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论道天下
周衍心底暗暗吃惊，以药帝为名，其药道显然已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这也正好解释至尊级神丹出世原因。 让他奇怪的是，如此狠人为何会陨落？不是应该留下诸多手段才对吗？ 他心中不解，恨不得马上回去找塔灵问个明白。 “当年，先祖拾得药塔之时，也只得只字片语。塔灵又受损严重，对于当年之事他也无从知晓。”周建业说道。 他从龙榻上站了起来，走出玉石帘幕，来到周衍面前。 “臣惶恐！” 周衍连忙行礼，能当面见得皇帝真容，实乃三生修来之福。 所以他要装得跟一般平民大臣一样，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必多礼，抛开这层身份，我还是你的伯伯，不用那么拘束。”周建业示意周衍坐下。说道：“九儿，几年不见，如今你也快成年了，说说你对这天下的看法吧？” “看法？”周衍苦笑道：“臣深居简出，对天下之事不甚了解，皇上应该找太师他们商谈才是。” 说着，周衍偷偷瞄了周建业一眼，前者头发半白，脸上皮肤皱褶，神色不是很好看。虽然带着一股帝王之威，但其中病态亦是显露无疑。 不管这病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回答关乎于天下的问题。尤其是这敏感时期，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招来横祸。 “九儿，跟伯伯都不肯讲实话吗？”周建业虚弱的身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隐忍七年之久，一朝闯得皇塔。显然，你已经准备好了，否则就不会暴露自己。” 他接着说道：“别人可能不了解皇塔，但我知道，非极境者皇塔不可点亮。当年你父王那般天资都不能点亮皇塔，如今你却点亮了。看来，大周年轻一代第一人，非你莫属了。” “皇上廖赞了，臣这微末之技哪能跟父王相提并论。”周衍露出惭愧谦虚之色，尽量保持低调。 “塔灵应该给了你不少好处吧！”周建业苍老的眸子，带着一股笑意。 周衍心中警觉，暗想这老狐狸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 他不断衡量，算计着隐藏之人一起出手，自己能有几分把握逃脱出去。 “放心，你身上的宝贝是你的，朕只想听听你对天下的看法。”周建业收起了那份亲情，以朕自称，神色威严无比。 “看来想躲也躲不了了。”周衍暗叹。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要想保住身上的宝贝，就必须给他一个说法。否则，后果很难想象。 他思忖了几许，答道：“百年之期快到了！” 听到这话，周建业脸色微惊，旋即长长叹了口气：“是啊！百年之期快到了！” 显然，这番话戳中了他的痛点，让他几近皱褶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愁容。 其实，不管周衍几兄弟由谁来继承皇位，他都不是很在乎，顶多就是德行及实力的距离罢了，总体来说，他们依然是大周的血脉。 他在乎的是百年之期，那个关乎于整个大周皇朝安危的期限。 上一个百年，大周无人参与，如今若在无人前往，只怕其他三大陆就要兵临神风了。 周无道其实是最佳的人选，奈何，上一个百年，他还未出生，这一个百年，他已经超龄了。 那个期约，属于年轻一代，是少年至尊的角逐场。 只有他们获得了中央大陆的认可，才能稳定朝纲，震慑其他大陆之人。至此，皇朝才不至于孤掌难鸣，受到其他大陆夹击。 “皇上，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周衍安慰道。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修炼者，不想背负太多，所以对于百年期限什么的，他不想多提。 “如果让你来坐这个位置，你会从哪方面着手？”周建业很虚弱地问道，似乎醒来过久，他的身体有些受不了。 “皇上，臣无意于皇位！”周衍立马起身，佯装一副惊恐的模样。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即便他不怕，但也要为母亲和丫头着想，决不能让她们再受苦了，所以有些话不能乱说。 “九儿，朕只是问着手之法，并非谋逆之道，放心。”周建业微微一笑，心中暗叹：“当年之事，让此子进步了太多，做起事来滴水不漏，还真让人找不着一点借口。” 周衍深吸了口气，看今天这架式，不回答是不准备放自己走了。 若按前世的行事风格，他何尝如此憋屈过。实力，还是实力。只要实力足够，任何皇权都不能左右自己。 “怎么？没有答案？还是不想回答？”周建业眸中又露出了笑意。 看到这表情，周衍赶紧答道：“皇上，臣认为：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哦~怎么说？”周建业来了兴趣。 周衍道：“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 周建业沉沉闭上了双眼，领悟周衍说的那番话。良久，才睁开苍老的眸子。说道：“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九儿，你再次让我震惊了，七年时间，想不到竟让你产生如此大的变化。真是难得，难得啊！” 周衍苦笑，他哪里懂得什么治理天下啊！前世，他孤身一人，连道统都没有留下，更别谈去管理了。 他所说的天下难世必作于细，其实是根据他修炼来分说的。 前世，他虽然已经站在境界之巅峰，但在修炼上还有着不少的漏洞，最终使他道心有了瑕疵。 今生重来，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并且还要在改正错误的基础上进行升华，一点一滴，绝不放过任何可能性。 所谓万法归宗，治理国家道统想来也是如此，应该着眼于细，着眼于易，这样层层起叠，才能完美无瑕。 许久，周建业好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缓缓说道：“九儿，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先退下，朕有些乏了！” 周衍心里舒了口气，心道终于可以走了。 他起身行了一礼，说道：“那臣先告退了，望皇上龙体早日康复。” 看着那道渐显挺拔的身影远去，周建业心中暗叹：“真是天之骄子，可惜，皇位不能传给你啊！” 走出皇宫，已然深夜。 路上，周衍感觉到有数股人马在盯着自己，想来，皇塔风波，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他心中咒骂：“树大招风，果真不是什么好事。” “离皇朝试炼只剩下八天了，得抓紧时间才行。”他边走边思考。 周长天当年所犯下的错，还是要解决的，那可是大因果。否则，自身即便再努力，也别想完善道心，成就至尊果位。 “也不知道余晴姑娘会不会来？她不来的话事情就难办了。”周衍穿过街道夜市，不久便踏进了王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