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野牛叉的铁内裤
韩棱差点被那家伙的一句老大给噎死，呸的一下吐掉嘴中的食物，韩棱说：“喂，兄弟，你有没有搞清楚？我不是你老大啊。” “是你，就是你！” 韩棱一摊双手，得，这家伙还唱起歌来了。 “你要搞清楚啊，我叫韩棱，不是你什么老大。”韩棱还在努力的解释。 “对，对，就是韩棱，”听到“韩棱”两个字，那个家伙高兴的一下子蹦的老高。 韩棱也有些楞住了，看来这家伙确实是在找自己，除非还有一个名叫韩棱的。但是在丁区，韩棱还是没有见到过有谁和自己重名的。 “你找到我，”韩棱指了指那家伙抱在怀中的自己的餐具，有些不确定的问：“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餐具的吧？” “我就是来给你送餐具的，”那个家伙一昂头，神情颇为自豪。似乎要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看到自己那么受别人崇拜，韩棱也有点飘飘然。 那个家伙又忽然小心翼翼的问：“老大啊？” “嗯？” “我的那些兄弟对我说，”那个家伙指了指西北不远处的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然后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才接着说：“韩棱不是一样吃的东西么？怎么成您的名字了啊。” ……………… 韩棱趁着那个家伙给自己送餐具的时候，迅速的窜出了食堂。 呼了一口气，韩棱一转脸就看到鹰眼他们似笑非笑的表情。 “靠，不带你们这样表情的……” “小韩啊，”鹰眼走过来，勾住韩棱的脖子问：“什么时候成大佬了啊？” 二牛那家伙唯恐天下不乱，鹰眼刚说完他就蹦跳附和的喊道：“是啊是啊，你没看见刚才那家伙的表情么？‘老——大’，哇，真的好神圣哦……” 韩棱一瞪眼，就要抽二牛丫的。二牛倒是反应迅速的一下子往后蹦了老远。 “草，这时候倒机灵了。” 转过脸来，韩棱对鹰眼解释说：“哎，真的是误会啊。” 这时恰巧有一个人经过，看到韩棱，急忙的鞠了一躬并大声喊道：“老大好！” ………… “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韩棱更加手忙脚乱了，随即转过脸来，对那个罪魁祸首的人横眉瞪眼的质问：“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家伙挠挠头，刚想开口说话。食堂门口又走出了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只是在经过韩棱一伙的时候，忽然都停了下来。 “韩老大！” “韩老大吃好饭了啊？” “韩老大，后天和野牛叉的单挑一定要赢啊！” ………… ………… 食堂本就离宿舍不远，韩棱一伙很快就回到了宿舍的范围。只是离宿舍大门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大家都看到门前聚集了很多人，正是一片灰色囚服的海洋。 吵吵嚷嚷的，像是在打群架。韩棱顿时来了精神，看戏去喽。 韩棱一蹦老远，很快就脱离开了鹰眼一伙人。只是刚跑近那群人，吵嚷的声音就忽然就停了。接着就是震天般的一声群吼 “韩老大！” “吓——”韩棱还蹦在半空的身影忽然一个发抖，便摔跌了下来。 “有没有搞错？” “韩老大没事吧？”一个人影急急奔来，韩棱定睛细看，原来是阿六。 阿六就是昨晚那些去韩棱宿舍找茬人群中的一个，而且在最后走的时候，对韩棱说，韩棱如果是一个大佬将是一个不一般的大佬。韩棱当时也很郑重的回了一句，所以对阿六是特别有印象。 “那个，你们怎么也叫我老大啊？” “很多原因，”阿六说:“昨晚的事情是其一。你和大胡子老大认识，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是其二。今天中午你在那排遗弃宿舍前的表现大家也都亲眼目睹了，这又是其三。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最后一个，因为大家觉的，不管势力是大还是小，但能有一个会珍惜自己手下的大佬，那么就一定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考试一样，”韩棱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屁股后面的灰土，接着说：“当你们的大佬，还有那么多的条件观察。” 说完韩棱就咧嘴笑了，因为自己终于知道为什么见到一个两个人都喊自己大佬了。 阿六耸了耸肩，无奈的说：“没办法，大家已经跟了太多的不合格老大了，不多观察一下，还要受别人欺负的。” 韩棱听了阿六的话后，脸色立即变的郑重起来。将一只手搭在阿六的肩膀上，韩棱说：“兄弟。” 兄弟！就是这两个字。也许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很难有真正的“兄弟”了，但是在第三监，丁区所有的人都是兄弟。 阿六忽然转过脸来，面对门口站着的大家，大声的喊了一句“兄弟！” 门口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也都群情激昂的附声大喊道：“兄弟，兄弟，兄弟……” 声音震天，响彻整个宿舍的上空。也因此引来了宿舍其他的人员，都急急的跑出来伸头探脑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棱也多少被激昂的气氛感染，走到阿六的身边，面对大家，朗声说道：“能不能成为大家的老大，等后天和野牛叉的单挑结束后再说。但我想说的是，在第三监，是没有什么大佬和小弟之分的，有的——就是共同战斗的伙伴。” 在大家都散了后，天已经黑了，韩棱和鹰眼他们也回了宿舍。也没有休息，一众人又坐在铺了报纸的水泥地上打牌吸烟。 不一会，屋子里就开始乌烟瘴气的。 “小韩，”鹰眼的声音忽然杀出烟雾，响在韩棱的耳边，“你还没有告诉野牛叉的单挑地点么” “嗯。” “靠，什么地方啊？搞的那么神秘。” 韩棱嘿嘿笑了两声，回答说：“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日。”鹰眼骂了一声，又问：“和那个家伙的单挑有没有把握啊？” “不知道。”韩棱回答的很干脆。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担心的情绪渗透了整个烟雾。 韩棱赶紧转移话题，“鹰眼，我有一个疑惑一直忘记了问你。” “说。” “那天，你和野牛叉打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使了一‘招猴子摘桃’，但是后来看到你的表情很不对劲，什么表情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很怪异的那种。” “咳……咳，那个啊……”鹰眼的声音开始变的很低。 “嗯？” 二牛也很想知道答案，看到鹰眼回答的磕磕巴巴，立即不满的嚷嚷道：“头，你倒是说出来啊，都是大老爷们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鹰眼听了二牛的话后气的一瞪眼，顿时就吓的二牛头一缩，只敢小声嘀咕了：“就知道对我横。” 韩棱一看二牛降不住鹰眼，便赶紧出来说话给二牛加威：“就是就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实在架不住众人的逼问，鹰眼终于说出了原因：“嗨，其实也没有什么，当时我用那一招得逞的时候我还窃窃自喜，只是没一会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我再怎么用劲捏就是捏不动。” “捏不动？”大家都是满脑子的疑惑。 韩棱更是打趣道：“难不成他的小内裤还能是铁的不成？” “你说对了。” “啊？”包括韩棱在内，大家都是张大了嘴巴。铁做的内裤？靠，谁听过铁内裤了啊？ 一滴汗水从韩棱的额头滑落，“那个，鹰眼啊，你怎么确定那个是铁的啊？” “当时我也是很疑惑，但是后来我经过仔细的思考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那确实是一个铁内裤。” 全场的人顿时无语。野牛叉穿的内裤是铁的？说出去绝对是震倒一大片。 “难道他那个地方不会磨坏么，还是说穿上那个铁内裤会越磨越健壮？”一个兄弟疑惑的问道。 鹰眼耸了一下肩，“别问我，我自己也很疑惑。” 虽然搞不懂野牛叉的行为，但是大家也都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在此问题上纠缠，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东西。只是大家都还是啧啧不已。其中二牛是最羡慕的。 大家继续打牌，满屋子的烟雾变得更浓了。虽然是在第三监狱的狱房里吸烟，但是因为有之前监狱方的规定——给所有囚犯最大的自由权限。所以即使大家把狱房搞的乌烟瘴气，仍是没有一个预警过来干涉。 氤氲烟雾中，鹰眼一甩牌，说：“双A，咦，这是什么……我靠，这是谁把手伸过来摸牌的啊？” 鹰眼刚说完，二牛慌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 ……………… 大家打牌打到了晚上九点才结束，然后才齐齐跑去了卫生间洗个热水澡。期间让大家想不到的是，阿六那家伙也跑上了楼来凑热闹。但是韩棱却有些看不下去阿六的行为。 “阿六呀。”韩棱说。 “嗯。” “你就这样跑上楼来的啊？” “是呀，怎么了？” 韩棱先是吐了一口气，接着说：“虽然在三监都是男人，但是你也最起码穿个小布再跑上来啊。你看你现在，光着个******一晃一晃的上楼来成什么样子了。路上让别的狱友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好，就算他们没有什么想法，难道那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狱警就没有想法了么？你就不怕万一要有一个变态的狱警看中了你，然后抽空把你逮了去那个那个啊……” ………… 一伙人打打闹闹的洗好了澡，便窜回了宿舍。 “啪”的一声，灯也关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韩棱和鹰眼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大家都敞开了胸的谈论着各自过往的故事，有快乐的也有悲伤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谈论将来，主要是因为，三监的将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 不知聊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甜甜的呼噜，然后有个人轻轻的说了一声“睡吧”。 大家才都轻轻的歪过了身，香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