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宫廷宴会
西昆玉上巧无比,水磨磨玉薄如纸,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一种玉器,大部分与薄胎玉器相同,可是它更特别的是玉器边角都有特别精致的装饰。 以金修饰,雕琢而成,尽管价格贵出了天际,但是依然有达官贵人争相购买。 薄如蝉翼,轻若鸿毛,亮似琉璃,这是每个人看到它的第一想法。 沈濯笑眯眯的数着银两,不过开张几天罢了,没想到反应这么好。 “我说,你这几天赚的就够我们抢劫一辈子了。” “女孩子家家的,别总把抢挂嘴边。” 锦瑟饮了口酒,大喇喇的躺在房顶,一手枕在脑后,看着亮着星星的黑夜发呆。 “锦瑟,你为什么会当寨主,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锦瑟眼尾眯了眯,蜜色的大腿交叠,整个人既慵懒又优雅。 “以后便会知道了。” 沈濯也不再追问,锦华轩的玉器瓷器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受欢迎起来。 “那些人训练的怎么样了?” “放心,我留了人在那的,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旁边的酒壶发出阵阵余香,氤氲着偶尔吹过的凉风,多了几分天上人间的味道。 两人一躺一坐,不再说话。 隔日京城很早便sao动了起来,朝堂上公西琅也难掩几分高兴。 “今日魏将军回京,沈状元辛苦你一趟了,去城外迎接吧。” “臣领旨。” 下朝后,平时爱拍马屁的官员便围了过来,纷纷道贺。 “沈状元,恭喜,皇上真是看重你啊。” “对啊,恭喜恭喜。” 沈濯一一拱手,算是回应,等到所有人都散去后才松了口气,其实她并不擅长应付这些,可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 “沈状元的锦华轩,最近可是捞了好大一笔。” 冷不丁的旁边突然传来这个声音,公西凉侧头,看到眼前小巧的耳朵,呼出的气体喷在对方脖子里,这样的姿势似乎有些暧昧。 沈濯没有在意,也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就把自己当成了男子,只是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殿下过奖了。” 公西凉直起身,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的心恍惚了一瞬,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抬头才发现沈濯已经走了好远。 好笑的摇摇头,也许真是魔怔了。 沈濯回了府,看到管家早已等在了大门,旁边一辆马车,看来应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 这么久她一直在暗中观察,似乎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他很精明,在她的面前也从来没有掩饰过他的精明。 就像一个坦坦荡荡的人,把所有的本领都已经毫不掩藏的展示给了你,这倒是让你反而生不出厌恶的心思。 “沈状元,车已经备好,若是你饿了可以吃了午饭再出发。” “不用了。” 沈濯上了马车,闭着眼睛靠在一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魏权了,以前父亲身边的副帅,这么多年,估计也不会有丝毫歉疚吧。 尽管当年他能当上那个职位还是父亲的提拔,也算是识人不清吧,怪不得别人。 马车一路向着城门外走了去,沈濯下车,看到远方烟尘滚滚,知道来的恰到好处,坦然的下了车。 等到人马走近了,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沈濯看着马上面目威严的男人,眉目没有任何变化,落落大方的拱了拱手。 “魏将军,久仰。” “沈状元的才名,哪怕是塞外,也早有耳闻。” 魏权笑着,下了马,一身盔甲隐隐的还带着血腥气,相貌堂堂,举手投足气势如虹,若是抛开他的品性,也许真的是个好将军。 沈濯见后面有一顶粉色的轿子,被几人抬在肩上,轿身华丽,在一众盔甲人员中显得十分异类。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魏权大手一挥,语气颇为得意。 “这是战场上救的一名女子,偏偏是那闻名天下的舞妓花间辞。” 花间辞,一曲霓裳羽衣舞,传说让当时的文人墨客为此倾倒,有才子作诗道,惊鸿一曲绝,照影舞天下。 “原来如此。” 沈濯不再多问,知道这人怕是要把人送给公西琅,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 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京,两边百姓夹道欢迎,自沈将军走了后,驻守边疆的便是这位魏将军,听说曾经还是沈将军的副帅,众人的热情便更高了一些。 沈濯垂头,面无表情的坐马上,身姿挺拔,待马车停后,才派人去皇宫里通信。 公西琅特意准许魏权休息一天,明晚再为他接风洗尘,这算是很大的殊荣了。 魏权到了府,下马走到后面,看到出了轿子婷婷绰约的女子,眉眼一扬。 “花间辞姑娘,如今来了这京城,我交代你的事你便只要好生做完便成,与其当一个舞妓,不如进宫当一只金凤凰,以你的姿色,皇上定是极为喜欢的。” 花间辞抬头,千色梅花娇纱裙包裹着窈好的身段,芙蓉归云髫上插着羊脂白玉花步摇,十指纤纤,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巫山云雾的灵动妩媚。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容貌,魏权却还是被震住,世间有几人有这样的天姿国色。 “将军的话,间辞记住便是。” 花间辞在魏权的面前,从来都不卑微,一颦一笑甚至远甚京城的很多世家小姐。 魏权听到这句,好歹是放了心,派人把对方迎了进去。 花间辞袅袅娜娜的走着,广袖飞舞,似乎只要一阵风,便能跟着风远去一般。 那是一只美丽的飞蛾,尽管知道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可是她却期待着变成美丽的蝴蝶。 第二日的晚上,皇宫张灯结彩,宫女端着美酒穿梭,窈窕身姿醉人。 宫门外已经陆陆续续的停了很多马车,公西琅广邀众人,由此可见对魏权的信任。 “谢大人,哈哈,早。” “统领你也早。” 宫门口不停地有寒暄声,或华丽或低调的马车静静的停在一边,马夫坐在上面,他们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入皇宫的。 沈濯下马,整理了几下衣袍,感觉到头顶的阴影抬头,看到公西凉依旧是醉人的笑,眼里没有丝毫波动。
“三殿下早。” “不早了,沈状元,你若是再耽搁,估计就迟了。” 沈濯不再逗留,抬步走了进去,进到殿里寻了自己的位置,悠悠然然的坐了下来。 沈濯自是有这个本领,不管怎样喧闹的环境,似乎只要靠近他,那份焦躁就会少了几分,反而多了几分淡然雅致。 公西琅还没到,众人也不敢先动,只能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其实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朝中的党派。 “皇上到~” 众人起身跪了下去,公西琅抬抬手,今天似乎更平易近人了一些。 “魏爱卿这几年辛苦,如今回京城可要什么奖励?” 魏权抱拳,两弯眉毛如漆刷,动作虎虎有力。 “臣身为将军,驻守边疆是份内之事,又何谈奖励。” 公西琅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宫宴正式开始,今天这是魏权的接风宴,少不了众人吹捧。 沈濯淡淡的坐着,偶尔饮一杯酒,这是她入京以来第一次参加宫宴,似乎十年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是物是人非了。 公西烟端坐在一边,往沈濯的地方看了两眼,眼里有些惊艳,脸色酡红,羞羞答答的像是园里的含羞草一样。 皇后宫婵保养的极好,今晚还没有开口说过话,可是身姿端正,眉眼间偶有厉色,宫袍衬托的整个人越发端庄。 “皇上,那就是最近颇有才名的沈状元?” “正是。” “沈状元一表人才,就是不知是否有心上人,你看烟儿可是一直往那里瞄呢。” “这……” 公西琅看了一眼公西烟,对于沈濯的事他确实没怎么留心,只知道这个人可用,可若是娶了公主,岂不更是偏向皇家? “皇后想说什么?” “皇上,朝堂之事臣妾本来不该置喙,可是这沈濯颇有才情,在民间也有着名气,自古才人手中的笔,可都是后世评判皇上你的证据,而沈濯目前又是这些人中的领头者……” “皇后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他的府中我早已留意了眼线,量他也不敢有什么异心。” 宫婵不再说话,默默看了沈濯一眼,不喜,这是第一时间就冒出来的感觉,疑惑的蹙眉。 “人心都是会变的,皇上还是小心为妙,臣妾看他的面相,可不像是死忠的人。” “那依皇后,朕该如何?” “这个臣妾不敢多说,皇上你圣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 公西琅手指敲着一边的扶椅,细细思索了一下,根据探子的密报,这沈濯应该是没什么其他心思的,暂且再观察一段时间罢了。 沈濯抬头,看着殿上舞女的宫舞,广袖翻转,身姿曼妙,眉眼温软了起来。 至于刚刚别人的探究,她早已察觉到了,只是对方既然没了心思,她也不想多去思考,想来皇室左右不过那一招罢了,塞个女人进她的状元府。 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