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殃及池鱼
天黑了，江墨言已经躲在床底一个下午了，只要等着这家主人睡着了，他就可以把从箱底偷来的碎银子带走了。 江墨言现在特后悔，后悔自己已经在箱底里找到了一个月的饭钱，干嘛贪心作祟，还要找别的值钱的东西。结果被突然回来的主人家堵在卧室里，要不是自己见机的快，躲在床底下，恐怕现在自己已经在吃牢饭了——如果不是在上次在牢房里被狱卒差点打死，江墨言还真不介意吃牢饭。毕竟，在这个闹饥荒的年代，有口饭吃，死不了就行。 终于听到主人家的鼾声了。江墨言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从床底下慢慢的爬了出来。 猫着腰，回头看了一眼主人家的样子，摸了摸自己还在疼痛的胸口。就是这个小老头，在江墨言今天刚到这个名叫火盐西镇的时候，跟这个小老头乞讨点吃食的时候，小老头不但不给，还辱骂江墨言，说：“老子等会是要去耍钱的，你个狗东西给老子滚远点，不要把晦气带过来。”老头说完，还捡起脚边的石头朝着江墨言扔了过来。石头砸到江墨言，让江墨言的胸口青了一大片。不敢多待在老头眼前，江墨言转身离去，心里却把小老头记恨上了。“等会你去耍钱，老子就去你屋子里耍耍。狗日的！” 江墨言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月光的晚上黑咕隆咚的。跟着记忆中卧室门的位置，慢慢的摸过去。当手摸到门闩，江墨言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毕竟一个多月可以有着落了。慢慢打开门，当江墨言一脚跨出门槛…“哐啷，哐啷”。 江墨言：狗日的，死老头在门口放了两什么狗屁东西，还他妈的这么大声。 “谁？” 江墨言听到这一声音，心都快跳出来了，当下一个决定：跑！！！ 江墨言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卧室，然后找到之前进院子的狗洞，钻了进去，手脚并用的爬着。这个时候已经响起了小老头一边敲锣一边喊“抓贼啊，抓贼啊，狗日的连我都偷。大家快出来抓贼啊。”听到老头大喊大叫，江墨言爬的更快了。爬出狗洞的江墨言第一时间想到的去处就是镇外的树林。江墨言想到就跑，听到左邻右舍都有动静传来，恨不得再长一双脚——他可不想再挨狱卒的打了，那是会死人的。 穿过一栋栋屋舍，看到不远处的树林，江墨言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一路哪里是跑过来的，完完全全是摔着、滚着过来的。“狗日的镇长，就不能把路修平一点吗！！”。一头扎进树林，“砰”！！速度太快的江墨言一头撞在的一颗树上，接着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哪里？” 江墨言揉了揉脑袋，然后起身看了看四周，慢慢回忆起了自己怎么会在这片树林的原因。 “天亮了，我还没被抓到，那就是没事了。哈哈哈！死老头，想抓我。下辈子吧！”。江墨言心里狂喜。“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得走了，要不然真被抓到就惨了。”想到这里，江墨言站起身，随便选了个不是小镇的方向，慢慢的离开。 走了不知道多远，江墨言只知道他从前天太阳还在刚刚升起的时候沿着官道出发，但现在太阳已经走到头顶上。已经走了快三天了，这一路江墨言饿了，就挖草根吃，渴了，就找条小溪喝点凉水。摸了摸怀里的银子，想着要是能找到户人家，能讨点吃食最好，不能讨到，就用点银子换。 又走了许久，太阳已经快落到山下，江墨言终于看到在前方出现一间小屋，江墨言想着食物，身体的疲惫都减轻少许，脚步都加快了一分。 站在门外，看着这间小屋。江墨言心里期望着能有人在家。有人在家就意味着这户人家没有出去逃荒，家里还有些粮食。就是不知道这屋子里住的是什么人，看到自己有钱起了歹心怎么办。抢了自己辛苦偷来的银两怎么办，要是碰到心狠手辣的，抢了钱不算完，还要了自己的命怎么办？江墨言摸着怀里的银子，想了想，又走到屋子旁边的一颗小树下。留下一颗最小的银子在怀里，其他的几颗都埋在了小树下。埋完银子，江墨言这才又走回屋子门前。 江墨言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 “谁啊？要是讨饭的就自己走开，老子家里没余粮。”从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名叫沈大宝，是个猎户，当然还兼职强盗。碰到肥羊沈大宝就会谋财害命。至于尸体，沈大宝也不浪费，切成rou块，送到城里自己姐夫的包子铺里做成人rou包子，卖给那些城里人。 江墨言摸了摸怀里的银子“主人家，我不是讨饭的，要是您家还有吃食，能不能卖我一些，我有钱。” “那敢情好，您等会。”屋内的沈大宝听到有人买吃食，立马走到门口给江墨言开启门来。不过在看到江墨言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脚上的鞋子还有脚趾露出，心里就不太相信眼前的人不是乞丐了。 “你有钱？” “有” “拿出来看看。”沈大宝一脸的不相信。 江墨言伸手从怀里摸出事先准备的银子：“呐，你看。” “还真有！”沈大宝很惊讶，随后问道“就这么点吗？” “只有这么多了，就这还是从路边死人身上摸出来的。”接着又说道“银子你看过了，吃的呢？” “你等着。”沈大宝说完转身往屋内走去。从案板上几块rou中随便拿出一块便走回门口。“呐，给你。”说完便把rou仍给江墨言。 江墨言匆忙接住，看了看手中不算很大的rou块，皱起眉头“就这么点？我的银子在城里可以够买一桌好吃食了。” 沈大宝面露凶光：“爱要不要，要就给钱，不要就把老子的rou还回来。”沈大宝在心里加一句：把命也留下来。 江墨言见此人眼神凶恶，有些害怕。最后无可奈何的道：“钱给你。”说完就把银子扔给沈大宝。给完银子，江墨言转身就走。 “妈的，死人身上还有银子被你摸到，小子，要是再摸到银子，再来爷这里换rou，下次给你快大的。哈哈哈！”沈大宝笑道。看着江墨言的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应该就这块银子了吧，要不是这小子太瘦，没几两rou，也就把你留下了，呵呵。 听着身后的声音，江墨言脚步走的更快了，他认出了怀里的是什么rou。不仅认出了是什么rou，还知道是哪个部位切下来的。毕竟吃人rou，江墨言也是有过经验的。还是那句话，这年头，活着就行，管你是什么rou，能添饱肚子就行。 银子什么的，江墨言现在可不敢去取了。“等明天再偷偷回来取走就是了。”想到这，江墨言朝着远处走去。 江墨言觉得离开那间恐怖小屋已经很远了。找了个小树林，便开始捡些干木柴准备生火。心里想着：得感谢老天爷这几天心情好没有下雨，要不然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找不到什么山洞，只能淋雨过夜了。 把火生起来，天都已经黑了。用树枝把rou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闻着rou香，江墨言的肚子更感觉到饿了。 “小家伙，你这烤rou这么烤，可不好吃。”突然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把正在盯着rou看得江墨言吓了一跳。 “谁？”江墨言眼睛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前的是个身穿破烂黑色长衫，披头散发的看起来比自己还落魄得男子。男子的是笑非笑的看着江墨言，眼神却显得很明亮。 “要不要教你怎么烤rou？”男子笑着问江墨言，一边走到火堆边坐下。 江墨言很担心，因为这家伙虽然穿得破烂，但看起来魁梧有力，要是看上他烤的rou，他可打不过啊。可要让他放弃眼前的美味又舍不得，哪怕分给眼前的人一点，都万分不愿意。江墨言决定先试探一下他。 “这rou是我的。” 听到江墨言说出的话，男子很诧异。虽然自己看起来落魄，只是身上受了点伤。刚刚飞累了，便落下来休息一会，看到有火，便过来看看。不过见眼前这小子还认为自己要抢他得rou，他心里便想逗逗这个小子。接下来，他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慢慢得杀气涌了上来：“如果我说我就要呢？” 江墨言被男子的眼神吓坏了，感觉自己是正在被一头野兽顶住而不是人。 “大师兄，你这么大摇大摆的抢人家的东西真的好吗？你真觉得已经把我甩掉了，还是你决定跟我回宗门受罚了？” 就在江墨言准备服软的时候，突然从头顶上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江墨言随即抬头想找到发出声音的人，却看不到任何人，又看向旁边的男子。只见眼前男子一脸苦笑。 男子抬头对着天空一处叹了口气说道：“方师妹，你们这是非要逼我动手了？” “袁师兄，到了现在，你还要心存侥幸吗？宗门对你期望那么大，你却为了个妖孽背叛宗门。你觉得宗门会放过你吗？”从天上又传出另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 “跟你们说不清楚，想要我跟你们回去，可以，有本事就打到我。”袁姓男子说完，就突然消失在江墨言眼前。 “布阵！”方姓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江墨言有点愣了：什么情况啊？不就是一块rou嘛。看到男子突然消失，江墨言吓坏了，以为自己见了鬼。随即又想了想刚才的对话，觉得应该不是。不过空中时不时得传来巨响和刀剑对拼得声音，江墨言决定——还是带着自己得烤rou赶快离开这里。 “管他是什么，他要抢我的rou就是敌人。最好被打死。”江墨言心里狠狠的想到。“还是赶快走，要不然万一等会那混蛋打赢了，还会回来抢我的rou。”想到这，江墨言也不管rou熟没熟，拿起rou串便准备离开。就在江墨言抬脚离开了几步，就感觉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推飞到空中，然后，就是天旋地转，再然后从空中摔落下来的江墨言就听到一个女人声：“呀，这里还有个人啊！” 江墨言：“妈的，死婆娘，眼神敢不敢再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