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废除太子
公西凉,一直以来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大家又怎会看到我,你真是该死,处处和我抢,和我作对。 公西澈眼里逐渐积聚起风暴,看向上方站着的他的高高在上的父皇,这个人总是那么偏爱公西凉,也该死。 殿上群臣跪地,不敢有人在这个时候出头。 公西琅眼里闪过一丝深沉可怕的暗光,公西澈却是没有看到,只是跪在地上,垂着头,眼里压着滔天愤恨。 “大家这是怎么了?” 清朗的男声传来,跪着的众人齐齐一震,这不是妖王殿下的声音么,眼里都带了几分不可置信,齐刷刷的向殿门口看去。 确实是妖王无疑,他就悠然的站在那儿,依旧是一身红衣,连官服也不曾穿,眼神淡然的看着殿内。 旁边陪同的,不是沈状元又是谁?如今两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儿,谁还敢说他们死了。 “你……你是人是鬼?!” 整个殿上也就公西澈的反应最大,面前的两具尸体,是他最信赖的手下找来的,并且非常确定的告诉他那就是公西凉和沈濯,可是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公西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跨步进了殿内。 “皇兄这话说的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脸茫然的表情,让众人忍不住都议论了起来,看起来妖王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啊。 “公西凉你少装,你如何还会活着,我明明……” 说到一半忽然住口,突然紧张了起来,殿内很安静,众人都不敢说话,太子这样,分明是不打自招啊。 公西琅又如何不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混账!你闹出的笑话还不够么,还打算胡闹到什么时候,还不退下!!” 沈濯由始至终没有说话,轻轻的抚了一下袖子,指尖弹了弹。 笑话?!原来他的千方算计在父皇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公西澈大受打击,“嚯”的一下起了身。 “父皇,这么多年你可曾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处处偏向公西凉不说,如今又是给他十万兵权,不是明摆着让他和我争那个位置吗!” “这么多年我受够了,我努力学习兵法,努力学习治国之术,终不敌他公西凉的一句话,他公西凉早有谋逆之心,父皇你怎的如此昏庸,被一个小人蒙在鼓里。” 太子一定是疯了,众人颤颤巍巍的跪着不敢说话,额头汗水细细密密的冒了出来。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 公西琅气的说不出话来,憋的脸色通红,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晕过去,他一直以来捧在手心的长子,心里居然抱着这些想法。 “逆子……逆子!你这是要气死朕!传朕旨意,太子失德,即日起贬为庶民,不得踏出太子府半步!” 废太子?众人一时被这个消息震的回不过神来,良久才又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 公西澈也有些茫然,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木着身子站在原地,脑袋里“嗡嗡”的响,他怎么会说那些话,怎么会…… 殿外宫婵刚刚赶到便听到这句话,脸色一白,被丫环搀扶着进了殿里。 “皇上,太子他糊涂,是臣妾教子无方,可是谅在太子这么些年没有放过什么大错,请皇上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宫婵跪在公西澈身边,看对方依旧站着,双眼空洞,连忙拉了拉,示意对方跪了下来。 “哼,你确实是教子无方,教出这么个东西,这么些年他毫无长进,你听听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再给他一个机会?若真是如此,保不准他什么时候就要谋害我这个父皇了!” 公西琅显然是气到了极致,此时听不见任何劝说,挥了挥手。 “谁再敢为太子说话,一律论罪处置!” 此言一出,想踏步站出来的官员纷纷收了脚,此时还是明哲保身最为重要,伴君如伴虎。 “父皇,你不能这样对我!父皇!求求你!” 公西澈连滚带爬的想要再为自己辩解,奈何公西琅却是下了狠心。 “拖下去,让他在太子府好好反省。” 众人知道太子这是完了,太子一党的官员纷纷垂着脑袋,如今京城里还成年的皇子就这两位,太子倒了,以后岂不是妖王殿下…… “你也退下吧,我留他一命已是开恩,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此话当然是对安安静静跪在殿上的宫婵说的,宫婵垂了垂眼睛,往公西凉和沈濯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尽管恨的出血,此时却不得不压制着。 “皇上,臣妾替太子谢皇上不杀之恩。” 叩了叩头,起身出了大殿。 公西琅叹了口气,看到好好站那儿的公西凉,好歹是放下了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听大师的讲坛么?” “皇上,由沈濯来说吧,那日讲坛结束后沈濯与殿下决定对弈一局,没想到误了时间,又加上月隐寺环境清幽,两人棋性大发,便又多呆了一天,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众臣依旧安安静静的,依照沈状元的说法,那什么进入雁难归都是假的,又何来的尸体之说,看来一切都是太子自导自演。 公西琅哪里不知道中间肯定是出了事,他那个长子的脾性他还不了解么,不至于无中生有。 “今日朕乏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都行了礼,似乎一个早朝,格局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般,明明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太子居然就这么被废了。 公西凉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只是除了他旁边的沈濯外,没有谁敢上去跟他说一句话。 好像一直以来妖王殿下就是这样,静静的站那儿,可是那种无言的气场却是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到如今也就沈状元敢离他那么近。 沈濯垂了垂眼睛,看着刚刚公西澈跪过的地方,眼尾扫了扫,抚着袖子的手缓缓放下,脸上的表情却是莫名。 …… 公西澈,十年前的将军府案件,你可还记得?那个带着她满腔希望的重审,最终却是把将军府拉入地狱,那么多条人命,如今只是剥了你的太子之位,未免有些便宜你了。
不过夺去一个人最在乎的东西,不就是对那个人最大的打击么。 “你刚刚做了什么?” 公西凉的眼神安静,淡淡的把沈濯看着,这个人离他那么近,那个小小的动作他怎么可能没有看清。 “殿下,此番受益的难道不是你么,又为何如此质问沈濯?” 沈濯同样回视着,没有一点儿的心虚,她没有想过会瞒过公西凉,毕竟这个人那么聪明。 刚刚公西澈突然说出了那番“肺腑之言”,确实和她有莫大的关系,她在公西澈跪地的时候弹了一点点的东西过去,可是那又怎样…… “殿下你是想问罪沈濯么?” 公西凉眼里依旧毫无波澜,似乎一直以来都不明白这个人的真正目的,他设计弄垮谢辰的时候,他以为这个人该是和谢辰有仇的,进京必然是为了报仇。 可是如今他又把手伸向了太子,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沈濯不再管公西凉,如今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所以不会担心刚刚那番话会被别人听了去。 公西凉一步一步的跨了出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概,看着沈濯的背影笑了笑。 “沈状元,你该知我不会那么做,我只是奇怪,为何你要那么对皇兄,毕竟你们二人并无恩怨。” “殿下,早前沈濯就说过,太子不适合那个位置,而沈濯希望跟的是一个明君。” “就这样?” “是。” 沈濯看着对方的眼睛点了点头,眼神清淡,似乎撒谎这两个字对面前的人来说就是亵渎,所以公西凉毫不怀疑的信了。 “不管沈状元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只是希望你做的事不要有害于池阳百姓,毕竟百姓无辜。” 沈濯不再说话,上了宫门口的马车,也不再管公西凉,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状元府,侍卫纷纷行礼,也不敢多问,重新干起了自己的事。 状元府里井井有条,沈濯倒是对那个季荣刮目相看了几分,能够将那些人管到如此地步,确实有几分能耐。 进了屋,发现屋里早已等了一人,黑衣蒙面,眼尾带笑,看到沈濯后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巾。 “楼主,看到你没事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担心死了,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楼里的众人肯定不会放过我。” 一月撇撇嘴,娃娃脸满脸控诉,看得沈濯忍俊不禁。 “戏演得不错,可知道即墨带着的都是什么人?” “嘿嘿,都查清楚了,那些都是瑶光阁的人,他们称即墨为左使,那么他们的阁主应该就是妖王殿下,倒是没想到,战场上厮杀无数的战神妖王居然在江湖上还有这么大的势力,若不是此番,我们真是发现不了,楼主你好厉害,二月若是听说,又得崇拜一番了。” 沈濯坐了下来,眉眼清雅,淡淡的倒了杯茶。 公西凉,你不该信我的,如今的朝堂,你不该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