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为店小二
好不容易，王小龙才逃离了火车站门口那群拉客人的老女人，终于是耳边清静了下来。而这时候，路灯突然亮起，给整个省城的夜色铺上了淡淡的妆数。 王小龙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看着满眼的汽车和满眼的城里小妞儿，在口袋里掏出了那张二狗子给的地址：省城a市东区稻香路三佰一十八号，满碗香米线馆。 老火车站到市东区并不远，但是王小龙依然不知道路。出门之前陈琴嘱咐过他，鼻子下面是嘴，嘴唇勤快一点，什么事儿都难不倒。 经过这一路的打听，王小龙终于是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走到了满碗香米线馆的门前。 看到这个点儿门口出现一个背着背包的家伙，身材微微福的老板娘明白，这肯定是她家那口子农村亲戚给打过招呼的，要来投奔的他们的臭小子。 王小龙扬着一脸的微笑，推门而入。 “二狗子的朋友？”老板娘的一双唇翻了一下，吐出两瓣瓜子皮。 “是。”王小龙裂开嘴笑了笑：“你就是二狗子的表婶子吧？婶子好，表叔不在？”初次见面，套近乎是王小龙的拿手本事。 老板娘再次磕了一粒瓜子，呸的一翻嘴唇：“乱叫什么呢。谁你是婶子。”看这架势对王小龙没有什么欢迎的意思。 “这里没有你表叔、表婶子，虽然你是二狗子的朋友，那也要喊老板娘。你要明白这里不是收容所。我也听二狗子说过了，你也就是十天、八天的事儿。在这里做事儿，我管你吃喝住，你负责干点零散的卫生活。” 寄在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呀，再说，老板娘这条件也并不苛刻。吃喝住都是人家管着了，自己不做点事儿还真是有些难堪呢。 毕竟这是二狗子的亲戚，不到逼不得已，王小龙也不可能给那个叫陈诗希的女人打电话求助的。 “行！”王小龙满口的就痛快答应了，看来，他能用自己的未来的行为表现来讨老板娘欢心了。 小饭店不大，两层加起来的，一层隔开四分之一做厨房，四分之三的空间内摆这六、七张桌子。 角落楼梯便可以上楼，楼上是他们一家三口睡觉的地方，因为老板家有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女儿，所以楼上隔成了两间。 王小龙睡觉的地方其实就是楼梯拐角处的平地，铺上铺盖在地上睡，连床都没有，就更别说房间了。反正就是凑合着过几天的事儿，王小龙也无所谓了。 “先把地扫了吧。”老板娘拍了拍吃瓜子弄脏了的手：“我先上楼了，亦可回来之后你再锁门。对了，厨房里有水，渴了自己喝。” 亦可是谁？但是不等王小龙问，老板娘就上楼去了。看上去，老板娘对王小龙这个村娃子还是很放心的。 摸摸自己那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王小龙有些无奈的去厨房倒了一大碗水，看到桌子上塑料袋里还有两个馒头，他一点都没客气，就着开水就把馒头给消灭了，顺带着也把菜板上的一小碟榨菜给吃了。 虽然是第一次到，王小龙也毫不客气，在他的眼里，肚子比面子更重要。 就在王小龙舒舒服服打了一个饱嗝的同时，米线馆的门被推开。 “谁啊？”王小龙马上在厨房露出脑袋。 一个带着些许惊讶的清秀面庞呈现在王小龙面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推门而入，那双清纯可人的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王小龙。 “你是谁。”女孩微微歪了歪头，有些胆怯的疑惑问道。 王小龙嘿嘿笑着走过来：“我是~~~” 他这表情和行为怎么看都有些猥琐大叔的样子，让女孩顿时心升警惕，放开嗓子就喊了一声：“妈！你在哪？” “啊？”王小龙整个人就怔住了，妈？！他马上就明白了，这女孩定然就是刚才老板娘口中的亦可了！ 就听到蹬蹬蹬蹬的脚步声，老板娘用最快的度跑了下来。看到老板娘跑下来，赵亦可赶紧的就避开王小龙跑了进去，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妈。 老板娘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小龙，疑惑质问的喊道：“你干什么了！”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王小龙耸耸肩膀，摊开双手，满脸无辜的样子。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老板娘心疼的看着女儿亦可。 赵亦可摇摇头：“没，没有。妈，他是谁啊？” “这个就是二狗子的小。”老板娘说道二狗子的时候也并不待见的样子。 “哦啊！”赵亦可恍然大悟一般，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王小龙道：“不好意思啦，我刚才还以为是~~~是~~~”她真没好意思说，以为是流浪汉跑进来偷东西吃。毕竟王小龙穿的虽然不脏，但衣服也实在太旧了。 老板娘瞪了女儿亦可一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是他吓到你了。回屋学习去吧。” 把女儿推上楼之后，回头看了王小龙一眼：“锁好门关好灯再睡觉。明天五点起床，我带你去菜市场买菜！” “是是是，老板娘，您放心。”寄人篱下听人说话，王小龙只能扬着笑脸卖乖。 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村子，王小龙根本就睡不着。他脑子里都在担心家里会生什么事情。不知道二哥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抓住，不知道娘现在怎么样。没有一丁点安全感的王小龙真的是一夜未眠。 天黑到天亮只不过六、七个小时而已。四、五点钟，天色已经微微泛白。王小龙终于感觉到了疲倦，打了一个哈欠，正要闭眼的时候，却被老板娘重重的脚步声惊起。 “还睡还睡还睡，昨天不是说了五点起床！抓紧时间，一会市场上人就多了！”老板娘根本不管王小龙睡没睡好，直接就催。 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小龙用最快的度爬起来跟老板娘去了市场。 老板娘告诉他，今天要教会他如何杀价，然后买什么东西，明天开始就让王小龙自己出来买。 不过王小龙杀价的本事还真让老板娘有些另眼相看了，她一块钱能买下来的东西，王小龙也能花一块钱买下来，还能多弄一头蒜或者两根小葱的。 就算是多拿两粒花椒的便宜，王小龙也绝对占了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