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说出了心底的话,萧珩原本躁动不安的心蓦地就静了下来。 两人良久无言,带着稍许凉意的风卷起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如同结发一般,顾卿笑出声来。 “人说萧将军为人冷峻古板,如此看来倒是虚言,萧将军说起情话来与那些风流人物相比也是不差的。” 萧珩只全心全意的认真看着顾卿,眼中除了顾卿便无他物,无论顾卿所言信与不信,只向他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爱意。 顾卿本就逗他玩,见状轻笑道:“在我回复将军的......示爱前,将军能否回答顾卿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将军定然是知的,说来将军与我虽同为男子,不过将军相貌性情皆为上架,即使顾卿身为男子也是极为欣赏的,只一疑问一直留在顾卿心中,使得顾卿对将军所言不敢相信。” 顾卿顿了顿微微侧过身子对着荷花池继续说道:“那日甬山之上,我与将军初见......” 萧珩顺着回想到当日情形,心底顿时豁然开朗。那日顾卿被狼牙兵所胁,是萧珩带人营救的。那时...... “那时将军似乎不愿救我,虽是情有可原但顾卿自来心量狭小睚眦必报,那日差点性命不保的情形我大约是这一生都忘不了的了。” 温暖的阳光洒在顾卿脸侧,模糊了脸部的轮廓,一时间萧珩几乎看不清顾卿的表情。 “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那日我并非是想弃你不顾。”萧珩握住顾卿的双肩将他转了过来,对上顾卿的眼睛萧珩不由躲闪了一下,耳尖红扑扑的,却仍旧对了上去。 “我对阿卿你,我自见你第一眼起便认定了你,便如冥冥之中姻缘注定,虽我不信一见钟情,自那日之后我便信了。当日我,我见了你,心下欢喜却又紧张,我不想在你面前手足无措才板着脸,我不是......” “我知了。”萧珩言辞混乱的解释着自己那日的行为,还未等他说完,顾卿便打断了他的话。 萧珩怔然:“你,知了?” “我知,你方才说心悦我?” “是。” “那阿珩可相知我如何回复于你?” “阿卿......” 顾卿忽的抬脚向萧珩逼近,萧珩手足无措,一个九尺高的汉子被逼的步步后退,直至退到了身后一棵粗壮的大树,背脊紧紧的贴在了树干上才停止,顾卿却仍在靠近。 顾卿比萧珩矮了五六公分,气质虽然温润,看着气势却蓦地压了萧珩一头。 两人身体渐渐相贴,体温的交换让两人身体具是一震,顾卿却还未停止动作。 他一手扶住萧珩的后脑,一手攀住萧珩的肩膀,凑到萧珩的耳侧。 “我也心悦阿珩呢。”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萧珩的侧脸,萧珩脑袋蓦地一空,还未回神,唇上又是一热,再回神时只看到顾卿放大到眼前的脸上,双眼微闭,带着水墨香的气息氤氲在鼻尖。 萧珩心下激荡,当即一手搂住顾卿的腰,一手护住顾卿的后脑,反客为主的将顾卿反压在树干上,无师自通的将一个单纯嘴唇相触的轻吻变成了唇舌交缠的深吻。 太和殿是历代皇帝的寝宫,分内外两殿,外殿用于皇帝宠幸妃嫔,而内殿除皇帝的伺候的太监宫女妃嫔是进不了的。 而此时,太和殿内殿却头一遭在皇帝不在的情况下有了些人气。 晨帝挥退周遭伺候的宫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小柚子才刚起,正姿势别扭的靠在床沿上喝着粥,晨帝快步向前,一手抄起粥,一手将只穿着里衣的小柚子捞着坐到身上,并小心避开私密处的地方。 小柚子一个晃神不但手里的粥碗没了,自己也换了个地儿,再看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自己嘴边的晨帝,脸上一红,再想到昨晚自己被他折腾的几乎快要晕厥,顿时发狠猛地一口咬了上去,接过一声脆响,磕着牙了。 小柚子使得是狠劲儿,牙磕得狠了,眼眶刷的红了,晨帝忙把碗放一边。 “怎么这么着急,莫不是饿的狠了。” 小柚子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 大前天这人大晚上忽的就来到了他房间,他那时正因为萧将军那些话心慌呢,这人一来就是一大通话砸的他头晕眼花,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了床上,衣服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人把他压在床上猛一阵亲,亲的他头晕目眩,只觉得像坐在一艘小船上在大海里颠簸,过了好久好久,才感觉被抱着洗了个澡,换了个香喷喷的有着熟悉龙涎香的地儿。 第二天醒来只迷迷糊糊记得这人说喜欢自己,后来自己就稀里糊涂在太和殿住下了,几天没能出殿门,每天都被压在明黄色的龙床上被这人这样那样,情话不断的。 小柚子脸上一红,忍不住又瞪了晨帝一眼。这些话也不知这人对多少妃嫔说过了,听说今日更是带着琴妃娘娘去了喜欢大人那位的庆功宴,小柚子心里冒起了酸水。 小柚子心思单纯,除了关于他家大人的,其他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晨帝一看就知道小柚子是知道了什么,看了眼太监总管,太监总管得了令出去敲打敲打小太监了。 晨帝这才将小柚子拢入怀中:“可是吃醋了?” “奴才不敢。”小柚子咂咂嘴。 晨帝在小柚子粉嫩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低低的笑了:“朕和琴妃可没有一点关系,朕连碰都不曾碰他。或许朕告诉你,朕数月都不曾碰过后宫的妃嫔了你会更高兴。” 小柚子一惊,却还是不信,琴妃娘娘可是都怀孕了,而且他是个阉人,连个男人都不是。 这句话又被写在了脸上,晨帝笑道:“你只需知道,自从我对你动心,便再碰不得其他人了。至于琴妃,过些时日你便知道。” 小柚子盯着晨帝含笑的眸子看了片刻,犹豫的点了点头,晨帝将他搂得更紧了。 数日之后,慕月琴自那日庆功宴后就被晨帝以好好养胎为由关在西华宫里,起初贴身宫女还能偶尔出去一趟给东顾传个话,后来连宫女都出不去了。
每日饭食衣物之类都是由专人送进来了,送完就走,完了再把杂物收拾走。 慕月琴上辈子没怀过孕,起初她还以为这是皇上关心她的身体,是在保护她,后来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如果皇上真的关心她,为什么这么久了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 遣了亲信宫女想法子出去找东顾打探打探消息,慕月琴有些不安的在宫殿里四处走动,直到肚子一阵阵坠痛才停下了脚步。 伸手抚了抚自己凸起的肚子,慕月琴原本急切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只要这孩子在她肚子里,自己便不会有事。 想通这一茬,慕月琴便放心了,她侧靠在简约优雅的贵妃椅上悠闲的等着那宫女带回消息,可她没等到那宫女却等到了晨帝派来的侍卫。 “琴妃娘娘,皇上请您去御书房。” 侍卫态度恭敬,慕月琴虽然有些惊讶疑惑,却没有多想,只当晨帝是找她有事,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便跟着走了。 还没进御书房,慕月琴就看到了一个四肢伏地跪在地上的身影,走进了才发现那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东顾,再看房中的顾卿和萧珩,当即手脚就是一软,被身后的太监扶住了才稳住了身体。 晨帝看了过来,慕月琴勉强勾出了一个笑,看也不敢看下跪的东顾,行了个礼走到晨帝身侧伸手就欲挽住晨帝的胳膊娇声道:“皇上许久不曾其余臣妾宫中看望臣妾了,现下叫臣妾来可是有事?” 晨帝微微侧身避过,见身侧的小柚子眉毛皱起,一脸不满,心下低笑,握住小柚子的手捏了捏,转头对着慕月琴又是一脸冰冷,指着下首的东顾和顾卿道:“琴妃可还记得这两人究竟是哪个给爱妃画的画像?” 顾卿看见了晨帝的动作,眉尾一挑,意味深长的眼神从两人身上流连,身侧的萧珩不满的扯了扯顾卿的衣服,顾卿安抚得拍了拍萧珩的手背,笑而不语。 慕月琴眼神从顾卿和东顾身上滑过,对上东顾看过来的视线立马借着帕子擦脸的动作瞪了他一下,让他小心点,然后转身对着晨帝面上带着犹豫:“臣妾作画后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脑袋烧的guntang,醒来后便记不清那人脸了,只知道是一名顾卿的画师负责臣妾的画像。” “哦,不记得了。”晨帝挑眉:“那这二人,琴妃觉得是谁呢。” “臣妾,臣妾不知。皇上可派人找出名册,这样便知。”东顾和她说过,顾卿那日并未告假,因而名册上记得还是顾卿的名字。 “名册上记载的确实是顾卿的名字,顾爱卿,你可有话说。” 顾卿上前一步就准备跪下,萧珩却紧跟着拦住了,眼神若有若无的盯着顾卿的腰看,顾卿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萧珩仍旧是不放手,倒是晨帝好像懂了什么,免了顾卿的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