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佳木可票号
令伯麟看着地图，对洪一说道：“晋商票号和盛合堂票号是挨着的。” 洪一：“有什么奇怪的？难道还不让他们挨着不成？”令伯麟做了一个鬼表情，抢过地图，道：“除非他们是一家，要不然非得干起来不可。” 洪一：“那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需要经过一条街才可以到达两家票号在的地方，洪一看着街上的一切诱惑，深陷其中；而令伯麟则没有分心，他密切观察周围，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有没有大量的马车从这里经过，不能让他们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二人片刻的功夫到了两家票号的所在地，抬头一看，哪有什么晋商票号，再一看旁边，哪有什么盛合堂票号，洪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洪一拿出地图仔细的对了一下，是这里，令伯麟看了一下牌匾道：“这是晋盛酒楼。” 令伯麟走了进去，正值中午时分，客人特别的多，这家的厨子也是非常的棒，菜的香味使令伯麟直流口水，令伯麟对洪一说道：“将军，现在是中午了，你看我们是不是……” 洪一道：“这还哪有地方了？” 这家的店小二突然迎了出来道：“二位客官，一楼没有地方，二楼的雅间给你们准备着呢！” 洪一一看店小二这么的热情，不好推辞，于是和令伯麟一起来到了雅间，刚一坐下，令伯麟拿出了一两银子道：“洪将军，今天我请你，这可不是你的银子我来请你，而是我自己的俸禄。” 洪一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说什么？你的俸禄？” 令伯麟“恩”了一声，洪一道：“你糊弄我，你一个不入流的典史，说自己有俸禄，哪里来的钱财？” 令伯麟说道：“这是李大人特意给我补的俸禄，说我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一分钱财也没有，相反为了破案子还花了不少，于是李大人给了我银子，我还了你的钱，又还了田掌柜的钱，最后自己还剩下一些，就是这样。” 洪一：“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的大方，原来是发财了。” 令伯麟：“洪将军，我还了你的银子，就相当于我请你去的怡红楼，对不对？” 洪一尴尬的说道：“算是吧！” 令伯麟：“我听说怡红楼现在的生意可比不上以前了。” 洪一：“那还不是因为我们，砸了人家的场子，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 这时店小二进来了，肩上披着毛巾说道：“二位，吃点什么？” 洪一默不作声，令伯麟道：“可好的来，你们店里的特色上来几样，这是一两银子，你拿好。” 令伯麟把一两银子递给小二的时候，洪一可是瞪大了我眼睛，这小子真的是有钱了，不一样了，花销这么大，一顿饭就一两银子，这不是便宜了这个店小二，小二一看是一两的银子，赶紧说道：“谢谢客官。” 小二刚想转身，被令伯麟叫住，洪一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反悔了，嫌一两银子太多了，令伯麟问道：“小二，我问你个事？” 小二将银子揣着了怀中道：“客官您说？” 令伯麟道：“这个地方原来不是两家票号吗？” 小二：“是有两家票号。” 令伯麟：“那怎么没有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二笑这说道：“我说，客官，你是干什么的，你的心思也太重了，事情是这样的，晋商票号和盛合堂票号挨着，晋商票号是个从山西来的一个男商人，盛合堂是个从北面来的一个女商人，两家票号挨着，也就难免有生意上的往来，这一男一女时间长了也就看着顺眼了，日久生情，二人就结为了夫妻，之后票好的生意不好，就变成了现在的酒楼，两家原来的票号各取一个名字，组成了新的酒楼的名字。” 洪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一对美好的姻缘。” 小二补充说道：“原来两家票号掌柜的就是现在这个酒楼的老板和老板娘。” 令伯麟问道：“大约是什么时候开始转为开酒楼的？” 小二：“这个可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两年以前。” 小二说完就出了房间，令伯麟看这洪一，一直盯着，洪一：“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令伯麟显得很无语的说道：“洪将军，你不觉得你的那张盛京地图有些地方应该好好的改一下吗？你的也是太古老了，这要是打仗，由于地图吃了败仗，这事可就大了。” 洪一道：“有道理，我回去这就改一改，今天差一点没有闹出个笑话。” 这时丁二端着美味佳肴端了上来，酱牛rou，辣子鸡，麻辣鲫鱼等，二人的食欲一下子增加了几十倍，直咽口水，小二将菜摆好以后，道：“客官慢用，有事叫我。” 洪一看着菜肴，花钱就是好使，一两银子值了，平时在军营里也没有这么好吃的饭菜，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能使磨推鬼。 令伯麟道：“吃吧！将军，我们都忙活一上午了，肚子也饿了，吃饱饭才能有力气继续查案子。” 二人拿起了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好比猛兽一个月没有吃rou忽然间见到一块鲜rou一样，扑了上去。丰富的菜肴被二人消灭掉以后，营养成分到了胃里转化成了能量，二人没有刚才饥饿的感觉，顿时感到有了力气，令伯麟拿起茶壶给洪一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到了一杯，洪一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令伯麟道：“通过刚才小二说的，已经排除了这两家票号的嫌疑，票号已经变成了酒楼，就不去追究。” 洪一再一次不好意思的拿出地图，笑着说：“这个的地图时间比较长远，将就一下，等到过段时间，重新画个新的。” 令伯麟指着地图上的某一个位置道：“就剩这家了……佳木可票号。” 案发现场附近就这五家票号，四下排除了嫌疑，就剩下这最后一家了，一定要万分的小心，令伯麟在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二人离开了酒楼，照着地图上的标记来到了佳木可票号的门前，令伯麟好奇的看着牌匾道：“有些奇怪的感觉。” 洪一拍拍令伯麟的肩膀，道：“哪里奇怪？看来你的心思太重了。” 令伯麟将洪一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道：“红岩票号和逸昌票号全是由掌柜的名字而来的，晋商票号说明掌柜的是从山西过来的，盛合堂听起来也像是个名字，但是这个佳木可是什么意思，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洪一道：“管他呢！” 令伯麟：“我们一定要小心，我认为他家是最有可能的。” 洪一：“放心吧！我们进去！” 二人进到了佳木可票号里面，这个票号只有一层，不像前面几家那么多的层楼，但是后面看上去还有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面有什么就不知道了，有三个伙计正在忙着做生意，从后面走出来一个，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给令伯麟和洪一的第一种感觉就是这个人怎么有些像维柯，再一细看，更是感到就是他，这时，这个掌柜的开口说道：“我是这里的掌柜的，我叫维风。” 维风，这个人长得这么像维柯，他与维柯是什么关系？这个票号跟他们又是什么的关系？令伯麟又多了许多的疑问。 令伯麟问道：“你和维柯是什么关系？” 维风表现出了谨慎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是维柯的亲弟弟，你们可能已经看出了我与我的哥哥非常的相似，对吧！” 二人没有说话，维风道：“你们来又什么事情？” 令伯麟说道：“库藏失火，你知不知道？” 维风显示出了惊慌的样子道：“不知道，那我哥哥他……？” 令伯麟道：“应该已经烧死了。” 维风：“你们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的？” 令伯麟围着维风绕了三圈，道：“当然不是，库藏失火，几万两的银子不翼而飞，我们是衙门的人，奉李大人的命令来查案子，查明那几万两银子的去向。” 维风有些没有站稳，两条腿没有根，又往后退了两步，道：“银子没有到我这里。” 洪一凶狠的说道：“口说无凭，把账本拿来，我们只认账本。” 维风示意了一下伙计，伙计不知去了一个什么地方拿来了一个账本，这个账本看上去很新，令伯麟和洪一在票号里面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从第一页开始翻了起来，洪一心里骂道：一看我们是来查案子的，连座也不让一下，连茶水也没有，不就是维柯的亲弟弟，有什么了不起。 维风则站在一旁，用余光看着令伯麟翻着账本，很怕找出破绽，当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令伯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向洪一摇了摇头，洪一走到威风的跟前，洪一的气势就想要把维风给吃了似的，对维风喊道：“你拿的是不是假的账本。” 维风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道：“没有。” 令伯麟感到这里面有问题，于是起身说道：“你的这个账本我要带走，好好地看一下。” 维风双手摇了起来，道：“不行，你拿走了以后，我这票号的账目怎么算？” 洪一道：“你肯定有办法，这个就不归我们管了。” 维风像是失了恋的男人，低着头，叹着气，令伯麟和洪一连招呼也没打，就往衙门走。 令伯麟笑嘻嘻的，道：“你刚才真的有几分将军的风范。” 洪一自豪的说：“可不，再怎么说也是盛京的将军，怎么可能像普通士兵一样，怎么的也得给维风颜色看看，吓他一下。” 令伯麟回想着刚才的一幕，道：“我现在有些糊涂了，因为他们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混淆我们的视线。” 洪一：“回到衙门里再说。” 当他们回到衙门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二人向李国臣禀告情况，还没有等令伯麟开口，李国臣率先说到：“怎么样？”示意让他们坐下说。 令伯麟道：“大人，我和洪将军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分别查了那五家票号，前两家查了他们的账本，没有什么嫌疑，第三家和第四家干了别的买卖。” 李国臣：“最后一家怎么样？” 令伯麟道：“问题就出现在最后一家，佳木可票号上，这家的掌柜与维柯长的极其的相似，我们看就是一个人，但他说自己是维柯的亲弟弟，叫维风，我们查了他的账本，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是非常的紧张，不愿意我们调查，库藏失火的案子肯定与维风和他的票号有着某种的关系。” 李国臣点了点头，道：“今天我在整理一些物品的时候，发现了库藏失火案子的案宗，上面写着八次大火。” 洪一接过来案宗，仔细的看了起来，李国臣：“前七次库藏里面的银子也是不翼而飞，没有人员伤亡，更奇怪的是从维柯当上了这个道库的大使，库藏就有失火的时候。” 令伯麟道：“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维柯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这说明这个案子被什么人压了下来。” 李国臣：“分析的很有道理。” 洪一：“大人，这个案宗与今天的事情和在一起，就可以断定佳木可票号最有嫌疑的。” 李国臣：“对，要从佳木可票号入手查起，一定要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二人异口同声道：“遵命。” 李国臣为了犒劳他们二位幸苦一天所换来的成果，在自己的房间里炒了几个拿手的菜，喝点小酒，洪一道：“大人，您还会炒菜？” 李国臣：“跟了我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吧！大男人出门在外，需要会点手艺，保证自己在外面饿不死，要不然也不能顿顿下馆子。” 看来李国臣够艰苦朴素的，二品的大员能有几个像他这样的，想到这里，李国臣举起酒杯，道：“案子归案子，吃饭归吃饭，不能说为了公事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今天你们两个人幸苦了，这个案子有了不小的进展，犒劳你们，干了。” 三人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李国臣拿起筷子说道：“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令伯麟随便夹了一口菜，品尝了一下，菜的香味瞬间蔓延了全身，从味觉一下子跑到了自己的中枢神经系统，感到了无比的香醇，激发自己吃饭的潜力，道：“不错。”看来李国臣为了满足自己的肚子，在菜品的研究上下足了功夫，洪一也步入后尘，尝了一口，也拍手称快。 李国臣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们就是我自己的家人，我希望你们也把我当成是你们的家人。” 令伯麟感受到了李国臣对自己妻儿的思念，无尽的思念，人，之所以成为地球的统治者，就是因为每一个人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思想，令伯麟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不禁鼻头一酸，真的是和李国臣同病相怜，再一看洪一，一口口吃着菜，小酒喝着，很是自在。 李国臣道：“师爷，我今天告诉你一件事情。” 令伯麟：“大人请讲。” 李国臣：“如果库藏的这个案子你和洪将军查明了真相，就是你升官的时候。” 令伯麟刚想说话，李国臣道：“从我把你娘的身边带到我的身边，你给我出了很多的计策，攻打南人，收复城池，灭了江南非和林明，救了洪一，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早就应该提拔你，但是你不是科举出身，我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所以等着时机，如今时机快要到了，我让你在从九品和九品里面随便的调选职位。” 令伯麟赶紧跪下道：“谢大人栽培。” 洪一不合时宜的说：“大人，那我呢？” 李国臣：“你都已经是将军了，还想要什么？” 是啊！我已经做到将军了，我还要求什么呢！令伯麟他还是一个典史，未来的路还很长，而我再往上爬也没有了多大的空间。 一个时辰以后，小聚结束，令伯麟和洪一向李国臣告了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令伯麟借着酒劲，思考了起来…… 洪一本来没有喝多少，但是还是耍起了酒疯，大声的说道：“我洪一从兵数十年，经历过无数的生生死死，无数次的大小的战役，谁能比过我，就连征西大将军都得让我三分，什么车安，马安的，统统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洪一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真的是不可思议，令伯麟听着听着，没有了动静，上前看看，洪一已经打起了呼噜。 令伯麟回到座位上，拿出了一张纸，找到了一根毛笔，沾上了墨汁，在纸上写下了佳木可票号这五个字，研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