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可理喻的世界(10)
社长金婵娟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像风铃般清幽甜脆,每次笑的时候,总是让我新奇地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那样甜美的笑声和笑容,简直百听不厌。如一股春日的暖风吹过心坎,让我顿时感到生活还有什么困顿的呢? 是啊,在此张面庞下,一切似乎都是阳光的,人生的一切阴暗和不快顿时都可以消解。我深深地被社长灿烂的笑容所迷住,但又不便露于脸上。毕竟她是学姐,而我只是社团的一个小分子而已,何况我们相处的时间极少极少,她的一些隐藏的脾性我并不知悉。 我只好想着她刚才的样子一边微笑着,一边低头伸手从药箱袋里取出散血丹扭伤灵。 我突然意识到,社长离开时我刚才封闭的心又不知何时悄然打开,像是在冬日的黑色夜幕中被一束光亮突然照彻,才发现,哦,原来这无边的黑夜还是有光可见的。 我很少在女生面前去献殷勤,尤其像金婵娟这类优秀女生,她们在校园万众瞩目中像个明星一般的存在,每个人的后面都是一群追求者。但我也不是说,自己就一点也不接触她们。我会跟这类的一些女生正常交流,这些人一般是她们先打的招呼,然后认识之后,能够说上话,她的性格不至于太过狡猾和势利,这样我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安全舒心的位置,我就会择机表达我的善意。 这对于在外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习惯。然而,这个习惯却使我在枯燥的学业中感到心安,我也就勉为其难的这样做着。除非有人特意指出我要改掉这个坏毛病。但像我这样的学生太过普通,谁也不会注意也懒得理会。 何况我还有自己的一些固执看法,并不认为能够与众人都打上交道的公众人物和校花的脾性就会好到哪里去,有的表现得很有涵养,那也只是说明他能够克制自己的某些不良脾性而已,并不代表他那些不良脾性不存在。所以推论到普通人,更是到处都是毛病,每一个人的脾性更是千奇百怪,还有许多未言明的个人隐私和界限,总是让人感到处处都是雷区。我自己便有许多雷区,并不想让人什么都看得明白。 所以,我很少跟人走得很近,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好让自己随时掉头走开。这也是我在群体当中,并不很热情,也并不疏远,总是让人感觉有些莫测高深地样子。 我想这大概是拜家庭成长环境所赐。可是,既然养成,我也无法摆脱他像人体的基因一般,或多或少地控制着我的人生。 我打开药瓶塑胶塞,社长金婵娟已经捋起她的运动裤腿,露出如雪般白皙的小腿,不过膝盖上看起来肿了一圈,而且颜色有些发紫,膝盖皮也擦破了鸡蛋大小一块,显然撞得不轻。她不免皱了一下柳叶眉,然后又自嘲似的摇着头微笑着舒展开来。 “来,社长,忍着点,我给你擦擦!”我把棉签塞进药瓶里浸泡药汁,然后取出来要给她擦。 “这药擦了会痛啊?”她双眼慧黠地望着我,一眼疑惑的样子。 “会呀,有点辣痛,过一阵就好!”我诚实地答道。 “哇,这是考验啊,我从小打针就怕痛!”她不免微笑着解嘲道。 “这药辣痛一下就没事了,就像消毒一样。”我也笑了一下,觉得平日高高在上有些威严的社长也有怕痛的时候。 “我平日都是吃药,一点痛也没有。这回惨了!”她接过我手中的棉签说道。 “那这样,你可以试着擦一点,看能不能接受。”我觉着手电照着她的膝盖。 “好啊,不要见笑啊,我就怕辣痛得大喊大叫,那下面那一票兄弟姐妹都会杀了我的!哈哈!” “呵,没事,你稍微擦一下,它就辣一阵而已。” 只见她轻轻地擦了一下肿胀的外沿,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嘴角微翘,显然有些辣,那瞬间动作显得十分娇俏动人。待稍微好一点,她又继续擦下去。待擦了一遍后,那棉签药汁已经没了,我便再递了一根吸满药水的棉签给她,她又擦了一圈肿胀地块之后,嘴角再次轻轻地翘动起来,显然辣痛更为剧烈了。
“怎么样,社长,还好吧?”我关切地问道。 “还好,这辣痛够爽!跟第一次吃重庆麻辣火锅一样,眼睛水一个劲地往外飙!哈哈!”她强笑着,眼角却诚实地挂起了泪花。她不想让我看见,仰起头斜躺下去,为了舒服些,她拉下外套的拉链到胸口,里面露出雪白的运动背心和胸脯,我不便直视,见她要躺下,连忙侧头伸手给她垫好头枕。在垫头枕时,才注意到她如同凝脂的脖子上,带着一根精细雅致的花形项链,那项链在手电光线中体贴的依偎着,泛着银色的辉芒,一看便是十分稀罕雅致的精品,一般市面买不到,属于特制品。 我原以为社长金婵娟只是优秀而已,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她肯定也是出生在一个优渥富裕的家庭中。于我而言,她们那样的家庭,那是一种我从未奢望可以拥有的生活方式,我们中间始终隔着一层又一层的山和丘陵。我于是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天窗上的星月,这时,天边的农村星更是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