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踏雪表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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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放寒假了,刘一莎在吉大南区的高中同学李超考完试后来看她。刘一莎领他去系里乒乓球室玩,两人很开心。 当年高考,刘一莎同班一共有三个人考到了长春,一个就是李超,另外一个是和她同在吉林医科大学的一个男同学王廷杰,他在另外一个系。李超来找刘一莎之前,刘一莎和王廷杰约过时间了,王廷杰说那个时间段他正好有一场考试,让刘一莎先带李超玩着,晚饭时三个人再一起吃晚饭。 刘一莎和李超很随意,互相开着玩笑,打球打得很高兴。打了一会儿球之后,刘一莎又领李超在校园里转转。他们虽然是高中的同班同学,但是在长春并不总见面。在遥远的东北,能有高中同班同学一起聊天,对刘一莎而言这种感觉还是很温暖的。 刘一莎和李超在校园逛时迎面碰到了沈毅。沈毅看是不认识的男生,还又高又帅,和刘一莎并肩前行,说话亲密的样子,脸色立马阴郁下来。刘一莎看在眼里,最喜欢沈毅吃醋的样子了。三人擦肩而过,刘一莎和沈毅互相简短对视,没有打招呼。李超也不知道此人是刘一莎的前男友或者说正在藕断丝还连的前男友。 晚餐时,刘一莎领李超到王廷杰宿舍楼下,三人一起去了一家普通的东北餐馆。三人点了汆白rou火锅、地三鲜、香辣rou丝、锅包rou、烧豆角,还点了三瓶啤酒。刘一莎来到东北后,挺喜欢吃餐馆里的东北菜的,当然,初来时很不习惯食堂里的“东北菜”,不过,现在也麻木了。 李超在吉大学的是法律,吉大法学院是中国法学教育顶尖的王牌院校“五院四系”之一。李超嘴皮子也好,每次和刘一莎及王廷杰见面,夸吉大、夸吉大法学院是他保留的节目,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他比属于“地主”的刘一莎和王廷杰还要话多。当然,李超和刘一莎以及王廷杰虽然在高中时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但他们都是住校生,从初中开始就一起住校的,一共住了六年,彼此都很熟悉,李超怎么爱表现在刘一莎和王廷杰眼里都是可爱的、可容忍的。 李超照例以刘一莎和王廷杰熟悉的话题热场:“吉大法学院校友关系网很庞大,好多知名人士都是吉大法学院毕业的。” 刘一莎:“听说吉大哲学系也不错。”刘一莎看过一些书,偶然遇到过相关介绍,对吉林大学的综合实力还是觉得可以的,特别在东北算是比较好的学校了。 李超:“吉大法学院更牛,校友都进公检法,学哲学的好多进社科院系统,相比之下,还是法学院的前景更好。” 王廷杰:“吉医大校友在北京的实力也很强,在南方不行。” 李超:“吉大法学院校友关系网遍及全国。” 刘一莎:“那你到时候工作后,可依靠的人就多了。” 李超:“那些校友位高权重,我是攀不上的,只是吉大法学院声望不错,到时候找工作,靠学院品牌还是会有一定优势的。” 刘一莎:“哎,我们系在全国同专业中也是比较有实力的,只是尚属冷门,无法和公检法这样的机构就业前景比。也不知道今后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刘一莎问李超:“你考研吗?” 李超:“不考,先找个工作再说,不大想读书了。你们呢?” 刘一莎:“我还没想好,你呢?”刘一莎把问题转向王廷杰。 王廷杰:“我准备做两手准备,考研也是要考的,工作也是要找的,到时候若考上研究生了,再看研究生的学校、专业和工作之间哪个更好。” 刘一莎:“你想得很全面啊,你学习好,考上研究生应该没有问题。”王廷杰高考分数比刘一莎高很多,他第一志愿落选,然后调剂到吉林医科大学的。吉林医科大学尽管在东北是很好的学校,但对于南方想读医科大学的学生来说,由于离家太远,吸引力不是那么大。反过来,吉林医科大学在东北的生源是比较优秀的。高中时,王廷杰的学习成绩也一直是很好的,属于班级5~10名的水平,而刘一莎成绩中上等,不及王廷杰。 李超同意:“王廷杰,你没问题,来喝酒,考研对你们来说还要再等一年。” 三人举杯,刘一莎和两个男生一样,将啤酒一饮而尽。 接着三人又聊了些高中的往事,由于三人也是初中同学,所以连初中时的陈年旧事也挖出来了。东北冬天的夜晚,小酒馆里,因来自故乡的话题让三个年轻人倍感温暖。李超想必从王廷杰口里应该知道刘一莎和男朋友分手了,他自己也没谈女朋友,王廷杰也没谈女朋友,所以大概是为了避免刘一莎伤心,三人聊天时都避开校园恋情不谈。 三人没有聊到很晚,吉大南区比较远,李超坚持要回宿舍,所以,晚上8点多,三人聚餐就结束了,李超回了吉大南区。送走了李超,王廷杰又把刘一莎送回了宿舍。 第二天,刘一莎想着沈毅大概误会了自己和李超的关系,沈毅那张脸实在太阴郁了。刘一莎约沈毅出来聊天。 昨夜下了一场白茫茫的雪,空气清新而冷冽,精神反而更加清爽了,两人并排走着,路边及膝高的一个个球形黄杨上卧着厚厚的雪。“真是一层轻盈、透气又厚实的雪绒被啊,要是能盖一冬,明春再抽枝发芽就好了。”刘一莎心里想着。 她停下来,调皮的把手指插进“雪被”里,有雪花顺势扑簌簌落下,她记起了小时候吃的雪糕,吃到半程,雪糕将化未化,有隐隐要从木棍上坠落之意,她便提前用手托在雪糕底下以防不测。现在的这层雪被也使她起了想要伸手托住的怜惜之意。她轻轻收回手指,侧过头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昨天你碰到的那个男生是我高中同学。” 沈毅本身对刘一莎约他出来,就知道可能是解释昨天遇到的那个人,他一直都是那么敏感的,果然,刘一莎就是说这个事,他礼貌地回道:“怎么没听你说过,我以为你在长春只有王廷杰一个同学呢。” 刘一莎:“还有昨天的那个同学,他是吉大法学院的。” 沈毅又吃醋了:“专业很好啊。” 刘一莎:“专业不错,他也很喜欢学法律。不过,我们就是‘一般’的同学哦。” 刘一莎停下话语看沈毅的反应。 沈毅听刘一莎这么专门的解释,他已经很开心了,也知道刘一莎和同学应该是没有什么亲密关系,但他掩饰加打岔道:“同学当然是‘一班’的,来来往往是很正常的,你们又是那么远来这里读书的,不过,以前真没听你说过他,难道你们其实是不常来往的?” 刘一莎:“如果他住吉大北区,估计还能来往多点,但是法学院在南区,太远了,我们都不愿意跑动。” 刘一莎继续:“我们全班考到东北的一共6个人,3个在长春,1个在沈阳,还有两个在哈尔滨,我准备今年寒假去哈尔滨看冰灯去,已经和同学约好了,让他们带我去,那两个人也是男生。” 刘一莎又把话停在这里,等着看沈毅的反应,看他对自己和男同学交往的反应。 刘一莎和沈毅其实是很奇怪的关系,他们没有意识到而已,他们其实仍是男女朋友的相处模式,只不过变成了纯精神层面的交流了。刘一莎根本没必要和已经分手的沈毅去解释和李超的关系,沈毅也根本不应该对李超吃醋。两人又没有对彼此做过什么承诺,现在很顾忌彼此的感受实在是太有爱了。 如果他们两人有共同的,能插科打诨的朋友,只消朋友稍微点明他们目前的状态,两人都会笑出来的,原来他们换了一种方式在相爱。可惜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同学们对他们的关系既好奇,又不便主动询问。 沈毅知道刘一莎是个受男生欢迎的女生,她和男生交往都很大方,既然是和高中同学来往,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沈毅回道:“冰灯值得一看,兆麟公园看冰灯,太阳岛上看雪雕。我去哈尔滨的次数也不多,一次在冬天,一次是夏天。” 刘一莎:“那你说说冰灯有什么好看的。” 沈毅:“说实话,我去的时候很小,现在有很多细节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冰灯又高又大,冰滑梯很刺激。不过,东北的夜晚很冷,你们南方人呆时间长了可能受不了,到时候你多穿一点。” 刘一莎:“长春也是东北,气候和哈尔滨应该差不多,怎么长春没有冰灯呢?” 沈毅:“长春也有冰灯,每年元宵节在胜利公园都有冰灯展出,展出时间短、规模也小,也确实没哈尔滨的冰灯好看。这几年我都是从电视上看到哈尔滨冰灯介绍的,好多冰灯都是按某些建筑一比一的比例建造的,这个长春胜利公园的冰灯完全比不上它。哈尔滨的冰灯历史很悠久了,听说是元旦过后就开放,要持续到2月初,你寒假时去没问题的。你来东北读书,还是值得去一次哈尔滨,看看冰灯的,别忘了还要去太阳岛看雪雕。” 两人聊冰灯聊得很开心。说着说着就到了校部花园的一角,这里有一片空地竟然一个人的脚印都没有,那么美,白白的雪,刘一莎竟然产生了在上面做画的冲动。
刘一莎的冲动只限于思想里,而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这时沈毅已经单脚跳入那块雪地了。刘一莎就看沈毅单脚在那里跳动,很快一个数字写出来了,是个“2”字,尽管用脚写字,写得很不规整,但刘一莎是“二姐”,对“二”字有特殊的敏感。由于需要连笔写,沈毅并没有写成汉字的两横的“二”,而是用脚画了个连笔的阿拉伯“2”。 刘一莎没有打扰沈毅,静静地看沈毅还往下“写”什么,沈毅继续做他的“独脚大仙”,继续跳动,过了会儿,另外一个字出来了,刘一莎换了个角度,仔细辨认,发现连住“2”的是另外一个阿拉伯数字“9”。刘一莎立刻明白了,沈毅写的是“29”,这是只有刘一莎和沈毅知道的典故,也是沈毅自创的典故。沈毅曾经和刘一莎说过,说他们一个是“二姐”,一个是“老九”,加起来就是“二九组合”,又谐音“爱久”。现在沈毅居然分手了还写“29”,刘一莎又是心酸,又是安慰,沈毅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表达仍爱着她的意思吗? 自从和刘一莎分手以来,刘一莎变得比热恋时对他更主动,虽然这种主动其实是含蓄的,但刘一莎总在不经意间给他惊喜,比如今天喊他出来化解误会。 沈毅感觉到了被人追逐的快乐,他特别特别想宿舍里的兄弟们知道两人目前相处的真实情况,特别想让大家知道,刘一莎是那么爱他,无条件的爱,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份爱只能他自己去体会。 知道彼此都在爱,又不能向对方表白,也不能和别人说,这是多么矛盾的啊。但是沈毅却从中感觉到了异常的美。 曾经陷入热恋无法自拔时,沈毅更多的是爱上了恋爱的感觉,迷醉于刘一莎的千娇百媚,惊叹于自己对一个女生能如此倾心,国学典籍中没有详细说明过的感觉。而分手几个月后,恋情冷却,他发现自己仍然是那么爱刘一莎,刘一莎是一个魅力综合体,他确信自己的确是爱上了这个人,而非幻觉,但这份爱就埋在心田吧,他和她都需要更好的未来。 虽然下午才和沈毅一起踏过雪,刘一莎还沉浸在两人内心很近很近的喜悦中。但她的心情也是易感的,当天晚自习结束后,刘一莎一个人走回宿舍,有点冷。路上不时见有男朋友护送下的其他女生,刘一莎想那些女生一定不像她感到外面那么冷,因为她们的心有爱人而温暖。 她不能看别的女孩在恋人面前神采流溢的眼,看了就伤心。分手这几个月刘一莎默默流了很多眼泪,好在流泪也是释放的方式,不至于造成“内伤”。也许泪水也会使黯淡的眼睛更加传神吧,竟然有不太熟悉的大学老乡说刘一莎变漂亮了。在分手的时间里,刘一莎其实不是那么伤心到极点,虽然知道不能在一起,但是还能感受到沈毅的爱,刘一莎也很满足。 刘一莎想,马上就要放假回家了,经过一个假期的间隔,又有新学期的开始,自己和沈毅的感情经过4个月的分手缓冲期适应,应该就会结束了。刘一莎也受不了这种分手了还忘不了沈毅的局面。 她曾经十分痛恨分手后还要和沈毅天天面对的尴尬局面,后来又感谢分手了还能和沈毅天天见面,不让自己一下子毫无寄托。从1997年9月秋季开学两人分手,这近四个月的时间里,两人时断时续在一起,让刘一莎尝尽了想亲近不能,想分离不舍的纠结心绪,刘一莎在和沈毅的关系上尝尽了苦头。 总之,分手这几个月里,她的心情总像过山车,时而达到兴奋的高点,时而跌入低落的谷底。她哀叹,因为自己太文艺女青年,所以遭遇这样难熬的爱情吗,她得不出答案。但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陷入儿女情长中了。 她最近很爱听许美静的歌,觉得她的歌适合给失恋的人做聊伤情歌,淡淡的,不奢求什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