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汉灵帝（一）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条没道理的垃圾道理，陈平一直遵循着。 陈平看了一会，就没有任何兴趣。因为陈平觉得，这就是一场戏。 何进与韩馥，是戏中的主角。 他们二人，通过各自的关系，拉上助演，将这场互相伤害的戏，演的十分生动，逼真。 百官是观众，灵帝是导演。 通过灵帝的大笑声，陈平发现。汉灵帝，很爱看戏。尤其是这种互相伤害的戏。 对与爱看戏的人，一场戏怎能过瘾。 重置州牧这场戏，马上要结局时，灵帝按下暂停。 好戏不能结尾，也不能杀青，因为灵帝还没看够。 灵帝这个导演，直接召集各主演，助演，准备下一场戏。西园八校尉的戏。 爱看戏的灵帝，引起了陈平的强烈好奇。 灵帝的容颜，陈平看不见，也不敢看。但光从言语中，陈平以对灵帝，深深佩服起来。 因为陈平发现，汉灵帝，是一个好导演。 灵帝可以说停就停，按照他自己的思路，对每一场戏，进行完美的指导。 好的演员，灵帝嘉奖，不好的演员，剪掉戏份。 最终指导出的结果，则是平衡。让各演员即恐惧，又兴奋的平衡。 这是帝王术，炉火纯青的帝王术。 汉灵帝这个人，在陈平心中，变得复杂起来。 陈平在想一个问题，拥有帝王术的汉灵帝，能平衡各势力的汉灵帝，为什么是一昏君。 汉灵帝，他完全有能力，将大汉王朝，引到一个好的方向。 人心难测，帝王心更难猜。如果猜出，将受益无穷。 在陈平猜测帝王心时，两部大戏，也终于演完。 戏的结局，绝大多数人，感到满意。 “帝诏，重置州牧。” “封刘焉，益州牧。” “封刘表，荆州牧。” “封刘虞，幽州牧。” “封黄琬，豫州牧。” “封陶谦，徐州牧。” “封韩馥，暂为冀州牧。” “帝诏，西园八校尉。” “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 “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 “下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 “典军校尉，议郎，曹cao。” “助军左校尉，赵融。” “助军右校尉，冯芳。” “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 “右校尉，淳于琼。” 诸校尉归宦官蹇硕统领，直接受命与汉灵帝。 西园八校尉的军权，宦官没有得到，外戚何进没有得到。而最后得到的，却是汉灵帝。 灵帝下诏。 “各州牧待返回后，召集乡勇，组建卫军，发展生产，剿灭残余黄巾。” “西园八校尉，即刻招募壮丁，组建军伍。以待帝令。” 大戏演完，帝诏以下，标志着此次的大朝会，圆满成功。 但今日的灵帝，似乎兴致高昂，没有退朝之意。开始当着百官，说起了些许小事。 两件事，直接与刺杀有关。分别是针对张让与段珪的刺杀。 张让被射中左臂，段珪直接身死的消息，震惊了所有官员。 “八校尉听令，大将军何进听令，发出皇榜，查找刺杀之人。” “退朝吧，大汉勇士，汝先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官员再次跪地，恭送灵帝。然后用不同目光，扫向陈平，进而退出宣政殿。 灵帝的话，让陈平的身躯不禁一颤。 为何提起我，难道灵帝这个导演，戏还没看够。为我陈平再加戏一场。 “灵帝宣陈平，去太庙觐见。” 这则消息，让宦官羡慕，让外戚羡慕，让百官羡慕。 帝王在太庙中接见臣子，乃是对臣子的绝对信任。没想到陈平，竟然被灵帝看中。 陈平一路忐忑，在宦官的引领下，去太庙，参见灵帝。 “大汉勇士，陈平何在。”太庙之中，灵帝的声音，环绕在陈平耳畔。 陈平不敢迟疑，连忙躬身上前，跪拜汉灵帝。 “琅邪郡尉陈平，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 “是。” 陈平略微平视，让汉灵帝看清他的脸。于此同时，陈平也看清了灵帝的相貌。 一张平凡的脸，没有所谓的帝王相，不丑亦不帅，如在街上看此人，就是一路人。 脸颊偏瘦，眼窝深陷，并伴着两道黑眼圈。 灵帝的整双眼睛，充满了浑浊，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段珪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灵帝的问话，让陈平内心大骇。陈平暗道不好。难道有人，要借帝王之手，杀我陈平。 但陈平转念一想，又否定了刚刚的想法。 知道内情的人，只有陶谦，何进，袁绍，曹cao。 但他们四人，与陈平在同一条船，如要陷害陈平，那他们也必死无疑。 而帝师王越，还有张蝉，更是被陈平直接排除。 这两人是救命恩人，如不是他们，陈平早就死去。要杀陈平，这两人不救便是。 陈平瞬间明了，灵帝所问，定是虚晃一枪。 陈平满眼清澈，看着灵帝道。 “小臣刚到洛阳，那段珪之名，至今才知，更不识其面庞。” “小臣对天发誓，没有杀常侍段珪。” 陈平不卑不亢，满脸真切。 灵帝咧着嘴，闪出一丝微笑，进而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不识面庞，来人，让大汉勇士，看一看段珪的容貌。” 一个托盘，放置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护卫端着，放在陈平面前。 看着段珪的头颅，陈平的后背，以湿漉漉一片。 为何灵帝，有段珪的人头。本是陶谦送与何进的。怎么出现在灵帝手中。 陈平的内心，阵阵彷徨，瞬间明白，段珪之死，灵帝以掌握了一些事情。 灵帝定在何进府中，安插了眼线。一直观察着何进的一举一动。 陈平要感谢灵帝，没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将他揭发。 如揭发出去，那么陈平必死无疑。即使灵帝放过了他，但知情之人，绝不会放过他。 何进，陶谦，甚至袁绍，曹cao，都会置他与死地。 他们只相信一点，那就是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才不会泄漏消息。 陈平长吸一口气，强让自己冷静。 陈平知道，现在要做一个选择。刺杀段珪之事，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如承认，万一灵帝不知道所有事情，那我陈平，岂不要帮着何进背锅。 更严重的是，如灵帝对段珪有情，杀了我陈平，那我陈平，岂不悔死。 陈平想到这里，暗下决心，绝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