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暗访怡红楼
令伯麟和洪一拿着簪子来到了刘铁匠的家里，令伯麟将发簪给了刘铁匠，刘铁匠道：“这发簪正是我那女儿的头饰。” 刘夫人过来看了一眼，哭着说：“发簪在这里，但是人却没有了踪迹，这该如何是好？” 令伯麟拿过簪子说道：“这个簪子先借我一用，你们的女儿很有可能是被人绑走的，现在应该还在某个地方。” 刘铁匠的夫妇谢过以后，令伯麟和洪一来到了官道上，洪一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令伯麟说道：“你看那个官道。” 洪一看了一眼说：“没有什么异常。” 令伯麟说：“这条官道由于阴天下雨，被附上了泥土，你再看看泥土上面的痕迹，除了马蹄印和鞋印以外，还有什么？” 洪一：“还有车轮印。” 令伯麟：“这就对了。” 洪一：“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令伯麟：“你想一想，在这个地方三个女子却失踪了，并且有两个是从城里回来的，如果凶手将他们三个一起带走的话，基本上不可能，凶手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有可能借助马车，运到城里，说明他们在盛京城里的某个地方。” 洪一：“城里那么大，怎么找？” 令伯麟：“我们问问城门的守卫吧！” 洪一：“走！” 二人骑着马来到了北门，令伯麟对着守卫拿出了典史的令牌，问道：“你们昨天晚上是谁在这里职守。” 守卫说道：“就是我。” 洪一道：“那我问你，你昨晚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看没看见有一辆马车从这里进城。” 守卫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记得。” 洪一问道：“那辆马车去往了何处？” 守卫：“这我们怎么知道，城里那么大，谁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那么晚了，正常来说不应该再有马车进出，确实非常的奇快。” 令伯麟问道：“拉马车的人你可认识？” 守卫：“不认识，但是看着面熟，好像是谁家的管家。” 令伯麟：“谁家的？” 守卫：“这个可真的想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天线索又断了，二人牵着马在城里溜达着，这么大的城池，究竟在哪里？洪一道：“我看这个案子是个死案，不会有结果的，怪不得按察司不接这个案子，他们知道不好解决，推给了我们。” 令伯麟说道：“洪将军，我给你分析一下，正常来说的话按察司是应该接这个案子的，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接呢？” 洪一：“那群饭桶，天天在按察司里面养膘。” 令伯麟笑了一下道：“按察司那几个人全是车安的人，这件事从这个方面考虑会不会跟车安有关，是车安交代了他们一些话，让他们不要接手这个案子。” 洪一：“能吗？” 令伯麟：“有这个可能。” 洪一：“接下来怎么办？” 令伯麟：“我们把马放回衙门，在车安的府院门口蹲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洪一道：“办案子原来是这么累。” 令伯麟：“怎么，你想偷懒，洪将军，李大人可是说过的，你要协助我办理这个案子，你作为将军，你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洪一没想到，令伯麟这小子竟然这么的能说，伶牙俐齿，自己就随意说了一句话，他十句在那里等着。 过了片刻，二人来到了车府对面开始监视起来，令伯麟看见有马车的印记一直通向车府，认为三个失踪的女子肯定与车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令伯麟说到：“洪将军，你说三个女子会在什么地方？” 洪一说道：“全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貌美如花，待字闺中，能去哪？要是换成是我，我就把他们送到怡红楼，能卖个好价钱。” 你这个洪一，看上去一本正经，歪心思还不少，还要把他们卖到怡红楼，亏你想的出来；令伯麟在转个思维一想，江南非与老鸨的关系不一般，江南非与车安的关系也不一般，老鸨与车安很可能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三个姑娘很有可能在怡红楼，但是进了怡红楼该怎么说呢？令伯麟想到了对策！ 令伯麟道：“洪将军，我带你娶一个好地方。” 洪一道：“什么地方？” 令伯麟兴奋地说：“让你大开眼界的地方，怡红楼。” 洪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令伯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回去那种地方，并且是主动邀请我去，你是这么的风流。 洪一道：“去那鬼地方干什么？” 令伯麟道：“去那里查案子。” 洪一笑着说：“我还头一次听说去怡红楼查案子。” 令伯麟分析着说：“你想啊，江南非跟老鸨关系不一般，车安跟江南非的关系也是非常的密切，车安与老鸨很可能认识，在联想到按察司有意不接案子，三个女子失踪，你还说过他们最有可能是被卖到了怡红楼，我们去那里万一找到他们呢！” 洪一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走。” 令伯麟将洪一拽住笑着说道：“洪将军，去怡红楼我们两个人得有银子，没有银子可是连门都不让进。” 洪一说：“我就这三十两的银子。” 令伯麟道：“用不了那么多，只要二十两就行，我上一次去只用了五六两的银子。” 洪一惊奇的问道：“什么？你去过？” 令伯麟显得很平静说道：“去过，怎么了？” 洪一的头快要炸了，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还去过，令伯麟道：“我就用你的二十两的银子，剩下十两的银子给你留着，这二十两的银子算是管你借的，今天去怡红楼我请你。” 洪一说：“你说什么，你请我，你管我借银子去怡红楼，请我。” 令伯麟拿过银子兴奋地说道：“对啊！”洪一在心中既可笑又无奈，李国臣怎么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搭档。洪一道：“你怎么敢保证进了怡红楼肯定可以找到他们？” 令伯麟：“碰碰运气了。” 令伯麟，你现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我的钱去碰运气，洪一被令伯麟拽着来到了怡红楼的门口，怡红楼这边花街柳巷，五颜六色，对面的大烟馆乌烟瘴气，虽然都不是什么体面的生意，但是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了门口，洪一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怎么进去？” 令伯麟道：“有我在前面，你怕什么。”说完二人进到了门口，老鸨这是在三楼刚刚骂完刘芳他们三个人，刘芳他们将门反锁上，老鸨怎么叫门就是不开，老鸨气的骂道：“你们几个小娘们，有种就在里面一辈子也不要出来，带到人老色衰，看看谁还要你们。”从三楼气冲冲的下来，看见令伯麟，表情赶紧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带有暧昧的音调说道：“老弟，又来了，怎么，忘不了我们这里的姑娘吧！” 老鸨将目光看向洪一道：“哎呦，这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军爷，你们快楼上请。”老鸨将二人请到了二楼的雅间道：“你们稍等，我给你们找姑娘去。” 洪一见老鸨离开了雅间道：“你以前来过很多回？” 令伯麟道：“不多，也就来过一回。” 洪一不信的说道：“一回，那老鸨就能记住你？” 令伯麟道：“做这行，就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说话间，两个穿的花花绿绿的，脸上涂了很重的水粉的姑娘一拥而进，转身将门关上，一个奔向洪一，另一个奔向令伯麟，令伯麟和洪一赶紧定了定神，令伯麟说道：“不着急，我们先坐下来。” 令伯麟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问道：“你们都多大了？” 姑娘抱着令伯麟说道：“小女今年二十有五。” 令伯麟又问道抱着洪一的姑娘道：“你呢？” 抱着洪一的姑娘道：“小女今年二十有六。” 洪一笑了一下，这姑娘比令伯麟还要大，这回看你怎么办？ 令伯麟用手将抱着自己的姑娘的手拿开，拿起茶杯，重重的摔在了门上，两个姑娘惊了一下，赶紧站起来，摔茶杯的声音引来了老鸨，老鸨进来以后道：“哎呦，老弟，您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我的这两个姑娘伺候的不好而您生气了。” 洪一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伯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令伯麟说道：“这两个姑娘我不喜欢，给我换几个比他们更温柔的，年龄更小一些的。” 老鸨看着气势不是好惹的，来的都是客人，手里有银子就是大爷，赶紧说道：“马上，您二位稍等。” 老鸨和两位姑娘出了雅间的门，老鸨指着两位姑娘骂道：“废物，白花费我对你们的一片心思，两男人的心都收不住。” 姑娘委屈的说道：“我们已经够温柔的了，还要我们怎么样？” 老鸨：“滚，别在这里跟老娘废话，赶紧去陪别的男人。” 老鸨打发走了她们，泛起了仇，这客观的条件还是第一次听说，要温柔的，还要年龄小一些的，这里的姑娘全是二十四五岁左右，正是好的年纪，让我去找年纪小一些的姑娘，去哪里找？老鸨的眼神在三楼看了一圈，将目光定在了三楼最里面的江南雅间，江南雅间里面那三个姑娘也就是十八九岁，今天是第一次接客，刚好满足了他们的要求，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真的是天赐良机。 于是老鸨上到了三楼，来到了江南雅间的门口，敲了三下门道：“姑娘们，已经是上午的时辰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们把衣服换上，把胭脂涂上，好好地打扮一下自己，肯定会收住客人的心的。” 刘芳她们在里面静静地听着老鸨在外面的话，一声也不知，她们认为老鸨刚才凶神恶煞，现在又是这样的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刘芳、韩雪、倪红看着眼前摆着妓女们的衣服和首饰，就心惊胆战，难道自己真的要失身了吗？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他们还时不时的听见别的姑娘们与客人欢笑打闹的声音，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老鸨见到里面没有动静，这是在有意的拖延时间，时间长了，客人可等不及，别的地方有的是竞争的对手，你们这是再跟老娘我对着干；老鸨用手一推门，门还是反锁上，这几个姑娘真的是刚烈，竟然不从，以前还真是没有这样的，老鸨说道：“姑娘们，已经有客人点名要你们去，你们这是祖上烧了高香，要是看上了你们，没准还为你们赎身呢！” 刘芳她们仍然是无动于衷，老鸨骂道：“一个个的别给脸不要脸，客人们点你们那就是抬举你们，在我这里有钱不赚就是傻子。”说完从楼下叫来了六个男丁，道：“把门给我踹开。” 其中一个男丁一伸腿，木门一下子就被踹开了，老鸨和六个男丁进到了里面，老鸨一看，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三个傻丫头正坐在床上，给她们的衣服也没有换，胭脂水粉也没有用上，这是要跟我对抗到底，老鸨拽起刘芳，就是拳打脚踢，韩雪和倪红本想上去阻拦，但是却被那几个男丁给按在了床上，老鸨说道：“你们几个按着他们，把衣服换上，再涂一些胭脂，熏一些香料，六个男丁忙了起来，三个弱女子哪里斗得过六个男丁，最终还是勉强的将原来的衣服脱下来，把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花花绿绿的衣服换上了，三个女子感到特别的别扭，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侮辱，有了轻声的念头，但是仔细一想，这岂不是便宜了你这个老鸨和行凶者，不行一定要坚强下去。 衣服换完了之后，在六个男丁的胁迫下，老包为他们涂上了厚厚胭脂，有在他们的身上熏一些香料，顿时感到迷离迷人，老鸨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六个男丁的看管下，向二楼令伯麟和洪一所在的房间走去。 此时令伯麟和洪一等的有一些不耐烦，洪一问道：“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令伯麟道：“不会的，那个老鸨不会忘的。” 洪一在四下张望，令伯麟看着洪一道：“其实我第一次来，是事出有因。” 洪一问道：“什么原因？” 令伯麟说：“在你被关进按察司以后，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阴谋，于是跟着江南非不得已来到了妓院，在他隔壁的房间听到了一些秘密，一直跟着他回到了他的家中，我是为了救你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洪一关心的问道：“你当时有钱吗？” 令伯麟道：“不瞒你说，我现在还是一个师爷，也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典史，每个月不仅没有俸禄，自己还得往这里面搭一点，也是很不容易，现在是一身的外债，为了能跟着江南非来这，我管田氏典当行的掌柜的接了适量的银子，现在还没有还，还有你的，来盛京这么长的时间，连自己的家还没有，母亲一直住在你的府上那里，而我一直在衙门里住着。” 洪一道：“不仅你一个人，就连我都在衙门里住着，按理来说我应该住兵营，但是李大人硬是要把我留在他的身边，说是以防万一。” 令伯麟一笑说道：“还以防万一，你都进按察司了，你保护谁去。” 洪一用一种瞧不起的眼神看了令伯麟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老鸨进来道：“让二位久等了，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肯定会满足你们的需求，你们要的姑娘我给你们带来。” 老鸨严肃的对着外面喊道：“进来。” 六个男丁压着三位姑娘进来了，三位姑娘看上去很委屈，老鸨用眼睛盯着三位姑娘，小声的说道：“要事伺候不好这二位爷，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对令伯麟和洪一笑了一下之后，和六个男丁出了雅间，令伯麟看着老鸨走后，仔细的看了一眼三人，小声对洪一说道：“怎么样？” 洪一没有回答，令伯麟感到很无奈，再一次的将目光对准了三位姑娘，这三位姑娘与其他的姑娘不同，首先别的姑娘一进来就是对客人嘘寒问暖，问这问那，又搂又抱，不堪入目；但是他们三个进来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来是非常的紧张，应该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显得非常的拘谨。第二，别的姑娘将自己打扮的如花似玉，衣装整洁；而他们几位确实衣装不整，头发凌乱，很显然是被老鸨他们胁迫的，他们会不会是失踪的那几个女子？ 三位女子站在了令伯麟和洪一的对面，用余光看向了他们二人，这俩个客人，不再家里好好地待着，来到这里风流，要是让你们家里的那位知道了，不打断你们的腿，要不是你们，我们三个姐妹怎么会被那个老鸨无情而粗莽的带到这里来，难道我们几个今天就要栽在你们的手里，世上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