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输赢
“金姑娘，知道的太多了，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就好，其他的并不重要。”卓飞并没有回答金英姬的追问，而是轻轻掰开金英姬抓住自己衣襟的双手。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卓飞拿出一支信号枪，枪口斜指天空打出一枚信号弹。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远处立即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金英姬闻声立即扭头看去，可惜她只听得见枪声却看不见开枪的人在什么地方。金英姬听得见枪声，炮楼里的日伪军自然也能听得见，只是眨巴眼的功夫，远处那两座炮楼也响起了枪声，炮楼上机枪的枪焰甚是显眼。 “你留在这里，我会叫人来接应你的。”枪声大作之际，卓飞叮嘱了金英姬一声，便带着卓岩向那两座炮楼的方向去了。卓飞两人行进的速度在金英姬看来并不是很快，但他们的行进却并没有引来两座炮楼里日伪军的注意，一直看着卓飞两人慢慢靠近炮楼，一个不留神，金英姬的视线里却已经失去了卓飞两人的身影。 “嘭”荒野里响起一声沉闷的枪声，再看那两座炮楼，其中一座炮楼上的机枪扫射忽然停止。“嘭”的又是一声枪响，另一座炮楼上的机枪也跟着停了下来。“炮楼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华北游击纵队第一支队，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我们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如果拒绝投降顽抗到底，那我们只好杀光炮楼里的所有人。刚才那两枪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三分钟之后，我们就会发起进攻。” 野地里响起了一个高亢的声音，没有人知道这个声音为什么会如此的高亢而清晰，龟缩在两座炮楼里的那些皇协军士兵却已经被骇的魂飞魄散。刚才的那两枪，好死不活就把炮楼里的两个日军机枪手打死，其中一挺轻机枪依然是报废不能再用。且不管外面那个声音说的是不是实情，就刚才那两枪就已经把他们骇的够呛，任谁也不想自己和那两个人日军机枪手一样被子弹撕成两截。 一片寂静之下，炮楼里和炮楼外全然没有了声息，三分钟很快便过去，就在炮楼里众多皇协军士兵暗自犹豫之际，炮楼外却有叮叮当当的响起了枪声。“八格牙路，开枪，全都给我开枪还击。”驻守炮楼的日军曹长大声喊叫着，让炮楼里的日伪军开枪还击。野地里的卓飞两人此时正慢慢向那两座炮楼移动着，只要能抵近使用火箭筒的距离，这两座炮楼就算是在劫难逃了。 有日军看着，炮楼里的皇协军一时间也不敢反水，只能是被逼着开枪还击，只是他们的枪口大多是冲着天的，打出去的子弹也根本伤不到人。留在土丘上的金英姬也只在找寻卓飞两人的位置，一直等着卓岩肩扛火箭筒半跪起身体，金英姬这才重新锁定了卓飞两人的位置。“噗”一道白烟出现在卓岩身侧，喷射出去的火箭弹眨眼间便砸在其中一座炮楼的半腰间。 “轰”的一声爆响，炮楼中部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窟窿，炮楼内部更是惨叫连连。不等另一座炮楼里的日伪军反应，同样半跪起身子的卓飞已经扣下火箭筒的发射按钮，“轰”另一座炮楼上也同样被轰出一个大窟窿。两座炮楼连续被火箭弹击中，失去轻机枪的日伪军瞬间便失去了还击的能力，而卓飞两人却趁着此时快步向前，等炮楼里幸存的日伪军回过神来的时候，卓飞两人已经抵近至炮楼不足百米的地方。 “哒哒哒哒哒哒”换用了突击步枪的卓飞两人交替着向前移动，不时打出的三发点射将最靠近两人那座炮楼的射击孔封堵的死死的，使得炮楼里的日伪军也根本找不到开枪还击的机会。“手榴弹”卓飞大喝一声，卓岩上前起脚踹开了炮楼的大门，紧跟其后的卓飞一扬手，两枚已经拉掉拉环的手雷便飞进了炮楼里。 “轰”“轰”连续两声爆响，侧身站立在炮楼门外的卓飞两人随即一前一后冲进炮楼里，炮楼一层里的几个皇协军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可即便是如此，在卓飞举枪警戒炮楼2楼的时候，卓岩还是给被手雷轰倒的这些皇协军挨个补了枪。“哒哒哒哒哒哒”贴靠在楼梯边，卓飞举枪对着2楼楼口处接连打了几个连射，然后又是一扬手，把一枚手雷扔上了炮楼的2楼。 “轰”随着手雷的爆开，一股浓烟顺着楼梯从2楼涌了下来，卓飞却在此时顶着浓烟冲上了2楼，“哒哒哒哒哒哒哒”强劲的子弹透过浓烟激射不停，2楼里的日伪军纷纷中弹倒地。“石头，封住楼梯。”解决了2楼的日伪军，卓飞放下手中的突击步枪，继而从随身空格里调出一具火箭筒，直接从炮楼中段先前已经被火箭筒公开的窟窿里瞄住另一座炮楼。 “轰”的又是一声爆响，不远处的那座炮楼再次被火箭弹击中，本就是摇摇欲坠的炮楼这下可是真的撑不住了，2楼被轰出的两个大洞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炮楼，不等卓飞这边再轰一弹，那座炮楼已经歪斜着倒了下去。“哒哒哒哒哒哒”卓岩也没有闲着，手中的突击步枪一阵急促的连射，把3楼上的那些日本兵死死封堵住。 “石头，闪开。”卓飞收回火箭筒，喊叫卓岩躲避的同时，对着3楼的楼梯口一扬手，就把一个固定在刺刀上的炸弹固定在了木制的楼梯上。“轰”在卓飞按动遥控器的同时，炸弹立刻就被引爆，3楼上正围聚在楼梯口试图朝下面投掷手雷的日本兵被轰了个正着。木制的楼梯连同楼梯口消失的无影无踪，卓飞实际也没有想着要亲身上去，只是和卓飞两人又把几枚手雷给扔了上去。 金英姬只看到卓飞两人攻入其中一座炮楼里，随后发生的事情，除了卓飞两人便没有人知道细节，等金英姬再看到卓飞两人的时候，枪声也早已经停了下来。“石头，你去把金姑娘接过来，我招呼咱们的人打扫战场。”再次用地图系统确认这里没有遗漏的日伪军，卓飞随即吩咐卓岩回去接应金英姬，自己却拿出一面红色的小旗冲炮楼西侧大力挥动了几下。 没等金英姬被卓岩接来炮楼这里，炮楼西侧原本寂静的野地里便出现了几个身影，“卓先生，你总算是来了，我们都等了三天了。”为首之人显然是见过卓飞的，和卓飞说话是也没有其他几人的那股子拘谨。卓飞凝神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跟自己说话这人是在瑞丽接受过自己亲自训练的，若非是如此，对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不会透着熟悉的味道。 “招呼你们的人打扫战场吧，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会很长，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直接说出来。”既然是自己见过的人，卓飞说话的时候也就少了几分疏离。卓飞和对方几人正低声交谈，被留在土丘上的金英姬也被卓岩给接了来，眼前的满目狼藉令金英姬心中满是惊奇，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只是卓飞两人出手的结果。 “怎么样？金姑娘，咱们之间的对赌，是你输了吧？”卓飞并没有把金英姬介绍给游击队的那几个人，对方几人也很是识趣的散开收捡战利品。 “为什么是我输了？那些人难道不是你喊来的帮手？咱们可是说好了，只能是你们两个人出手才算的。”金英姬不肯承认自己输了，她认定了如果没有那几个人开枪吸引炮楼里日伪军的注意力，卓飞两人根本没有办法靠近这两座炮楼。如果按照自己和卓飞之间的对赌协议，真正输的人应该是卓飞才对，毕竟他是用了帮手的。 卓飞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教过游击队的一人低语几句，后者随即快步离开，少顷之后给卓飞拿来一只洋铁桶和一串炮仗。“金姑娘，我说的，打仗是需要智慧的。我不否认他们是我的人，可惜你的判断实施出现了错误，他们也并没有开枪帮助我吸引日军的注意力。”说着话，卓飞用打火机点着了那串炮仗再扔进脚边的洋铁桶里，炮仗在洋铁桶里发出的声响瞬间令金英姬反应过来，这可不就是自己先前听到的那阵枪声嘛。 “看吧，只不过是一串炮仗，不但你以为这是枪声，炮楼里的那些日伪军也认定了这是枪声，这就是我所说的智慧。”卓飞的话令金英姬若有所思，见金英姬陷入沉思当中，卓飞也不打搅，只是和游击队为首那人在一边低声交谈起来。 在天津上岸之前，卓飞就使用船上的电台联络到了散布在河北境内的一些游击队，包括河沟里藏着的那个纸卷也都是当地的游击队留下的。这个双塔据点早就已经成为当地游击队的眼中钉，卓飞特意走这里进入石家庄，便是为了当地游击队的请求来拔除双塔据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