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手
“老邱，这次的事情有点不对头啊，刀剑兵器武林中是常见的，这弓箭就不是了，虽然说各大门派也都会保留一些用来防护，但是区区百来名山贼，居然能有四五十把弓，这里面就有文章了，要不是林兄弟机敏，这次这趟镖，只怕是要赔大了。” “哼，这趟镖一出事，我就想过了，哪有这么巧，我们俩个分别被人请去他县赴宴，然后押压的力量大减就碰上了这么强的一波山贼。这事分明就是有问题，要不是有内jian，就是被人设计了。天龙，我们镖局一直有外聘临时镖师的习惯，这个虽然能省一部份的费用，但是万一这些人和山贼勾结，我们的押运实力和时间路线很容易就泄露出去。”邱猛一向对叶天龙外聘镖师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是他只是副镖头，考虑事情的角度和叶天龙就不一样，叶天龙何尝不想用自有的镖师，但是，这些人养着是要拿钱的，万一一段时间生意清淡，那不就是白养闲人了么？而且镖局雇佣后，一旦护镖出事，镖局是要抚恤的，哪像外发任务，就是一桩交易，你就有信心，就来接，死了怪自己没本事，镖局最多封个白包就仁至义尽了。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类似于我们镖局规模的小镖局，凡用自有镖师的，镖局的生存期间是多少？两年，各种各样的小镖局，几乎没有撑得过两年的，而我们怎么也开了十来年了，而且大家的收益都还不错.这些外聘的镖师，只有到发镖时才会知道路线，问题不是太大，这次的事，我估计，是有人想陷害我们。” 两位镖头在内间为这次的事情烦心不已，外面的镖师则不一样，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该cao心的，他们关心的是，林霸图的武功，拳脚的功夫固然是好，但那个要下不少的苦功，而且，在内功未成之前，碰上兵器是很吃亏的，所以镖师们往往对兵器上的功夫更感兴趣，而姬如梦虽然和大家也熟，剑法也高，但她的剑法非常简单，简单到任何一个人看几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她使剑的方式没人能够学习，同样简单的招式，在姬如梦的手里，就是杀人的招式，而普通镖师的手里那就是摆设了。 邱猛的武功为什么受这么多镖师的追捧，武功高，那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他使的是枪，在相同的境界中，长兵器先天就克制短兵器，而且打起来有一定的安全距离，不像刀剑，一愣神就可能会中对方一招，你使长枪对敌，发现对方比你强，在他抢前你身边之前，就大可以把枪一扔，溜之大吉。大枪施展开来，攻击时十荡十决，威力非凡，逃跑时还能提供一点距离供你反应，实在是镖师最喜欢的武器了。当然长兵器是会被拳掌功夫克制，但前面也说过了，在目前镖师所处的这个武学境界里，拳脚碰到刀剑会伤得很惨，所以一般山贼水匪，基本不会是空手的，都是擒把刀出来干的。 所以林霸图暴露出正气门还有枪术传承后，受欢迎的程度很明显的更上了一个台阶，这次参加运镖的镖师，口沫横飞的吹嘘，林霸图大枪一挥，就扫掉了满天的箭矢，当然隐瞒了这满天也就是十几二十来枝的样子，一个冲锋，一枪就刺中那三四个劫匪的咽喉，顺便也故意忘了说这几位都身中暗器在先这回事了，然后林霸图一枪就挑开了山贼老大的喉咙。 “真的假的啊，林教习是很厉害不错啦，但是你说的也太夸张了，邱镖头都未必做得到这一点嘛，老牛，你姓牛不会是因为吹牛吹出来的吧？” “吹牛？你不信问问其他人，那些趟子手虽然站得后，但也看见了是吧。我说的可没有一句是假话，邱镖头做不到，林兄弟就一定做不到么，我就说，林兄弟比邱镖头还行。”牛镖师信誓旦旦，决定死撑到底。 “哼。”一杆长枪从旁边直插入人群，一抖手，枪杆就打在牛镖师的脸上，邱猛满脸寒气的出现在人群之中，本来和叶天龙商谈完事情，准备出来问一问这次走镖的细节，没想到听到口无遮拦的牛镖师的一番话“我的枪法还不如那个姓林的小子”本身就对林霸图在镖局教授武功有所不满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过是跟师妹来当临时镖师赚几个辛苦钱的，有什么资格教镖师武功？现在更是要爬到我的头上去了，岂有此理。 牛镖师挨了这一记，自知说错了话，也不敢多事，准备忍忍就算了，但是镖局里其他的镖师就不满意了，你邱猛是厉害，但是有什么用？你的武功从来不肯真的教人，同样的武功，自己学起来和他儿子邱玉清学起来就完全是两个样子，搞得现在邱玉清的武功几乎要比所有的镖师都高了，现在来了个林霸图，实实在在的拿出真本事来教大家，大家心理方面很容易就偏向林霸图，虽然老牛说得话有点不中听，但也不至于打人吧？特别是这次参与押镖的那些人，确确实实感觉林霸图的那套枪法确实是高，邱猛的猛虎枪也不是什么大门派的绝学，还真未必就比得过了。 “邱副镖头，老牛的嘴是臭了点，但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又何必动手打人？老牛认为林兄弟的枪法更好，那也只是他个人的看法，就算是看错了，也没什么罪过吧，何况他未必就看错呢.” “你的枪法又不是天下第一，就不许别人比你强了么，你三十年功力在那里，林兄弟才二十来岁，就算你现在强过他，将来也不一定啊，何况你现在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呢。” 邱猛这一枪，几乎引发了众怒，各镖师大多出言讥讽。“岂有此理，以前这些镖师见到我，什么时候敢这么无礼了，都是那个林霸图挑拨的，老叶就不该让这种人来我们镖局教什么武功，待我找个机会一枪打翻了他，看他还有脸来这里当教习么。”邱猛完全没有考虑自己身上的问题，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在了林霸图身上。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邱猛也不废话，今天大家押镖累了，我给你们休息的时间，明天，明天我就在这里和林霸图比试枪法，看看谁高谁高，当然要是他不敢，我也不强求，你们和他熟识的，现在可以去报信了。”邱猛一顿枪杆，在地上杵出一个深坑，气乎乎说出一番挑战的话语。 越女峰 “师妹，我好头痛啊，那个什么邱猛发什么毛病要和我打，他怎么说也是镖司的副镖头啊，打赢了得罪镖局，打输了又丢脸。”林霸图愁眉苦脸的蹲在练武场上问姬如梦的意见。 “打赢？师兄你的志气还真高，邱猛那老头，虽然年纪大了点，不像壮年时那么威风了，但他好坏也练了三十年枪法了，一杆枪四十多斤，一旦让他抡开来借力打力，自己用的力气极少，但对手挡的就极为辛苦，就算是练出内功来的高手，也未必能耗得过他。毕竟他那三十年的外功也不是白练的，虽练不出内气，力气却是能练出来的。”姬如梦表示完全不看好师兄，虽然现在师兄已经很明显有了进步，但对付这种级别的高手，还是差一点的。 “要是师妹跟他交手的话，会怎么样？”林霸图到底缺乏与高手对战的经验。 姬如梦拔出长剑摆了几个姿式：“我要是真和他打，要么，就是趁他枪势没展开前，侵近他身边，剑刺他的关节，打断他发力，让他枪势起不来。如果他离我很远已经展开了枪势再冲过来，那我就只能一枪枪硬接，绝不闪避，他的枪重，一旦使开之后，借着惯性反而使力不大，躲是不行的，但我只要能连接他三枪以上，他的惯性就会耗尽，枪势就会停止，再催动枪势的话，就要耗他自己本身的力气了，这么重的枪，他是催不动太多次的，但是以师兄那一贯弱鸡的身体，我看是一枪也挡不住的。” “我已经不是那么弱鸡了好不好，经过空间的洗髓脱胎之后，身体不知道多棒，力气也大了，恢复能力也强，只是师妹不知道罢了。”林霸图心里想，师妹的第二种方法倒不是不能用，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准备充足一点比较好，打开空间一看，药园的药草生机勃勃，炼丹房里炉火正旺，一看丹药架上，止血的金创药，恢复内力的理气散，恢复力气的跌打丸都放了一排。 “跌打丸，嘿嘿，就是你了。”林霸图取了一瓶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十颗，试着吞了一颗，一股精力直接从胃里散发出来，四肢百骸瞬间感觉充满了力量，出行一趟的疲累一扫而空。“赞，没想到这个药效这么强力，为什么不叫大力丸，我感觉到现在我就是阿诺施瓦辛力加。”摆了几个健美先生的经典动作。 姬如梦看着师兄在那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摆出一个个奇怪的姿式，不过看起来倒是给人一种很健壮的感觉。“师兄自从师父死后是越来越古怪了，不过总比以前那个一天到晚萎萎缩缩什么都不敢做的样子要好得多了。” 说实话，一开始邱猛还真的没把林霸图放在眼里过，两人交手的时候，他居然就取了一把普通的铁枪，但是交手后不久，他就后悔了，自己的枪法，锐利，巧妙，精悍，毒辣，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使枪使得这么畅快过，枪法中种种的精妙之处都展露无疑，但是恰恰是这一点，说明对手的枪法更精，更快，更强，自己已经发挥出了枪法中十二分的威力，都还是拿不下林霸图。林霸图的枪法并没什么巧妙，刺就是一向无前，扫就是横扫千军，抖起来就是一环接着一环源源不断的光圈。但不论自己怎么出力，就是攻不进他的枪圈。 “你们看邱猛这次托大要吃亏了，一直听你们说林霸图的枪法多好，我还一直不信，今天这一见，还真是，这枪法就是给我们普通人准备的嘛，招式好记不花哨，但组合在一起却是攻得凌厉，守得严实。” 邱猛本身已经战事不利一身是汗，听得旁边镖师们窃窃私语，更是慌乱，一不留神，被林霸图一式拨草寻蛇，枪杆在两腿间一绞，差人整个人跌将出去，勉强退开几步，呼呼喘气，林霸图也不为已甚，站在原地并不追击。 “枪来。”邱猛臊得满脸通红，但是已经是骑虎难下，要是就此收手，已经大伤颜面，还不如索性忍这一忍，用猛虎枪扳回一局。邱玉清连忙将猛虎枪扔到场中，邱猛，伸手接过，双手猛抓枪尾，任由枪尖点地，持枪和普通枪势完全不同。 “这看来倒也算是独门绝学了，应该有独特的发力技巧吧。”林霸图长枪后收，身边只露出枪尖，凝神备战，邱猛怎么说也是有三十年枪术在身，虽然先输了一阵，但此时既然用出绝学，自是不敢大意. 邱猛双手猛的一扭，借着腰部发力，沉重的枪头划过一阵强风，弹到了半空，身形跟着枪势而动，一手执尾控制方向，一手向前拨动引导，猛虎枪带着一阵尖啸就直刺向林霸图“刺字诀”。“好威猛的一击，猛虎之名果然不自吹的。”这一枪力道甚猛，又是枪尖所向，林霸图倒也不能硬接，转身避开一击，邱猛见状，左手推右手送，整去枪打横过来，“扫字诀”。 这一扫之快，林霸图也来不及再次避让，不过他的预设战术中也没有想到避让，竖起长枪便硬接一扫。 “好厉害的一扫，这重枪加上势能，威力确实是大。”林霸图被一枪扫退了三步，邱猛借林霸图一挡之力，反身旋转又是一扫，林霸图再一挡“啪”的一声，木屑纷飞，手里的硬木枪居然吃不住劲，断成了两截。 “糟，人算不如天算，准备好了补力的药丸，没想到枪却吃不住劲了。”林霸图失去了武器，只得四处闪避。 “哈哈哈哈，小子，看你还有什么招可以使出来。”邱猛一见胜券在握，也不顾刚才自己退后时林霸图收手任由自己换武器，此时却不给他任何的缓手机会。 “邱猛这也太过份了，刚刚他拿错武器，被打败时，林霸图可以任由他换武器的，现在他用了猛虎枪，林霸图用镖局的硬木枪，兵器上见不吃劲还不能输呢，邱猛居然不给他换武器的机会。” “你傻啊，林霸图要不是武器吃亏，邱猛能赢他么？换把枪那就是夜长梦多了，趁现在林霸图武器不就手，打败了他总比自己连输两场来得好吧。” “随你们怎么说了，总之，先赢下一场比较重要。”邱猛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自己一辈子的名气已经押在上面，不容有失，不管怎么说，最后的胜利最重要。 林霸图避了几次之后，猛虎枪枪势不受阻挡，力道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猛，这挨上一枪可不是好玩的，正着急间，突然耳中听到一阵响声，没错，那是邱猛刚才使用的那杆铁枪在地上滚动发出的响声，林霸图瞬间作出了反应，一个前扑，就地一个打滚，把那杆铁枪抄到了手里，眼角一转却竟外的发现邱玉清就站在不远处，枪躺在地上，没人去动自然不会自己滚起来，难道是他踢了一脚这把枪？ 铁枪在手，林霸图自然就不再缚手缚脚了，邱猛的枪势已经展开，要接得下来并不容易，但是，自己有药啊。铛铛铛，连接了三枪之后，林霸图一个转身趁人不备就把一颗跌打丸扔进了嘴里。 邱猛成名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一个人这么抗揍的，自己的猛虎枪就像打铁一样，打着林霸图这一块精铁，但是怎么也打不碎它。枪势每每施开就被他硬接硬架的打停下来，连着催动了四次之后，自己的腰已经麻木不仁了，手臂更是快没了感觉，这小子怎么还能撑得下去，他受的力起码是我的三倍啊。 咣铛一声巨响，邱猛木然的看着在武场中间被自己猛虎枪砸出的一个大坑，输了，一败涂地，完败给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第一场枪法上输了，第二场力量上又输了。看着父亲这个样子，邱玉清不忍，上前向林霸图微微欠了下身以显敬意，扶起自己的父亲就往门外走去，失败后的邱猛，仿佛失去了灵魂，连走路都走不动了。 “你们觉得没有，邱镖头好像整个人老了二十岁啊，以前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年纪，但从没把他当成一个老人看过，今天这一战之后，看他的背景，分明就是个老人家。” “精气神被打掉了，使枪的高手注重的是一股霸气，整个人看上去气势强，所以不显老，他的气势已经完全没有了，真是可惜，以前只是听说邱镖头的猛虎枪厉害，今天一见，没想到厉害到这个程度，要是我上场的话，只怕两枪就被拍飞了。” “这一战之后，不知道邱镖头还能不能再出镖呢，我们镖局这一次已经亏大了，白白内耗掉了一个高手，唉。” 邱猛，作为一个在江湖中混迹了三十多年还没死的武林高手，一些事情就算当时没有想到，过后回想起来时也会是清清楚楚的，别人看到的他，是被后起高手林霸图击败，才失魂落魄的，其实他自己心里却是清楚的知道，造成自己第二场失利的那把铁枪，就就自己儿子邱玉清送到林霸图脚下的，自己在镖局拼死拼活，甚至一身武艺宁愿遭恨，也不肯传出去，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在镖局里一枝独秀吗？儿子确实也很争气，这几年在镖局中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第三号人物了，叶天龙的儿子五年前闯荡江湖时已经死外面了，现在膝下无子，到时镖局顺理成章的会是他的侄儿，自己的儿子邱玉清继承，但是在自己和林霸图的一战中，儿子的胳膊肘居然拐到了外面，当自己的猛虎枪脱手时，一时间心丧若死，被儿子扶回家里才醒觉过来。 “玉清，你这是为了什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啊？”邱猛对着自己的儿子咆哮起来：“我辛辛苦苦闯荡江湖，三十年积累下来的一点微末名声，苦心扶助叶天龙经营镖局十多年，为你建立下的威望和人脉，就只今天一天，就全毁了，全毁了。” 看着咆哮完坐倒在椅子上，泪流满面的老父，邱玉清默然无语，良久，轻轻的说道：“父亲闯荡江湖三十年，难道就是为了当一个生意人么，就算真如父亲所愿，我继承了您的武艺，继续叶叔叔的镖局，但那又如何？还不是小县城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镖主，自从上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参观了武盟大会之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像那些顶尖的绝世高手一样，屹立在这武林的巅峰，所以我练武，拼命的练武，只是我缺乏一个机会，一个接触高阶武技的机会，上乘的武功，都被名门大派和朝廷武军控制着，根本没有外传的可能。而我就靠这些世俗武学，就算练上一辈子，也比不上那些大派弟子一指头。我不想父亲变成一个只知利益不知武德的生意人，更不想自己一辈子就只能当个小镖师，哪怕是镖头，那也只是混得好一点的镖师。如果镖局不能像长风镖局那样，名列顶尖门派之内，那么，继承镖局有什么用。” 邱猛想不到儿子的抱负和自己的期望完全不同，他的目标更高，远远的要更高，只是，这个目标自己这个父亲却是一点帮都忙不上的，虽然自己猛虎枪威力强大，镖局里的镖师无一不想学到这门绝技，但是邱猛自己也清楚，这也仅限于这种小镖局而已。放到外面，宗门，朝庭武军，世家豪族，哪一个层次都不是自己所能接触得到的。 “玉清，你有抱负我不怪你，只是要脚踏实地，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但是我们不得其门而入啊，那些大派，武军，世家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江湖底层的武者所能接触的，你为什么又一定要毁掉我设计的一切呢？林霸图那小子虽然说是宗门出身，但他的门派早已经没落了百来年了，他的师父清虚子一辈子都没练出个人样来！！” “父亲，以一个武者的身份来讲，今天的交手你已经输了，就算你第二场勉强借林霸图武器的占上风，也改变不了你的武功确实不如他的事实，到时候要是他不服气，再来找你挑战，结果也不会有变化的，你又何必枉作小人。” “我枉作小人，呵呵呵呵，骂得好，我这小人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被形容成枉作小人，邱猛气得浑身发抖. “不，我的前途在林霸图身上，他的门派是没落了，但不代表没有传承，以前的传承或许失落了，但是，我可以肯定，林霸图已经找到了正气门传承的关键所在。从在镖局里教习可以看出，他愿意把功夫外传，他是我唯一的机会，我绝不能让他有事。” “我承认这小子的武功确实不错，但是比起我来也强不了多少，我也不是没见过宗门的武功，他哪会有什么宗门武学传承的可能。”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林霸图就是以前姬姑娘嘴里弱鸡的大师兄呢？就在年前，姬姑娘在接镖时还偶然透露过，她那个大师兄就基本是个废柴，我们也都知道让一个姑娘出来谋生，他只怕也强不到哪去。甚至月前清虚子死时，他还被一个普通的江湖客打晕了。但是现在，他的武功突然就长进到了这个地步，而身体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虚，接你那么多记硬轰都没事，我推测，他肯定是找到了正气门的传承，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只是碍于时间，还没完全提升罢了，前段时间他教的太祖长拳和现在用的枪法，以前就没听说过清虚子会这些。” 邱猛到底也是老江湖了，被儿子这么一说，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摸着下巴沉思道：“照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可能，要是以前就有这两门武学，那姬姑娘也不会使那种不成套路的剑法，清虚子的事不清楚，但姬姑娘确实不会拳法和枪术。或许这林霸图真的得到了些什么。既然这样，我们父子就要好好的合计一下了。” 邱玉清却不以为然，长笑一声：“父亲，这件事你就不必cao心了，我会找机会拜入正气门门下，堂堂正正的学习他们的武学，以我的资质，不需要歪门斜道，只要能给我机会，我一定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邱猛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死心眼，但是自己中年得子，既然儿子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没办法，自己也只能替他筹谋一二了，豁出自己这张老脸去，也得给儿子保一个前程。 第二天，镖局的人很意外，邱副镖头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出现在镖局里，而且精神也很是不错，甚至对林霸图更是赞赏有加。虽然镖师们都不清楚邱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邱猛毕竟是天龙镖局的两大支柱之一，他的存在，对于镖局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既然他没事，看上去又没有记恨到林霸图，那么，这件事也算是大圆团结局了。 “什么？师兄你居然在比试中赢了邱猛？看不出来啊，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师父过世之后，你的变化是有点大，不论是武功还是身体素质，都明显提升了，难道你找到了什么本门前辈留下的宝藏？”姬如梦听说林霸图居然能在公平比试中连赢了邱副镖头两场，心里也是高兴，忍不住就打趣了师兄两句。 “呵呵，师妹她并不知道，我确实是找到了宝藏，不过这个事情太过奇怪了，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师妹说，还是等等再说吧。”其实林霸图几次都想告诉师妹自己拥有的秘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种神奇的事情实在是很难用常理来解释，算了，时间一久，以师妹的冰雪聪明，一定会发现其中的异状，到时再开口，就容易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