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名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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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年仅十六岁的夏洛涵小姐获得第37届伊诺克数学一等奖。” 在纽约中心会堂，掌声雷动，台下数千名全世界的学者专家们全部站了起来，所有所有的目光汇聚在台上的一个身影，那是位穿着黑色晚礼裙的美少女，白皙的面庞稚嫩未完全褪去，嘴角挂着自信微笑毫不怯场地对台下众人点着头，看不出一丝的骄傲，似乎已经对这重大场合习以为常一般。 …… …… “夏言少爷，该起床了。”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穿着蓝白女仆装留着马尾二十出头的少女。 唇红齿白下，双眸亮闪闪好似擦干净的水晶，一眼望去虽没有那种让人惊艳的绝美，却很是清秀和可爱。短裙下套着白色长筒丝袜的妙腿圆润而修长，不是那种骨感的瘦，又不给人以丰膄之感，总之很匀称。脚上拭的一尘不染的扣带圆头黑色小皮鞋并拢，双手放在身前，一副很专业的女仆风范。 只见她看到在大床上隆成一团的丝绒被，眼睛里露出些许的无奈。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轻声道：“少爷，真的该起床了，已经十点了，老太爷叫您去宴会上呢。” 女仆说完，只见那被子蠕动了几下，缓缓探出一个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如同鸡窝一般，惺忪睡眼半眯着嘟囔道：“小沁啊，不去不行吗？”小沁是夏言对自己的这位贴身小女仆的称呼，而她的本名则是叫秦沁。 “这可是两个月一次的大宴会呢，可不是家族私人的聚餐能够相比的。”小女仆柔声解释道。 话音未落，那个脑袋“嗖”的一下子极为麻利地又钻进了被窝中。 女仆少女张了张嘴，站在床沿不知所措，有些焦急和失落。作为二少爷的贴身女仆，她是了解夏言的，这位少爷有一些起床气，因此她不敢叫地太大声，平时都是柔声劝说。 “哦，起来了。” 心里正担忧老太爷交给自己的任务无法完成而被责骂时，被中的夏言突然坐起身来，秦沁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在这样规矩繁多的大家族中，作为身份低下的女仆，虽然薪资很高，但每日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谨慎，运气不好的时候还要成为老爷夫人少爷们甚至女仆领班的出气筒。 所幸遇到的这位小少爷还不错，从来没有责骂惩罚过秦沁，亦没有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这让女孩万分庆幸。 秦沁一边温柔地用手帮夏言理着散乱的头发，说着：“少爷赶紧穿衣服吧，我去打热水，莫让老太爷等着急了。” 夏言依然眯着眼睛坐在那里任由秦沁摆弄着，似乎还未从睡梦的状态中恢复状态。不过秀眉却微不可查地蹙起了半分，对于商业交际的场合他是真的不喜。 …… …… 夏家豪华别墅的前草坪，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女孩歉意地摆了摆手，一位身穿燕尾服颇为绅士的男生遗憾地离开。 女孩看起来有些无奈，这已经是她拒绝共舞的第七位男生了。女孩将长发用蓝色发带束住，慵懒地从胸前一侧垂下。长长的睫毛，星眸如一泓清潭，不知是自然还是擦了粉，略微有些婴儿肥的两腮白皙里透着红晕，涂着口红的樱唇如同一颗小小而可口的樱桃般俏立在空气中诱人品尝。穿着一身几乎拖到地上的天蓝色长裙，戴着长到手臂的薄丝白手套。一颗六棱形的彩钻吊坠垂落胸前在阳光下泛着异光，再往下是露出小半个的白皙饱满和一道深深沟壑。 坐在不算显眼的位置上却好似自带光环般成了周围青年才俊们的焦点，面容姣好的女孩显得有些为难。 “小姐，能请您跳支舞吗？”又是一位身穿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梳着油头的青年绅士地弯下了身子。 “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跳舞。”女孩拒绝掉这位颇为帅气青年优雅的邀请，待他走掉后暗暗叹了口气，她本想安安静静在这里坐一会儿，而且还是专门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却没想到依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当然女孩的美丽容颜以及公主般的打扮是吸引人的一个原因，但另一个原因而且可以说是极为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个女孩是夏家的二小姐夏凡梦，也就是夏老爷子三儿子的女儿。 “我能和你跳支舞吗？” “不好意思，我……呀……” 方才那个邀请者还没走远，又一个男声在前方响起，夏凡梦本能的想要拒绝，只不过刚刚说了一半，身前的男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拉便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夏凡梦脑袋有些乱，被这般略有些粗鲁的对待还是第一次。 女孩惊慌失措的声音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当她抬起头看到身前的人时，顿时睁大了美目：“表…表哥。” 没错，正是夏言。刚才夏言去找老爷子，只不过老爷子在和朋友谈事情，便百无聊赖地在宴会上闲逛，碰巧就见到了自己的表妹夏凡梦。 此刻依然有人对夏言的无礼怒目而视，因为夏言虽然是夏家的二少爷，但这种公众场合参加的并不多，因此还是有好些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表哥，你怎么来了，这种宴会你不是能躲就躲么？”夏凡梦有些意外地说道。 “老爷子说有事找我。”微微怂了怂肩表示无奈，夏言道：“不如一起跳支舞吧。”夏言刚才将夏凡梦被不断邀请的窘迫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我不会呀。”夏凡梦回答道。 “没关系，我也不太会，跳舞不过就是两个人手抓着手，搂着腰慢慢地摇么。” 夏言说的真诚和一本正经。 “噗嗤~”夏凡梦瞪了他一眼，嗔道：“哪里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不过最终还是乖巧地被夏言牵到了舞池中两人随着音乐慢慢摇晃起来。 相较于穿戴华丽如公主般的夏凡梦，夏言穿着便有些随意了。皮鞋、黑色的休闲裤，塞到裤中的白色衬衫。 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的解开，袖子几乎挽到了手肘处，并未遮盖住眼睛的整齐斜刘海随风微微摆动着。不是十分的帅气，却极为的清秀，他的眼睛很干净，看不到一丝世俗的浸染。两人离得就近，视线不可避免的接触，总是夏凡梦先将头偏到一边，脸颊微微发红。 “这人谁呀，哪个公司老板的儿子？” “没见过这人啊，为什么夏家二小姐会跟他跳舞，我看起来比他强多了。” …… 而场下那些不认识夏言的人则对他的身份议论纷纷，想着为什么拒绝了那么多人跳舞邀请的堂堂夏家二小姐会接受这样一个穿戴随意、一点也不像绅士的青年的邀请。 跳了一会儿正沉醉在音乐中的夏凡梦突然看到眼前飘飞的白屑，短暂愣神下女孩原本白里透红的俏脸顿时变得一片红晕，压低声音嗔道：“表哥，你几天没洗头了，你看这么多头皮屑，都飞我衣服上了。” 夏言微微睁大了些眼睛，放开夏凡梦的手随手拨了拨头发。 “呃，快一周了吧，本来说今天洗的，不过起的有些晚就没来得及。” 脸不红心不跳看起来好像这件事是理所当然一样，夏言解释道。 “别拨了，脏死了…” 最后在夏凡梦有些责怪地目光下，夏言挠了挠脸颊，丢下一句“我去找老爷子。”便仓促结束了这场共舞。 注视着夏言的背影，夏凡梦颇为恼怒地翘起了唇，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表哥，还是和原来一样呢。’ …… 当夏言来到夏豪天的身边，此时爷爷、大伯夏军以及父亲夏云正在跟看起来像是夫妇的中年男女相谈甚欢。 见到夏言，夏豪天搂着他的后背给他介绍面前的这对中年夫妇：“小言呀，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你林家伯父，这是你伯母。” 夏言恭敬地叫着人，同时打量着两人。 作为夏家少爷他是知道的，“林家”，是江都市新兴三大家族之一，人丁虽没有夏家那般兴旺，但林氏企业的实力还是相当雄厚的，平时和夏家关系很不错，算是世交，亦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那个国字脸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平易近人的。而像是三十多岁穿着套裙的妇人却依旧明艳动人，皮肤上看不见一丝皱纹，显然保养得很好，若再年轻十年，必定会吸引大批狂蜂浪蝶地疯狂追求。 “小言呀，爷爷我啊，可是和你林爷爷定了娃娃亲的，现在算是提前见一见你未来的岳父岳母了。” 夏豪天的话让夏言愣了愣，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娃娃亲？” “是啊，爷爷打拼那会儿，曾经和林老头一起出生入死过，算是生死兄弟了，后来在一次酒后便自然而然的许下了这门亲事。” 夏豪天说道，林家夫妇则在旁边微笑地点点头。 娃娃亲这种事情虽然在这个年代几乎不可能出现，但有些关系好的大家族依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夏豪天并不是在私下说的，而是在公众场合，立即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整个偌大的聚会场原本乱哄哄的局面几乎瞬间声音弱了七八分。 夏言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的惊慌和愕然，而是淡淡道：“可我并不认识她。”他说的当然是和他莫名其妙有了婚约的林家女孩。 谁知刚一开口，夏豪天立马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认识，小时候沐心女娃还来咱们家里玩过，不记得了？” 夏老爷子扫了一眼脸色有些阴沉的夏言，直接无视的对林家夫妇说道：“看来，以后一定要让孩子们多走动走动，联络联络感情哇，我家小言年十八，沐心丫头比他小一岁，我打算啊，等他们大学毕业就把婚礼办了。”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林家夫妇附和道。 旁人纷纷表示赞美，他们并不是看好这一对“璧人”，而是大家联想到原本关系就好的夏、林两家，若是真的结为亲家，合作关系势必比过去更加紧密，强强联手下所散发出的影响力是相当恐怖的。 “可我并不想这样。” 就在大家一致看好这场婚约而热闹的谈论时，旁边沉默的夏言突然说道，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周围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 “这可由不得你，不想也得想！” 夏言的大伯夏军狠狠地瞪着低垂着眼睑的夏言，一股上位者的威势散发出来。 “先相处相处吧，或许你会喜欢上沐心那丫头也说不定。”夏豪天不像大儿子那般态度强硬，这般说道，决定慢慢地让夏言回心转意。只不过这个婚约在他的心中也是板上钉钉已然敲定了的，这涉及到过去的承诺以及夏家未来的发展，虽然溺爱夏言，却绝不可能让步。 夏言一言不发地走到一边，他心里很清楚，在这样的场合故意当着这么多社会各界名流的面说这样的事情，明日整个城市恐怕都会知道这件事，这就说明已经完全没有婉转的余地，夏家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夏言他们的态度。方才父亲夏云虽一言不发，但摆明是默认了这件事。 ‘小说中豪门里无可奈何的悲哀便要在我身上真实发生么？’ 心里有些不甘和微涩，夏言的面色却平淡如水，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盘子。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生性向来乐观的他很快便从这一突如其来的莫名婚约的情绪中走出，没心没肺地找起了吃的，刚从床上爬起便来到这里，早饭还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