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郑孝先整治衙役徐秀才帷幄运筹
郑孝先要整治那三个衙役,会头阻拦不住。 郑孝先命看“热闹“的人从“水溜子”提了一桶凉水,又让自家人从家里拿来了一个烧水的大铜壶,围观的人早把那三个衙役揞翻在地,**儿朝地脸朝天,郑孝先拿起灌满了水的大铜壶朝衙役的嘴里哗哗浇水,衙役条件反射,紧闭嘴巴,水倒不进衙役嘴巴里,郑孝先命人上家里拿来了“火筷子”,翘开衙役嘴巴,衙役迫不得以张开了嘴巴,凉水随后哗哗的就浇进了衙役的肚子里。 这三个衙役开始还叫横作大,吵吵嚷嚷:“看谁敢整治我们!看谁敢整治我们!”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了声息,个个肚子灌得鼓溜溜的成了气蛤蟆,只能听得唉吆唉吆的**声了。 西八村的总会头,看着郑孝先如此整治三个衙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众怒难犯哪!拽,拽不住,央告,大家都在火头上,谁听他的呀?急得他咬牙跺脚、摇头、攥拳头,这三个衙役,是他从州官哪儿请来的,整治坏了可怎么办哪?最后,会头实在无计可使,不顾一切,闯进人群,趴在了衙役身上,嚷道:“你们要灌就灌我吧!” 这里的打斗、折腾,也惊动了和平寺的主持,主持急急忙忙来到了现场,双手合十深施一礼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佛门重地!不可杀生!善哉!善哉!众人都散去吧!” 郑孝先尊从了老和尚的意愿,把三个衙役放了。 西八村的总会头搀扶起了衙役,又给雇了三个脚力,搀扶上毛驴,送了一程,屡道走屡道赔尽好话:“两位官人,休要与草民一般见识,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头我一定要教训那帮不懂事物的混账王八蛋草民!” 会头送了一程衙役,赶紧往回跑,一是组织庙会继续进行;二是回头安抚众人;三是琢磨如何处理打了衙役的后事。 会头找到郑孝先,言道:“这个篓子你可捅大了,你怎么就那么大的火气呀?你打谁不行啊?干嘛非打官府的人哪?你把官府的人打了!官府的人能饶你吗?” 郑孝先言道:“您是不知道啊!他们如何作践欺负我媳妇哪?这口气实在没法咽啊!” “咽不下去也得咽!人家是官!人家代表的是官府!人家代表的是国家! 人家是婆婆你是儿媳妇!你就是挨打受气的料儿,你知道吗?你懂吗?现在气你是出了!你就等着官府来抓你!你就等着挨圈吧!” 这郑孝先,此刻似乎也回过味儿来了,也害起怕来了,言道:“会头啊哥哥啊!要想方设法救我啊!” “现在松啦?不耍横啦?救你?我没这么大本事!你打了人,那又是公家的人!那公家能饶你吗?如都这样!当官的就没法儿当官了?光棍子怕掉过!搁着你是官?你会怎么办啊?” “照您这么说?我只有进大牢挨圈?就没有第二条儿道啦?” 此时,旁边站出了一个人,言道:“也不尽然!要想扭转乾坤,不进大牢,只有找那个徐秀才试一试啦!他有主见,他兴许能救你熬过这一劫。” 这人说的是一位哪?就是那个从京北北闸搬来的徐秀才,这徐秀才熟读诗书,精通道德伦理,大清法典,且见多识光,有好多旁人看着腻脑头疼异常棘手的事情,放在他那里,都会迎刃而解。 那赶紧就去请徐秀才吧!一会儿把徐秀才请来,会头把以上之事述说一遍。 这事,刚才风言风语徐秀才也听说一二了。徐秀才言:“这事非比寻常,民跟民打架,这事好办,你是民,他也是民,两边对等,可现在人那边是官,你打了官人就如同打了国家一样?不拿你一个,杀一警百,还了得?这事说大了可就大了去了!说你叛逆谋反也不为过!可不就是仅仅圈几个月的事喽!” 郑孝先一听,越听越害怕,求道:“先生救我!先生救我!花些钱财,尽管您说!” “此事不是就光花些钱财就能把事了了的!但钱财又不能不花!” 郑孝先言道:“还要怎的?” “你能听我的安排吗?如能听我的安排,此事我给你运作,此事不能说一点救儿没有!” 郑孝先言:“小弟听您的安排,您发话吧!您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 徐秀才言:“恶人先告状,三个衙役挨打,他们回去肯定得向州官告状,我们不能等着他们传我们,等着挨审判;他们告我们!我们也得去告他们!告三个衙役,这状怎么告哪?我们要想把他们告倒,我们就得占理,而且占得理得是满盘子满理,而且得无有丝毫空隙,就是州官,也让他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出。 要是这样,你们就得照我说的做,郑孝先哪!你舍得舍不得你媳妇?” “先生此话怎讲?” “你要是舍得你媳妇,你回去让你媳妇,把脸抓伤,衣服撕破,露出**,露出大腿,头发散乱,这你作得吗?” 那郑孝先不知这是为何,愣怔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徐秀才看着郑孝先如此,言道:“如作不得,此事就罢了!我也无法救你了!” 郑孝先听得此言言道:“作得!作得!请先生继续往下说!” 他们这一去,肯定到州官那里告我们,咱们哪,立马也得去州里告他们,州官要来人调查,你让你的媳妇必须如此如此这么说,打官司告状钱是缺不得的,甭说这又是跟官打,钱预备的,得更多!” 郑孝先言道:“好说!好说!一切都照您说的办!” “这告衙役的人谁去哪?别人去我不放心,就得我去!” 徐秀才又言道:“我这一去,山高水长,弄好了官司抹泥平喽,弄不好,我就是替谋反的贼人说话,被扣哪儿就甭想回来了,我要是回不来了哪?你们可得照顾好我的家呀! 郑孝先言道:“先生放心吧!您为我们出生入死!我们岂能错待您的家人!” 徐秀才又言道:“事不宜迟,衙役是骑着毛驴走的,估计一会儿就到州里了,我们不能让州官先来拿人,人拿了去,说什么也晚了,官家抓人,有错抓的!没有错放的,自古至今都是这样!咱们家,不是有马吗?赶紧给我备马!在州官没来拿人之前,我要赶到州里去。” 说话之间,郑孝先把马备好,上了马,徐秀才回头言道:你赶紧准备银子,把银子换成银票。” 徐秀才刚要提缰打马,郑孝先又言:“先生止步!” 徐秀才回头又问:“又有何事?” 郑孝先言:“您让我准备多少银子?”
徐秀才顿了一顿言道:“你就准备四百两吧,四百两换成两张银票,一张二百两,一下子咱把钱得给他捅足喽!让那州官丢了咱这块饽饽,他要思乎思乎掂量掂量!” 放下郑孝先如何准备银子不表,咱说那徐秀才提缰打马,马不停蹄,够奔昌平州里而来。花塔村离昌平州城三十二里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州城。徐秀才不敢怠慢,走到州衙上前击鼓。 话分两头儿,话说那三个衙役挨了打;挨了郑孝先的大铜壶翘开嘴巴灌了凉水,身上难受,肚子里凉水撑着、咣噹着,骑在毛驴子上,毛驴子走在石头坎楞的道上来回一摇晃,走不多远儿,肚子里的水就会“哇儿”的一下子吐出来一股儿,走不远儿,肚子里的水就会“哇儿”的一下子吐出来一股儿。肚子倒海翻江,整个衣服和毛驴子的脑袋都浇湿了,到了州城里,丢得这个丑嗷!就甭提了!州里的人驻足斜眼观瞧这三个衙役,不知今天为何如此狼狈?有那和衙役相识的,看不出火候,上前打着招呼:“唉!我说侯儿头儿!今儿怎么啦?像龙王爷似的?没到求雨的时候哪?怎么混身上下都浇湿啦?” 那侯儿头儿和两个衙役瞪了打招呼的人两眼,暗忖:“你瞅我哈哈笑啊?等事完了,看我怎样收实你!” 侯儿头儿和那两个衙役击鼓,门口的衙役禀报州官,州官升堂,一看进来的是自己派到和平寺的三个衙役,混身透湿,脸上青块紫一块,一瘸一拐走进堂来,大惊言道:“这是怎么了?” 三个衙役放声大哭,言道:“老爷呀!您千万要给您的属下作主啊……这帮贼人!他们要想谋反嗷!”然后侯儿头儿带头儿就把郑孝先带人如何整治他们三个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当然他们不说他们如何调戏人家媳妇之事。 州官大怒:“罢了!这还了得!这老百姓想上天啊!反了他们了!”侯儿头儿言道:“拳头打在我们身上,疼受在我们身上,这都是小事!但他们目无王法是大事!他们不是打我们,老爷!他们是在打您的脸!他们是在打大清国的脸!他们是在打皇上的脸!这三个衙役一霍时,把他们挨打和皇上拉扯上了。 州官一想,说得有理,我代表的是官府,他们三个代表的是我,打了他们就是打了我,打了我就是打了大清国,大清国是皇上的,这不就是打了皇上吗?这还了得!我作得是谁家的官?作得是大清国的官,拿得是谁家的饷?拿得是皇上家的饷,有人辱没皇上,我不惩治,要我这官何用? 州官越想越气火越大,惊堂木一拍,拿起了捕人的扦子喝道:“张龙!赵虎!王强!马豹!听好了!派你四人快马加鞭去花塔村把那郑孝先锁来,听候发落! 话音未落,只看一人闯进公堂,大声说道:“老爷!请慢下扦票!我有与本案相关案情禀报!” 这州官以为有人又提供新的证据,缩回拿扦票的手,张龙、赵虎、王强、马豹站在大堂重新听候指令。 州官正在处理紧急公事,看闯进一人正要发火,一听,来人说能提供与本案相关新资料,又一看,来人是徐秀才,这火压了下去,捕扦重又攥回手中。 究竟这徐秀才的能力有多大?究竟能否平息得了郑孝先打衙役这桩案子?且看下章书再给您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