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牢狱和军营
陈平一八尺男儿,说着说着,泪如雨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心痛也。 陶谦观陈平之态,有些动容的道。 “陈平,汝真乃孝义也。为老妪之愿,不惜触犯上官。” “也罢,那张昭虽是寒门子弟,但也有几分才学,当初不肯在老夫手下为官,被吾暂时关押,责打一下他的傲气。” “张昭跟你到东阳,帮打理一县之政事,也算人尽其才。老夫同意,将张昭释放出狱。” 陈平听陶谦之言,连忙拜谢。 陶谦命陈平坐在下首,而他自己,则用竹筷夹起一只月角,放入嘴中,慢慢品尝。 “这道家美食传承,果然名不虚传。此中滋味,回味无穷。但这厨匠一道,不可当做主业矣。君子远庖厨,堂堂大汉男儿,要做,就做那建功立业之事。” “老夫让你管一县之地,就是要锻炼与汝,做那讨伐贼逆,镇国安邦之士。” 陈平闻陶谦之言,已然知道,陶谦看似要栽培他,实乃是以张昭的例子,敲打与他。 现今之况,只有表忠心,才能让陶谦满意。 想到这里,陈平连忙单膝跪拜,双眼看地,双手抱拳与头平齐,做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 “大人所训,平,必当铭记于心。平受大人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大人之令,就是陈平之愿。即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今去东阳,必铲除黄巾,安抚百姓,不负大人所望。” “好。” 陶谦拍案而起,扶起陈平,眼光中全是喜悦之色。 一点小恩,就能让陈平归心,陶谦的心情,格外舒畅。 看着一旁为他夹菜的陈平,陶谦的这一顿早食,吃的分外开心。 早食过后,陈平以军营点兵为由,告别了陶谦,然后拿着陶谦赐予的印信,出了刺史府。 看着府外焦急等待的孙乾,陈平扬了扬手中的印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刚刚与陶谦的那一番谈话,让陈平汗流浃背。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一点不错。 那徐州刺史陶谦,就是只狡猾的老虎。如不合他心意,就像那张昭一样,押入牢狱。只有顺从与他,忠诚与他,才能得到支持。 老虎陶谦,老狐狸陈珪,外加一只小狐狸陈登。陈平终于以忠孝仁义的形象,保全了自身,并且从他们身上,得到了最大化的利益。 有了印信,那接下来的行程,就是救出张昭。 陶谦的印信,让一切变得简单很多。外加上那狱吏,与陈平在修禊时相识,更是被陈平所救,所以这牢狱之行,可谓畅通无阻也。 这一路上,陈平见证了古代的牢房。 每一间牢房,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床,亦没有窗,黑漆漆一片,如不点上火烛,很难看得清楚。 而刑具也只有两样,那就是杻与镣,并没有方形圆孔枷,水鞭,火印等残酷的刑具。 观察了牢房与刑具,陈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建一牢房,制作些恐怖的刑具,然后将各大士族的族长看押或囚禁,按月向其家族索取钱财。 这应该是一条发财之路。 陈平将这个想法深深的记在心中,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的上。 很快,约盏茶时间,众人在一间普通的牢房中,停下了脚步。 狱卒打开有些潮湿的房门,先是一股臭气迎面袭来,然后借着火光,看到一位面色苍白,浑身满是秽物的中年人。 看着以哭出声来的孙乾,陈平知道,这就是张昭先生了。 张昭的脸甚是消瘦,额骨深陷,整张脸已有轻微变形。双手双脚皆被束缚,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斜靠在墙边。 陈平将火光靠近,看着只是昏睡,还能呼吸的张昭,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人没死就好,也不枉花费的苦心。 这是陈平的内心想法。但还有一个邪恶的想法,一直回荡在陈平脑间。 那就是陈平希望张昭,能落个残疾,如那样,可一直跟随着他。 陈平拿出一颗圆滚滚的宝珠,交给了狱吏,然后对着狱吏和孙乾道。 “麻烦兄台派几名狱卒,将这位先生抬出去,给他洗个热水澡,换一套干净的衣物。公祐兄,你就先照顾张昭先生,吾还要去军营点兵。” “可让张昭回家修养一天,明日一早,再带上张先生,我们与南门城外汇合。” 陈平说完,也不停留,跟狱吏寒暄几句后,就走出了牢房。 晴朗的天空再现,牢狱那股压抑恶臭的气息消失,陈平的想法在变,心情亦在变。 看来今后,还是少去这种阴暗的地方,阴暗易生邪恶,我陈平,邪气禀然。
陈平打马而行,先掉了个头,回了陈府。 穿上盔甲,戴上头盔,背上强弓,别上箭囊,提上太牢,拿上太阿,在陈嫣儿崇拜的目光中,骑上高头大马,向城外的军营而去。 陈平对这次军营点兵,格外的重视,现在的这身行头,可谓是全副武装。 骑行了足有两刻钟,军营的轮廓,终于出现在陈平眼前。 随着战马不断的前行,陈平第一次见证了古代的军营。 首先是清野。 军营的四周,所有的草木以全部清除,那砍倒的树桩,依稀可见。 然后是坚壁。 由树木,泥土,石料垒成的军营栅栏,陈平初步估计,厚度应有两尺。 最后则是大。 从大门往里看,亦看不到尽头。陈平初步估计,此军营,当有百亩之巨。 正对大门两百米,陈平驻马而立。 之所以停下,一是有十余家族子弟,在前方立马不前。想必和陈平一样,都是点兵的将领。 二是那营门之上的左右哨塔,足有二十余军卒,拉弓挂箭,那箭头所指,正是众士族子弟也。 这是下马威么。 陈平看如此阵仗,对着营门口的守卫道。 “吾乃东阳县尉陈平,奉刺史大人令,特来军营点一千兵士,此乃县尉印绶与大人印信。” “哈哈,又来一个点兵的,汝离如此之远,可是怕了。” 此言一出,无论是门卫,还是哨塔上的军卒,全部大笑起来。 陈平暗自恼怒。让陈平没想到的是,这些军卒竟如此猖狂。 “陈平,这些兵士甚是嚣张,我们都等了一个时辰,这些兵卫,硬是不让我们通过。” 陈平望向说话之人,却是认得,正是那位自诩勇武,在糜家被黄巾吓尿的赵公子。 陈平的到来,赵家公子好像找到了靠山,又悲愤的道。 “陈平,汝且看,离营门十丈远,有一狗洞,那丹阳兵当真欺辱吾等,如要进军营点兵,就要钻那狗洞也。” 赵家公子气的满脸通红,周围的所有人,都对这些门卫怒目而视。 但无一人,敢骑马直闯,冲进那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