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可爱小脸蛋

    和氏瞪了他一眼，“我呸！我牛家人什么档次，人什么人敢送假皮来呢？何况我们都做过验证，那鹿毛的颜色，用开水泡一天也没掉半点颜色，若是人工着色，在阳光下晒几天便会退色，还禁得住开水泡洗吗？”

    聂掌柜又问：“那其他几位少夫人呢？都还有啥宝物？”

    和氏也是喜欢炫耀家事，一口气都说了，“三奶奶有一件乌黑的的熊皮大氅，那黑色实在是太纯正，牛家三哥花了一百两黄金才搞定……四奶奶有一件花豹大氅，也不要小看了它，自有它的亮处，是黑白斑点混合色，相当醒目，牛家四哥不善长交际，是我公公托人才办成，是用一张上好的东北虎皮，外加五十两铁黄金换来的，可人家都说不亏，你说那东西好是不好？”见聂掌柜不动声色又说：“五少夫人的就当真比较稀罕了，也是一种熊的毛皮，是雪白色的，穿上它下水不会沾水，当真连一滴水都沾不到身，你说奇是不奇，保暖效果就甭提有多好了，是一个长相古怪的别国人带来的，不是我们大汉帝国的人。”

    聂掌柜的小眼珠子又变大了一下，“哦？不会是传说中的北国熊吧？传言是生长在冰雪里的物种……”

    和氏得意地一笑，“你这回知道我们牛家少夫人们的威风了吧？都厉害着呢，就我一人正在发愁呢，她们一个个那么神气活现，你说我怎么能自甘落败呢？一定要弄一件比她们所有人更好的毛皮来，现在不是来机会了？几位嫂嫂的大氅再好，能赛得过双尾银狐的毛皮吗？不可能吧？”

    聂掌柜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应和她，狠狠地摇头，“不，那不能，双尾银狐是天下女人的最爱，只有前朝皇后侥幸得到过一对双尾银狐，不过后来也被失窃了，成为了千古奇案。”

    和氏的好奇心又来了，“那好了，你赶紧把那张银狐皮拿出来，让我再仔细看一眼吧，我跟你说，钱绝对不是问题。”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王充一直在细听，同时大脑飞速地转动，做了各种分析和思考。原来聂掌柜果真盯上了一条大鱼，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条大鱼竟然就是牛家的六少夫人和氏和彩蝶？

    他想，这世界看似很大，可是从遇到的事情来看又实在是太狭小了，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和氏，一想到在牛府里见到和氏，心中陡然生起一种慕名的冲动，也说不清楚是兴奋还是欢愉，总之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莫非自己已然情窦初开了不成，不会这样快吧？自己刚满十五岁啊。

    他一直觉得上次在牛府和氏的出现有些奇怪，她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似乎有些不自然，发展的也太快了，不过男女之间的情愫也就是这种样子的吧，完全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匆匆发生的，也许吧，他不能肯定，因为是第一次的原故吧。

    他之所以感到不舒服，或许只是因为和氏是已经婚配的女子，而且是牛家六公子之妻的缘故吧，不管怎样她对他清楚地表示出了好感，是那种一个女子和一个男人之间的那种好感，只是那一切有些来的过于唐突，就是这样。

    但是，他一直想不通和彩蝶为什么着急让他离开牛府，不让他参与道士捉妖呢？也许只是出于对他的关怀，事实也是这样，如果自己听了她的话那天离开了牛府，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情了，舍安也不会失踪了。

    深一点考虑，如果自己要是阻止了青云道长深夜捉妖，那么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不过一想也难，青云道长那么大的名望，加上那么大的本领如何会听自己的劝说而退缩呢？不可能，这场悲剧是一定要发生的，谁也无法去更改他，这样一想，他对自己的自责就少了一点，心中的压力就少了一点。

    王充听着和氏和聂掌柜之间的谈话，一直想走出去参与其中，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和氏一定会吓死过去，从后来发生的诡异事情来看，在和氏的思想里自己已经是死人了，从常理上推断，连那么神通广大的青云道长都已经死在了书行里，他怎么可能生还呢？吓死她是轻的，说不定会让她受惊过度疯掉，一个人疯了比死了是更糟糕的事情，不是吗？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从聂掌柜与和氏的谈话进展来推断，和氏想再次看到那张银狐皮，之后呢？不用分析，她一定要见到他这个所谓司隶毛皮巨贾王运财的公子，看来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聂掌柜给他下**背到这里来，也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想把毛皮卖个天价出来。

    王充第一个念头就是逃之夭夭，可是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觉得和氏在这里出现对他是一个绝好的契机，原本他是要赶回洛阳城去，首先见到主判官贰师将军，但是现在看来那绝对不是上策，从他的推断来看，所谓的妖魔很可能出在牛家内部，现在牛家人都已经离开了洛阳城里的牛府，很可能都躲到了崇镇，这正是他要考虑的关键因素，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和氏这条线索，混入牛宅去，否则别说掌握牛家内部的各种矛盾关系，就连牛家人在哪里都打探不到，至于其它事情暂时可以放一放，全心去应对这个神秘的和氏，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只要肯动脑筋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他开始琢磨起了鬼点子。

    和氏多次请求再看一次那张双尾银狐毛皮，聂掌柜贵可是人精，哪里会轻易满足她的愿望，只是笑着谈一些其它有关无关的话题拖延时间，这样才显出物品的珍贵来，这是贩卖行的道行，越会卖关子，到了后面谈价钱的时候就越占上风，生意人从来不拿这个称作贪婪，而叫做水准、本事。

    不过也不能太过了，如果让顾客恼了也许会适得其反，就在和氏将要发脾气的档口，聂掌柜把嘴一咧，露出令人恶心的大黄牙来，“好好，马上，马上……”站起来往储藏间里走，嘴里还唠叨个不停，“这可是您牛家六少夫人来了，若是换了别人，我不会这样痛快地把东西拿出来，呵呵……”

    这话对和氏很受用，樱桃小唇一咧，噗哧笑出声来，那声音才叫动听，宛如林间的百灵鸟在叫，“看把你得意的，你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如此大的财运轮到你们聂家来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