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0章 心字头上一把刀
小凤的mama听了小凤爸爸说的话,用手指头使劲戳了一下子小凤爸爸的洗脸门子,剜鼻子瞪眼的吼道:“你是个猪!你就是个猪脑子!要是能告倒他,别人早就把他告到啦!还至于等到今天他把咱丫头弄出大肚子来!恐怕你还没告倒他哪?他早就把你弄倒栽葱了!” “他怎么把我弄倒栽葱啊?我一偷二没抢更没杀人放火!” “你觉得这样你就算好人啦?没捣你的老根儿哪!” “捣我老根儿怎么啦?捣我的老根儿,我也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 “哼!你说你是庄稼人!我说你是庄稼人中的败类!地主份子!你说是不是啊?” “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我问你!你们家解放前有多少亩地啊?” “多少亩地我们家也不是地主!” “不是地主是什么?” “是上中农!” “上中农和地主富农有多少区别啊?” “多少区别也是有区别!那是国家定的!” “国家定的!哼!要不是我当初使了‘智转’你现在早就是个地主份子啦!难道你还不觉着哪?” 小凤他mama回忆起了往事。小凤家里解放前有五十多亩地,小凤mama的娘家在山里头,是老解放区,小凤的mama和小凤的爸爸是两姨兄妹,小凤的mama,在十七岁时,被小凤的奶奶,也就是小凤mama的姨,给要了过来当儿媳妇,小凤的mama在小凤家过了二年,到了一九四八年解放了,接着搞土改,有信儿要把小凤家划成地主,小凤在老区长大,知道当地主是什么滋味,她急的火急火燎。当时福兴庄的贫协主席是老栓头的爸爸,而副主席是革委会主任的爸爸陈二耍,革委会主任的爸爸陈二耍家租着小凤家二十亩地,小凤mama找到陈二耍,以身相许,言道:“您岁数虽然比我大多了,但是咱们一陈个字没掰开,按辈分我是您的奶奶,咱现在关起门来说话,您就别叫我奶奶啦,我尊您个大哥,大哥呀!我家的事就托付给您了,千万别把我家划成地主啊!只要您别把我家化成地主,您怎么着都行!于是小凤的mama,就跟革委会主任的爸爸‘陈二耍’耍了几次。革委会主任的爸爸站了人家便宜,自然要给人家尽心尽力说好话。于是,在贫协开会时,革委会主任的爸爸陈二耍说,他虽然租给我们家二十亩地,但人家没收我家租子呀!人家让我白种地,这不能算剥削啊?于是,原来革委会主任爸爸陈二耍家种着的哪二十亩地就分给了陈二耍家,给小凤家定成了个上中农。 这些事情小凤的mama记得清清楚楚,革委会主任解放哪年也十三四啦,难道他就不知道一点儿吗?“惹急了他,他要捣老根儿的话,我告诉你!你们家就是地主,咱俩都会变成地主份子!” “谁是地主啊?我们才几亩地呀?他们家才是真正的地主哪?谁不知道陈二耍家原来有二百多亩地哪!在福兴庄是首户,他家才是真正的大地主哪!” “那为什么人家当了贫协副主席哪?” “怨他背兴好时气,他家哪点儿破事谁不知道啊?他爹吃喝嫖赌,把家产田地荡没了,把他爷爷气死了!他奶奶紧看着慢看着,他爹还收不住耍钱的性子,没田地卖了,他借钱去耍!人家堵着他要债,他没钱,他告诉人家,我家的毛驴圏在西屋里,你夜间把我家西屋的后檐墙掏个窟窿,把驴牵出去,顶哪个帐吧!人家把他家的毛驴夜间拉走了,他爹告诉他奶奶,说是让贼偷走了,最后家徒四壁,只剩下了四个墙旮旯,实在没的卖了,又把房子抵押了出去,结果又输了,他把媳妇也卖了!儿子没法养了送给了他jiejie家,自己出去要了几年饭,在外边混不下去了,回家来求咱家老爷子,要租咱们家的地种,咱老爷子图当初咱家的地是从他们家买的,就把地租给了他种了。” “你说了半天,不等于没说吗?说的都是废话?解放时,你们家还是有地,人家家还是没地呀?五百年前他们家还许当过皇上哪?说哪驴年马月的事有什么用啊?你还是说说现实吧!” “我不是说了吗!告他去!” “你这个人怎么是一根筋哪?我说了半天就白说啦?” “那你说说?他把咱闺女揣了个大肚子!骑在咱脖子上拉了屎,就白拉啦!就这样蔫吧唧的当缩头乌龟忍啦?这也太窝弄了吧?”
“不忍怎么着?该忍的时候就得忍!维人一座庙,恶人一堵墙,吃亏常在,能忍自安,我们不能拿我们一家人的身家性命为哪个不争气的丫头赌这口气!她揣上了大肚子,那也是她自找的,活该!谁让她做事没准则哪? 再说了,你告了她,对咱闺女有好处吗?胜败且不说,咱闺女的臭名儿是不是就此传出去了?我们俩这个脸出门入户怎么见人哪儿?” 小凤的爸爸哑巴了,憋了半天,言道:“丫头的肚子都出怀了,即使咱不嘲戏他,咱丫头这个肚子怎么办哪? 小凤的爸爸为这事发愁,小凤的mama为这事早发着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