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芙蓉花谢
江茉忙唤来小玉，命她去太医院请御医，御医带着一个药箱来了之后，为蓉蓉把了把脉，眉头紧锁。 ”太医，你看如何？“江茉焦急地询问。 ”这，郑婕妤外伤未愈，如今又气血攻心，以致筋脉俱损，若能熬过今晚，那便无妨，只是会落下病根，日后注意饮食起居心态便可，若熬不过，那也是天意了。“御医摇了摇头，开了道方子留下几贴药便离去了。 ”怎么会？蓉蓉你可千万要撑住啊！“江茉紧紧握着蓉蓉的手，唤来一旁的小玉将太医留下的几贴药取出一贴拿去煎，虽江茉不是自己的主子，但小玉也不敢怠慢，接过一帖黄色马粪纸包的中草药去煎制了，约莫两个时辰后，小玉将煎好的药送上前来，江茉接过，舀了一勺，细细吹，直至勺中汤药微凉，便送入蓉蓉的口中，江茉原以为很难喂入，没想到蓉蓉似乎出于本能将那苦涩的汤药一口接一口地喝下，江茉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不能死，我不甘心！“这是蓉蓉心中的声音。 翌日清晨，随着一缕阳光透过镂花窗射了进来，映照在蓉蓉的脸上，她在耀眼的日光下艰难地睁开了眼，发现了跪在地上但上身趴在自己床上睡着的江茉。 “哼，虚伪的女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想清静渡过这一年，没想到先是勾引了皇上，后又与太子先马暧昧不清，我当初真牛是瞎了眼，竟会与你结做金兰。”江茉照顾了蓉蓉一整夜，已是身心俱疲，陷入了沉睡，自是未听到蓉蓉的话语。 “jiejie，醒醒，该用早膳了。“蓉蓉收起刚刚冷酷的脸孔，换了一副温顺如常的样子推了推江茉。 ”嗯，好累啊！“江茉打了个懒腰，忽地意识到蓉蓉醒了。 ”蓉蓉，你没事真是太好啦！“江茉一把抱住了蓉蓉。 ”嗯，我的好jiejie，我再也不会出事。”蓉蓉也抱住了江茉，只是却笑得令人发寒。 “蓉蓉，jiejie问你，你昨天那些疯言疯语，是如何一回事，说与jiejie听听。”江茉松开了蓉蓉。 “jiejie，我昨天说了什么，我自个儿也记不清了，定是我糊涂了，才吐出些不正经的话，若得罪了jiejie，jiejie，也可别记挂于心上啊。”蓉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好吧，那jiejie便不多问了，蓉蓉今后可得对自己的身体好好留心，太医说你以后，情绪有明显起伏，饮食起居也得注意，总之，你已经落下了病根。”江茉又关切地提点了一句。 “好的，jiejie，我定牢记了，对了，jiejie，不如留在水镜阁，用完早膳吧。”蓉蓉抱着江茉，往她怀里蹭了蹭。 “哎，你这丫头，真拿你没辙。”江茉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虽然自己敏锐的第六感似察觉到了什么，心里有些不适，可看着眼前那依旧天真如常的人儿，便将这些想法置之脑后了，一个不到十三岁的丫头能想些什么啊。 “小玉，替我更衣，随我去长露宫走一遭。”待江茉走后，蓉蓉便打起了些主意。 “娘娘，这件青素薄纱轻烟宫服和这件秋叶黄提花裙，您看如何？” “都不要，本宫要穿那飞蝶印粉花流彩群，快替本宫换上。” “啊？娘娘，平日你不是素来喜欢那清雅简朴的服饰吗？怎如今却。。。”小玉有些不解。 “’啪‘!“一声清响在小玉脸上响起。 ”娘娘，我。。。“小玉眼眶泛红，摸着红起的脸颊，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像换了一个人，原先对自己和其他下人一向温和。 ”该死的奴才，你莫要逾越了自己的本分，你是何人？未经本宫许可，便擅自多舌，这次本宫罚你算轻的，如若下次再犯，小心本宫绞了你的舌头。“曾如清水芙蓉般的郑蓉蓉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江茉定是未料到。 ”是，小的该死，小的该罚，恳请娘娘高抬贵手。“小玉忙俯身下跪，身子不住地颤抖。 “嗯，你知错便可，好了，再替本宫扎个凌云髻，切记，不要扎那令人生厌的一字头。”蓉蓉吩咐完，便将几盒原先从家里带来一直未用的胭脂水粉拆开，为自己的眼角处抹了些许微红，有为自己添上些额黄，拿起一把有些生了铜锈且上面覆着些许灰尘的镜子，抹了一抹，打量起自己的容颜。 “小玉，本宫问你，今儿个，本宫如何？”看着眼前已如深宫妇人的蓉蓉，小玉不敢正视。 “嗯，娘娘比起以往多了些成熟的风味，更加美艳了。”小玉一个劲儿地讨好着江茉。 “嗯，如此甚好，今儿个去了长露宫，定不能让贵妃娘娘觉着本宫有些寒酸，你去将我那床头包袱内的一只血玉雕花圆挂佩。”蓉蓉吩咐道。 “是，奴才尊旨。”小玉快步向床走去，飞速为蓉蓉取来那圆玉佩。 “嗯，小玉，你为本宫扎的凌云髻甚是好看，这是本宫赏你的。”蓉蓉取出一枚银锭给了小玉，小玉喜笑颜开，全然将刚刚一事忘了。 “小玉，本宫赏罚分明，该赏的还得赏，望你日后好生伺候我。“蓉蓉微微一笑。 ”奴婢自是心里明了，娘娘毋需cao心。“ ”嗯，好了，随本宫去长露宫吧。“蓉蓉起身，小玉忙急着上前搀扶。 “娘娘，宫外郑婕妤求见。”一守门太监向细细品茗的萧贵妃禀报。 “娘娘果真料事如神哪，那郑蓉蓉果然还得依仗娘娘。”玲珑在一旁恭维。 “这倒也算不上本宫料事如神，只不过是本宫明白这只是大势所趋罢了。”萧贵妃放下手中的香茗。 “宣她进来吧。”萧贵妃朱唇轻启。 “传娘娘旨意，宣她入宫。”玲珑向着那太监传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