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携巨金深入虎xue土匪窝救出张三
刘掌柜听罢此言,立刻把张三儿如何被一个叫大刀徐五的给劫了去告诉了他。 沙寨主听到师兄所说,立刻眉头紧锁严肃起来,言道:“这大刀徐五,平日有所耳闻,但是跟他无甚交往,但是我这寨子,从师父创业时算起,已有五六十年了,他徐五干这行当刚有几年?凭我这张面皮硬跟他要人,他也不敢不给。” 刘掌柜说:“为了我这个事,你们千万不要硬打硬拼,救出了一个,再死了几个,人吗,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我于心不忍,我这里带了五仟两银票,咱们买也要把张三儿给买回来。” 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师兄弟二人筹划如何解救张三儿。 沙寨主,挑选了二十个精明强干能打能杀的随从,第二天和刘掌柜一块儿上了去椴木梁的大道。 去椴木梁得过赤城、独石口,刘掌柜用五仟两银票在独石口换得了银子,驮着银子奔了椴木梁。 话说“徐五”,这些天来好酒好rou伺候着张三儿,又怕张三儿寂寞,命人下山抢了个黄花大姑娘送予张三儿。 徐五本想用金钱美女拢住张三儿,可惜这张三儿不是那酒色之徒,看到那民女凄楚可怜的样子,更觉得这里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 这一天,徐五正与张三儿喝酒,忽有喽罗来报:“山下有一杆人马要求见大王,并且把贴子呈上,徐五接过贴子交与军师,问军师之意,是见还是不见,军师看过贴子跟徐五道:“大王,这所来人马是长安岭的山大王‘沙埔平’,不见恐怕不妥,我听说长安岭寨主,从起事到现在,已有五六十个年头,树大根深,有一百多号人,而且寨主武艺高强,人家要是跟咱动武,恐怕咱们真动不过人家,看来信内容,人家丝毫无动武的意思,而且咱们跟他们距离二百多里,无利害冲突,他凭白无故犯不着跟咱们打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咱们帮忙呢?这倒也未可知?如有事求助于咱们,咱们能帮则帮,不能帮,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为恶结仇啊?我看吗,我们还是见见为好,相机行事吧。” 徐五听罢军师之言,命令放为首二人进来,二人走进大厅,徐五言道:“那位是沙寨主?” 沙寨主抱拳施礼曰:“鄙人便是。” 沙寨主看这徐五身高五尺,一根发辫盘于头顶,满脸横rou,两只牛犊子眼瞪得滴溜溜圆,酒气熏天。虽然他杀人不眨眼,但他也分对谁,刚才听了军师之言,对于沙寨主心里已敬畏三分,恭手言道:“久仰!久仰!今天沙寨主光临小寨,使小寨蓬荜生辉,敢问沙寨主,今天是无事路过,还是有事让小弟相帮,请沙寨主您直言相告。” 沙寨主看着徐五爽朗,他也开门见山言道:“这是我师哥刘掌柜,他来往于天津和平定堡之间做买卖,他有个徒弟叫‘张三儿’在他手下帮忙,听说前几日被徐寨主请上山来,我师哥想看看‘张三儿’一并请他回去,因为他家里有七十岁老母还有妻儿整日哭啼到他家要人,万望徐寨主能赏我薄面,如能赏脸,刘掌柜这里有五仟两银子的重谢。” “徐五”听罢此言,牛眼珠子一转悠,想起了刚才军师说的话,“寨子刚刚立足,要多交朋友少树敌。”况且刘掌柜还有五仟两银子这个不小数目字的酬谢,转脸言道:“牲口驮子可以奉还,但这‘张三儿’是去是留那可是他自己的事,他愿意走则走,我不拦着,他愿意留我也不撵他。” 那“徐五”想得很美,我这里有金钱、美女、高官、显爵缠着他,傻子才愿意走呢? “徐五”把“张三儿”请出,“张三儿”看见师父、师叔,全都在场,倒头给二位长辈嗑头,心里百感交集,不禁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心里虽有千言万语,想向二位长辈倾诉,但因有“徐五”在场,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刘掌柜看出“张三儿”的难处不待张三儿说话,他先开了口言道:“张三儿哪,你这一不回家,可把我给害苦了,你娘和你媳妇整日哭哭啼啼向我要人,你不回去,我怎么向她们交待呀?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张三儿听得此言,心中更加酸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张三儿”转脸对徐五说:“大哥啊,您对我是千好万好!天高地厚!可惜呀!我家有高堂老母妻子儿女缠身,身不由己,等日后老母百年,孩子长大,我再来伺候大哥吧,望大哥千万放我回去!” 徐五本想,我这里有金钱,美女、高官、厚禄、围着张三儿,只要他是男人他不会不动心,可万没想到天底下的男人,有好这口儿的,也有不好这口儿的,张三儿竟没被金钱、美女、高官、厚禄所打动,竟腾出了这么一句话,把徐五的鼻子都气歪了。 这真叫人各有志啊!有的人想称王称霸,驰骋江湖,风风火火过一生,可有的人想平平淡淡,悠哉游哉过一生,天底下万千个人,万千个个性。 虽有千军易得,而一将难求之说,虽那徐五百般舍不得张三儿这员虎将,可徐五话已出口,“是去是留由着张三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已出口无法收回,自己拉出的屎岂能自己再坐回去? 徐五转念一想,“刘掌柜愿出五仟两银子,虽没得着虎将,却能得那么多银子,里外里自己并没吃亏。”沉着脸对张三儿说道:“我已说过,是去是留由着你。那头儿炕晾,哪头儿炕热,由你自己挑!” 张三儿听得此话,趴在地下嗑了三个响头言道:“今生今世绝不会忘掉大哥的恩典。”又道:“既然您已把那小女子送予兄弟,您就好人做到家,让那小女子随我而去吧。” 这徐五心想,“没想到这个张三儿,还是个多情的种子,刚刚睡了几宿啊,就离不开了。” 他心里嫉恨张三儿离他而去,本不想把那小女子送予张三儿,但转念一想,天底下的女人有得是,只要你有人、有马、有枪、有炮、有力气、走了穿红的,转瞬就会来个挂绿的,何况那张三儿也是个道上的人,维人一座庙,恶人一堵墙,这七十二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了,我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家呢?然后言道:“就依了你,让那女子也随你而去吧。”
事情都已谈妥,沙寨主和刘掌柜不愿在这里久留,交割了银两,徐五也奉还了骡驮,放了那小女子,张三儿领着那小女子,赶着骡子上了路。 徐五看着走了的张三儿心里想,“天底下可什么人都有啊,放着使奴唤婢的二寨主他不当,他非要当个捅性口屁股的下三烂!” 出了寨门,沙寨主带的二十个随从还在寨门外等候,随从们看见沙寨主刘掌柜和牲口驮子从寨子里平平安安出来了,大家悬在心里的一块儿石头落了地,均露出欣喜之色。 徐五给张三儿掳来的女子是个小脚儿,山路石头坎塄,走路歪歪扭扭,弄得整个队伍无法往快里行进,张三儿看到如此情景,把自己骑的毛驴让与那女子骑上。 走出山沟到了大道,骡子驮的货物需要去销售,沙寨主寨子里,还有一百多口子人需要去执掌,到了路口,他们就各奔东西了。 路上风风雨雨,带个女子实在不便,走出一程,张三儿跟那女子说道:“你家住哪儿啊?我们给你雇个脚力,你就回家去吧。” 谁知道这个女子听了这话,跟张三急眼言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数猴儿的?怎么说变就变?说翻脸就翻脸?说撇我就撇我呀?你不要我了,让我上哪儿去?撇在深山里喂狼去?虽然我和你未正式成亲,但哪个不知道我和你在一个屋里睡过?我是你的人啦?我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这辈子你走到哪儿我跟你到哪儿!” 本来这女子被抢来之后,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谁知道碰到了张三儿这个好人,俩人虽睡一屋,但是各睡各的,张三儿一手指头也没动她,那女子知道张三儿是个天底下难找的大好人,出了寨子门,心里盘算着以后怎样跟张三儿过日子。 这女子正做着美梦,誰知这张三猛不定的给泼了一瓢冷水,这女子好不郁闷,鼓肚子翻肠生起了气。 女人是一根肠子,她要是认死了的理儿是十头骡子也拉不回。 张三儿和这女子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他本想把那女子救出苦海送回家去。谁知这女子却黑上了他,这女子撵没法撵走,撇又撇不得,张三动员再三,无有效果,她现在就认准了一个理儿,我今生今世哪儿也不去了,就给大哥暖床迭被寤被窝、漱家伙、洗碗、做饭,伺候大哥。 那女子不走,张三儿只能自己走到哪儿就把她带到哪儿。 刘掌柜和张三儿到了平定堡,各个商号的货物都已脱销,刘掌柜和张三儿按着各个商家的定单交付了货物,打马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