁了，刚走过门口，一道剑光飞出来，锐利无比，外发护体真气，一碰之下就被剖为两片，好在缩头得快，但是剑气过境，引动风力，这一点倒是公冶一没有料想到的，乱篷篷的一头乱发遭了殃，只留下了一个中分的造型. “不过这道剑气倒真的有点意思，话说林兄弟，你的奇功异招也真是层出不穷啊，以前只是内功强，后来连降龙十八掌都会了，接着就弄出一把神剑来，现在连姬小妹都学会剑气了，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其实公冶一最奇怪的，是林霸图怎么会使降龙十八掌，这种功夫，就算在丐帮之中，也只有历代帮主才会使，从百年前流传下来至今，从来就没外传过，只是一直都没问他。 呵呵，怎么解释呢？巧合？另一个位面这么巧也有同样的武功？林霸图自己想想也不太可能，武学之道没有幸进，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演化而来的，武功原理相同并不奇怪，一招一式相同也不奇怪，现在的各门各派之中，武理相通，招式相似都是寻常事，只是相似到降龙十八掌这个地步，甚至连名字也一样，也算是独一无二了，林霸图只好随口应付过去。 离开禅心寺也有半月有余了，林霸图姬如梦一路向关外而行，由于英雄门的入侵和天剑山庄的覆灭一路上盗匪横行，倒是让姬如梦好好的享受了一下剑气凌宵的感觉。 “黑白双煞，哈哈，想不到我们会拥有这样恶俗的外号。” 一路出关，盗匪之流自然对现在的林霸图和姬如梦产生不了什么危胁，但是还没有出关，一路上遇到的关外胡人就越来越多，三五成群，甚至有的偏远乡村里，已经看不到什么汉人，大概是都已经逃难而去了，这些外来者，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占据了主家留下的房屋家具，居住了下来。来不及逃离或者故土难离的汉民，已经沦为当地最底下的一个阶层，过着朝不保夕，随时人头落地的生活。 “看来嘉国在这一带的统治，已经近乎崩坏了，照这样弄下去，用不了三五年，嘉国就要永远失去这两州之地了，官军和武备司的人马，也都已经撤离，使得这边盗匪横生，英雄门已经在开始向关内移民了，一旦根基扎稳，接下去，这场变故，恐怕就不是武林中人能处理得了的了。” “师兄，既然要到桃源必然要出关，那要不要去一次英雄门，见一下玉清，上次司徒霸的中原之行，欠下了你好大一个人情，借这个机会，把邱玉清要回来他应该也无话可说吧，顺便让司徒霸叫他手下的子民克制一点，本来富庶的一州之地，竟然弄得这般不堪。” 没错，要不是自己出手阻住冷傲天，司徒霸决计回不了关外，拒一次婚，但救他一命，怎么也能抵得过了，以现在英雄门的局势，自己师兄妹上山去要人，谅他也不会推托，更何况，现在自己师兄妹二人的武功，已经更上一层楼，真要较起劲来，硬带人走，也并非不可能。而这里百姓所流的血，也实在是太多了些，需要产生一些变化。 “既然如此，就顺势上一次英雄门，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先要给司徒霸放点风声过去，呵呵，借花献佛，对不起了，手上沾染汉民之血的盗匪暴徒们，就借你们的人头，给司徒霸一点压力吧。”林霸图举起双手，这双手，自从习武以来，已经沾染了不少的鲜血，但是这一次，要搅出一个血海来：“师妹，你怕杀人么！” 笑话，在前任的林霸图只会缩在越女峰看书吃饭时，我们姬女侠已经行走江湖，捕盗护镖，杀人无数了，怕杀人？？只要有足够的理由，比如这一地汉民的鲜血，怕杀得不多才是真的。 “哈哈哈哈，真是过瘾，关内的人，好东西就是多，随便一个老头身上，都能找到金粒子。”一个粗壮的大汉，手里捏着一枚金粒，哈了口气在衣襟上擦了擦，随手扔到了腰间的革囊中入。 “呼和，你这个咋鸟，活活的把人家老头子嘴里的金牙都拔出来了，讲点人性好不好，很痛的，你看我，人品就比你好多了，我都是先打死，再拔牙，哈哈哈。” 尸体，这个破败的村落里，到处都是尸体，无一例外，每一具身上的财物，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燃烧着的房屋，发出“哔，剥”的木材崩裂声，在一百多人的“打猎”之下，整个村子，除了火焰，鲜血之后，只剩下了弥漫在空气里烤rou的气味。 “奶奶的，闻着这股rou味，肚子倒是要饿了。” “狼延，怎么，连人rou都能引起你的食欲，你真的是要成为一匹恶狼了，狼延，狼延？？狼延？？呼和，呼和？？呼和？？甘纳里？。”说着说着，身边似乎突然安静了起来，一个个的同伴都不再有回应，正在埋头寻找财物的瓦西心中突然一阵不安，抬起头来。 “好美丽的一道光芒。”瓦西的脑海里只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无尽的黑暗。 “最后一个。”看着地上尸体额头的那个剑孔，姬如梦收剑回鞘，剑气的威力果然不错，就算是人体最坚强的颅骨，也经不起轻轻一点。 “当年我跟展云白说过，存人失地，和存地失人的选择，他选择的存地，结果天剑山庄全数覆灭，而如今的这里，也面临的当初展云白的选择，果断向中愿逃难的人，虽然失去了家园，但是保住了性命，而不舍得离开的人，则是永久的留在了这块土地下面，这几日来，我们一路经过了不下三十个城镇，没有一处不流血的，区别只在于，成为奴隶和成为死人。呵呵，楚氏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一切，西北两州每年的赋税，都白交了？” 自从打下主意，要给司徒霸立个威之后，林霸图姬如梦二人，一路上放开手脚，大杀四方，只要被遇见劫掠的，一个都不放过，一路杀向关外，二人心里却越杀越寒，越接近关外，杀的人就越多，同样，活着的人就越少，甚至在越过天剑山地界之后，一路上看不到一个汉民。 呵呵，郑啸岳负伤之后，无法控制手下的人马，司徒霸退回关外之后，安心养伤，也不下指令，无人管理的情况下，这一块区域，已经成为了，一块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