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胡子老大来了
“我都喊停了，你怎么还撞过来？”孙旭捂着还有些发酸的鼻子，声音含糊不清有些不满的说。 这时已经离刚才两人的动手过去了半个小时，人群也早已散了。韩棱，大胡子，和孙旭三人也分别找到三个紧挨着的健身器练习健身。三人都光着膀子，累的呼呼喘气。 这之前李越境也早已醒了。醒了后，只是狠毒的看了韩棱一眼没说什么便走了。 “靠，你都跟我玩的那么拼命，谁知道你说停就停，再说了，我那么用力的冲撞怎么可能说停就停的下来！” “我就是说一下，你反应那么剧烈干么？也确实是怪我，哪有打架说停就停的。只是最后你那一下可真让我憋屈的慌。” “最后那一下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还抱怨。再说了，你这样还算不错了呢。” “嘿，你什么意思你？”孙旭一口子京味。听到韩棱的话，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接着说；“感情你还想再给我来几下嗨？” “那到不用，”韩棱没有停下手脚练习的动作，一边累的呼哧呼哧喘着气，一边接着说：“余章那家伙的鼻子都被我搞了三下，最后都因为这个晕倒在地上呢，跟他比起来，你的鼻子还算轻的呢！” 余章就是妖人，大胡子和孙旭不知道韩棱给余章起的外号，所以韩棱就没有说“妖人”两字。 “日。” 大胡子和孙旭同时鄙视的骂了一声。其中大胡子更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韩棱说：“你小子不会哪一天发了疯，也把我的鼻子搞出血吧？” “那倒不会。大叔你就别瞎担心了。”韩棱信心满满的拍着胸口发誓。只是韩棱此时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久后大胡子的话就应了验。 大胡子忽然醒悟过来什么，沉声问韩棱：“小子，你刚才叫我啥？” “大叔啊……”韩棱说完就心底叫遭。在大胡子发飙前赶紧摇手解释，说：“那是不可能的，我只会喊你大哥的。”说完就装傻的嘿嘿傻笑。大胡子才就此饶了韩棱的一条小命。 三人又哼哧哼哧的练了一会，光溜溜的上身密密麻麻的全是豆大的汗珠，最后孙旭一声大叫，来了个大幅动作，才仰躺着呼哧呼哧喘着气不动了。 “那个，孙旭。”韩棱小心翼翼的说。 “啥事？” “你……你的鼻子……”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咋啦？……cao……怎么又流鼻血了？” ………… 韩棱在健身场练到很晚才回去。之前和鹰眼他们谈话的时候，鹰眼就对韩棱说了，第三监和其他的监狱是不同的。 其他的监狱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课外工作，比如练习车床练习钳工练习电焊啊什么的。一方面是帮助监狱做些杂活，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这些囚犯出去后能有一技之长，以便能更好的立足社会。其中后者是最主要的原因。其他的时间就是休息和自由活动了。 但是，在第三监是没有课外工作的。 有的只是——“更好的保护自己！”鹰眼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因为自从三监的那些健身馆和擂台场开放以来，斗殴是每天都在发生。有时候会在宿舍，有时候会在厕所，有时候又会在活动场。反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而有争斗就会有伤亡。虽然现在死亡的几率下降了许多。但是一些势力或个人为了威慑或削弱敌对方，就会在不让对方死亡的条件下将对方打残打伤。在此背景下，伤残的几率自然是直线上升。 很多人提前的就出了第三监，在以前看来，这或许是一件令全家高兴的事情，但是现在大家都不愿意那么早的出去，因为出去的人只有两种人：被打残了的和死了的人。那些因为在斗殴中违反了有关规定的人，被带走后就杳无音讯。在大家想来，那些人大概也都死掉了。 第三监的囚犯有充足的自由和大把的时间。这里有别的监狱囚犯羡慕不已的物质条件，和丰富的业余生活。但是，这里却有别的监狱所没有的残酷生存环境。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然后受尽世人的冷眼。 “所以，在第三监，囚犯们都在努力地提高自己的实力，只有提高了自己的实力，才不会沦落到残废的下场，只有提高了实力，才不会挨打被骂。”鹰眼讲到这的时候，悲愤不已。然后非常颓丧的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我们丁区的实力不够势力也不强大，才总是会受到另外三个区的欺负打骂。每次十五天一次的区战，我们丁区就会有许多的弟兄因为被打成残废送出了三监。丁区需要一个能统一几个不和睦势力的人物。可是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到啊？” 韩棱当时听了也是颓丧不已，然后他站起来拍拍鹰眼的肩膀，望着宿舍的窗外，沉声说：“兄弟，那个日子不会太远的。” 韩棱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回的宿舍，同行的还有大胡子和他的一干小弟。大胡子的宿舍是在五分钟步程远的另一栋三层楼里，他想跟着来说是想送送韩棱另外顺便了解一些情况。至于了解什么情况？韩棱也只能耸耸肩说只有上天知道了。 孙旭本来也想同来的，但是临走前忽然跑来一个小弟在他耳朵根叽叽咕咕了半天，然后他就跟着那个小弟跑出去了，跑出去前还跟韩棱说了一声对不起，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 韩棱当然连忙回答说没事没事啦，人家说对不起就是很看得起自己了，怎么还真想蹬鼻子上脸？韩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有几斤几两。 “有一天，我也会有那么多牛叉小弟的。”当时韩棱站在二楼，看着孙旭带着一大票肌rou男杀气冲天的走出健身房的壮观场面，便大发感慨的说。 只是当时韩棱的豪气冲天被大胡子的一句话就给压回了地狱深渊。 只见大胡子一个大巴掌拍在韩棱的肩膀上，提示说：“你还是先应付和野牛叉的单挑吧！”说完就摇头叹气的说：“哎，白日做梦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意思了。” 韩棱一听大胡子的话，顿时便无语的软下了本来情绪激昂的脑袋。 和大胡子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杀回了韩棱的宿舍。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纷纷躲避他们。 在第三监就是这样，有势力的可以横着走都没有人管。没有势力的被人打残也是没有人管。想横着走还是想被人打残，除非脑袋有问题的，不然没有人会选后者的。 所以，有些本身实力不是很强的人会立即找一个靠山。不然，想在第三监身体完好的走出去，有些痴人说梦。 回到宿舍的时候，鹰眼二牛他们都正在叼着烟，大声吆喝着打牌，屋内声音嘈杂，一片乌烟瘴气。 对于这些在别的监狱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行为，房顶上那些在铁网上来回巡逻的狱警们看到了却是装作没有看见。他们早接到了上面的通知，那就是让这些囚犯自由支配时间。虽然非常疑惑上面的通知，但是既然是上面说的，那自己也只要服从就行了。 韩棱到了宿舍门口，因为出于礼貌，便执意要让大胡子先进房间，然后自己才跟着进。最后是大胡子的那些肌rou男小弟。 大胡子一走进韩棱的宿舍，房间里的人就都愣住了。鹰眼正要甩牌的手愣在了半空，二牛叼在嘴角的烟头因为嘴张的太大，而掉了下来。其他的一些兄弟看到大胡子后也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二牛忽然惨叫一声，然后跳起来双手不停拍打自己的裤裆，原来是那个从他嘴角滑掉的烟头掉到了他的裤裆上燃起来了。 二牛的惨叫顿时让大家都清醒过来。其中鹰眼更是一把扔掉手中的牌，站起来，有些结巴的说：“胡……胡……子老大？您怎么来这里了啊？” “哈哈，我怎么就不能来这了啊。我是送人过来的。” 鹰眼听了顿时脸上写满了疑惑：“送人？送什么人？有谁还能值得您送么？” 韩棱这时正好进了门，他刚才在门口蹲在地上系了一下松开的鞋带，因此耽误了些时间。而鹰眼二牛他们又光去注意大胡子了，因此也没有注意到蹲在地上的韩棱。 韩棱走进门就大声嚷嚷：“鹰眼二牛，我回来了。” 鹰眼听见韩棱的声音，立即歪头对韩棱打手势挤表情，韩棱一脸的莫名其妙，走到大胡子身边才问：“鹰眼，你在干麻？” 鹰眼还没有回答，大胡子就伸出了左胳膊勾在韩棱的脖子上，说；“小子，你的这些兄弟都很不错。” 韩棱狠狠一拳打在大胡子的胸膛上，骂：“你娘的炸弹，我认的兄弟还能是孬熊么？cao……” 大胡子被打了一拳也不生气，呲牙裂嘴嘿嘿笑着说：“那是那是，就说我吧，我就是响当当的一个铁爷们。” 大胡子说完还不知耻的拍拍自己的胸膛，昂首挺胸。自恋十足。 韩棱对他比了一个中指没有再理他，转过脸，轻声的问鹰眼道：“刚才你是想说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