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恨天夺我一万年
大梦一万年，日月换人间！ 凌云飞发足狂奔，像是一阵狂风，一道闪电。五阶武者的修为，在远山镇上毫无疑问是顶尖强者，更何况他此刻还处于暴走的边缘。所有人感受到这股气息，纷纷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叶家的一些眼线看到发疯的凌云飞，先是一阵骇然，紧接着便立刻上报。 和凌云飞交手过的灰衣老者知道，对方虽然年轻，但却不失稳重。可无缘无故发起疯来，多少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此为了谨慎期间，叶家家主还是决定静观其变，随他而去。 水灵儿等人同样不明所以，不知凌云飞为何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他此刻深沉的悲痛。 猎人首领稍作思考，便决定带领诸人随他离去，好在駮马速度不慢，虽然还赶不上全力以赴的凌云飞，但是远远跟着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万年……一万年……啊……”浓密的山林里，凌云飞仰天悲吼，穿云裂石，泪水如珍珠般从他眼角滴滴滑落。 “贼老天，为什么！”凌云飞大恨而又大悲，金色的真气似浪潮般从他身上飙射出来，肆虐向四面八方，山林、草木都仿佛豆腐般脆弱不堪，只是接触的瞬间便震成齑粉，犹若雪花般扬扬洒洒的飘下。 这种充满毁灭性的破坏力，令山民们感到胆寒，没有一人胆敢靠近十丈之内。直到他精疲力尽，真气枯竭的摔躺在地，水灵儿才移步走到近前。 她没有说话，灵动的双眼早已泪眼朦胧，轻轻的擦拭着凌云飞眼角的泪珠，还有脸上的污垢。吞吐着蓝芒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刺.激着凌云飞的周身经脉，替他蕴养经脉。 只是两眼空洞的凌云飞，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也不愿去思考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更不愿去思考任何事情。 …… 自从山民从镇上回来后，小山村里就少了许多欢笑。猎人首领将发生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令他奇怪的是，当老族长听说凌云飞居然能够一巴掌拍死头五阶魔兽时，居然没有任何的吃惊，像是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唉！时、运、命、数啊！”听到猎人首领说起白夜的事情，老族长轻轻一叹，“路终究是自己选的。” 从始至终，老族长都很是淡定，哪怕是听说凌云飞公开挑衅叶家时，也只是稍觉意外。只是当他听说凌云飞发疯的大喊那些不明所以的话语时，老族长这才认真起来，法杖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连眉头似乎都拧在了一起，怔怔的望向山黄金岩峰的位置，若有所思。 这几天里，最让人心疼的就要数水灵儿了。眼看这个喜欢说笑的丫头一反常态，整天都是红着双眼窝在石屋之中，连老族长都只能叹息着摇头。 事实上，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水灵儿无疑瘦了一圈。她每天都会亲自动手，煮凌云飞喜欢吃的面条，熬他喜欢喝的米粥。哪怕凌云飞仍然不闻不问，不动不说，她还是耐心的一口口喂他吃下。 直到第六日的时候，当一轮新月悄然爬上高枝，水灵儿舀了勺热粥，轻轻吹拂，直到温度刚好的时候，才缓缓放到凌云飞的嘴边：“呆木头，要乖乖吃饭哦，你是个坚强的男人，我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会振作起来！” 她的语气清新自然，就像是亲密恋人间的聊天。她已习惯了如此，每天都是如此。 可是今天，凌云飞丢了的魂似乎被她的努力所打动，空洞的双眼中终于有了一抹生气，瞳孔之中也终于有了丝焦距。 “我为什么还活着……”声音沙哑的凌云飞扭过头，望向水灵儿道。 “呆木头，你……你说话了……”水灵儿喜极而泣，眼底深处却有着nongnong的担忧。 “是啊！我还活着……”凌云飞苦笑着起身，当看到憔悴的水灵儿时，心疼的伸出手来，在她脸庞前犹豫了片刻，终于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道：“对不起灵儿，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委屈你了。” “呜呜呜……”水灵儿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凌云飞没有说话，只是爱怜的抚摸着她瀑布般秀发。 直到良久，水灵儿才停止了抽泣，满脸委屈的说道：“都怪你！” “咳咳……”正当凌云飞刚要开口，一阵咳嗽声想起，老族长拄着法杖走了进来，慈爱的目光向水灵儿点点头，随后便问道，“可以下床了吗，出来聊聊？” 凌云飞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老族长胸前佩戴的纹耀，便随他离去。 “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名梦语先知……”二人走到无人的僻静处，老族长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从你刚开始来，我就知道你不简单，这里也根本容不下你，你的路也不该在此画上句号。当然，我也没有任何要打听你秘密的想法，因为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快乐，甚至还会短命。可没想到……唉！” “对不起，给你们惹麻烦了！”凌云飞习惯性的摸了摸鼻梁。他同样没有打算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清楚。难道要告诉人家，自己是活在万年前的人物，不知为何却从山爬出，若真的这么说了，非被当成神经病不成。 “这没什么，就算你不来，该发生的也会发生！”老族长罢罢手道，“一切都是命数使然，只不过迟与早而已。” 凌云飞没有说话，只是静候下文。 果真，只听老族长接着说道：“试试运转一下你的真气。” 听了这话，凌云飞不由得一愣，可还是照做，可只是功行周天之后，却不由得大吃一惊：“我的经脉宽阔了足足三倍倍有余，这……” “唉！灵儿这丫头啊！”老族长摇头叹息道，“你应该看的出来，灵儿不是人族，我在山脚下发现她时，还不过是个婴孩。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实际上她是人族和精灵族的后裔，同时拥有精灵和人类的优点。要知道，心脏乃是精灵族的元素空间，本源的强弱决定了她以后的路能走多远。本来，她的本源乃是我生平仅见，甚至说天生拥有‘心之世界’，再加上她超人一等的天赋，我知道她的修为绝不会止步于人界、甚至是地相。可是……她却甘愿把自己的本源分享给你，为你重塑经脉。也就是说，你的经脉已蕴含空间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