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清者自清
随着......,......,喇叭里天天广播的换成了另一种话题了,社员不用早......了,...... 氛围,如此的改变,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虽然如此,我们整个家庭并没有因此而彻底轻松下来,因为在我们身上还有一个沉重的包袱。 这个包袱,就是在**期间,由于......事件,而使我母亲蹲的那一年拘留所,这个事情使我母亲掉进了染缸,使我们的家庭玷污了一个抠不掉、挖不掉、掀不掉、抹不掉的污点。 这个事件不但玷污了我们这个家庭,使我们家庭的每一个成员抬不起头,翻不了身,而且还沾污了我们的亲戚,由此,在她(他)们前进的路上垒起了高高的墙,使她(他)无法逾越,望着对面的琼楼玉宇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 我的二表妹(我舅舅的二女儿)一九七四年高中毕业了,在十年浩劫中念高中的毕业生,没有直接考大学这出戏,城市的去“插队”,农村的回乡参加农业生产劳动。 表妹脾气外向,说话爽朗,个头不矮,又有文化,如果稍加雕琢,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农村干部。 舅妈看出了这个苗头,舅妈的三个闺女,舅妈最看好她的二闺女,她的二闺女长相、行为、做事,都像她自己,她渴望她的二闺女将来能成个气候,有个出息。 舅妈家南屋的十一间房,原是九姥爷家的房,九姥爷在闹日本时为了躲土匪和日本的追杀逃到了南口谋生,后来因这十一间房空闲,又因这房在全村数得着,就在这里当了大队部,大队部在南屋,舅妈家在北屋,舅妈天天与大队的人见面,就托门子剜眼睛打哈哈把闺女安排到了大队。 二表妹先在大队当会计,干得很好,可这不是舅妈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二表妹最终的目的,可是要想向上升迁,必须得解决入党这一关。 二表妹填了入党申请书,要说论工作,二表妹做的工作无所挑剔,经过党支部研究,全部党员表决,对于二表妹的入党没有意见,就剩下了政审这一关了。 二表妹如实的汇报了自己的直系亲属,没问题的亲属就是没问题,有问题的亲属就得去原籍调查,二表妹的三个姑姑,两个给了地主,一个给了富农,三个姑姑一对半有问题,自然三个都得去调查。 可二姑于一九六七年已死,大姑已是七十多岁窝囊了几十年的老太太,这两个姑姑没有什么可调查的了,唯有那三姑给出了八十多里地外的关南,村里人摸不着底。 二表妹觉得三姑老实巴交,守寡挽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说她不会有问题,可她就有了问题。 调查的人回来向党支部做了汇报......
这可不是小事,老事甭说了,当初嫁给谁,那是父母做的主儿,可这新事可是自己做的,有这么大问题的亲属岂能入党呢? 二表妹就因为我母亲的这个问题没能入上党,没有入上党,工作做得多好升迁自然无望,无法升迁,结果就是找老公结婚生孩子,一辈子窝囊在家了。 这个事情也是过了三十四年后大表妹跟我说的,想起来我们一家很对不住二表妹,二表妹也因此对她的三姑耿耿于怀,以至于多少年来都没看过她三姑。 哥哥为了母亲的这个问题奔走于各个政府部门,可是走到哪都被推了出来。 被推出来也是能够让人理解的,文化大革命中冤、假、错案太多太多了,上级对这些事还没有明确指示,谁敢为这些事翻案呢? 哥哥走投无路,去找一个有几年没走动的亲戚。 这个亲戚,是我二姥姥的孙子媳妇,在市里某机关上班,是个东北人,心直口快,无理不贪事,有理不怕事,他经常到下边检查工作,在检查工作的时候,说了这档子事:“你们说人家是......,有证据吗?难道就凭当初被逼出来的那几句口供?” mama最后被平反了。 青变成了青,红变成了红。虽然如此,但是二表妹所逝去的却永远也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