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开窍了
“既然是老样子,鹰隼就应该还在崖顶上,这样的天气,捕头大人说了,这会儿理应在崖顶盘旋……”凌云之说,“不见鹰隼出窝盘旋,照大人的意思,鹰隼受到了人的打搅,因不堪搅扰而远飞别处了?” “也有被杀的可能。”胡捕头说,“步公子亲眼所见,昨晚那个早龙须峡跟我俩交手的白斗篷夜行人在巫崖附近消失,此人武功造诣了得,他消失在此,该不会藏身在巫崖的哪里吧?崖顶的鹰隼该不会被夜行人捉住吃了吧?” “夜行人一路跑到巫崖消失,看得出他对这儿的地理十分熟悉,而熟悉这里地形的人,不可能只是像我们这样路过走马观花略微有所了解……这个白斗篷夜行人该不会在此安家就住在巫崖的哪个崖洞里吧?”步天行听胡捕头跟凌云之答问之间,开窍了,当下以猜测的口吻说。 步天行这么一说,像似提醒了胡捕头,胡捕头当即来回扫视越走越近的巫崖,巫崖上草木生长茂盛,难以透过茂密的草木窥见崖洞。三个人怀着心事走近巫崖,蹲在就近的山林中依然警惕地在打量巫崖。 崖脚下河水流淌的哗哗声遮掩了其它声音,但是三个人还是没有放弃,他们静心细听,隐隐约约听到哗哗水声中似乎夹杂着别的声音,然而又如同幻听一般,胡捕头和凌云之无法确认听到的若有若无的杂音是不是存在的。 倒是步天行静下心来盘腿端坐在草丛里,面向巫崖,微闭双目,剔除杂念,凝神聚意借助参悟乾坤心法的心境探查周围的动静,除了河水流淌的声音,他明显听出了还有一种杂音像似有人在练功,不止一个人,好多人呢! 收敛意念,步天行轻声把他的感知情况跟凌云之和胡捕头说了,胡捕头随之瞄着他,瞄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捕头大人,瞄什么呢?我对我兄弟说的话深信不疑,捕头大人也应该相信而不是怀疑我兄弟所言。” “我信!我当然相信步公子说的。”胡捕头可能瞄出了一点端倪,笑道,“步公子的禅心修行了得,以入静参禅的心境来探查动静,胡冲自愧不如啊!哈哈。好,好啊!河水哗哗,有步公子这等听力,想来再细微的杂音也能捕捉得到。” “虽然听出了声音,但是难以分辨这奇怪的仿佛一群人在练功的声音究竟来自附近的那个地方。”步天行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地方山林郁郁葱葱,飞禽走兽也多,不晓得这奇怪的声音是不是飞禽或走兽发出来的。” “不急。”胡捕头安慰步天行说,“本来昨天我们来皤冢山只是为了查龙须峡回水湾浮尸案的,何曾料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收获!” “捕头大人,要不要我再仔细听一听,再判断一下奇怪的声音来自哪里?”步天行说。 “不用了。步公子。”胡捕头郑重地说,“还是老话,不要因为我们的莽撞打草惊蛇,要是惊了蛇会让我们变的被动。好了,我们得赶紧撤,此地不宜久留,眼下条件还不成熟,离开皤冢山,到了山外我们再详细商讨应对之策。倘若不慎被觅迹山洞窟里那帮人,或者白斗篷夜行人察觉到我们,就不好办了。” 觉得胡捕头说的在理,步天行和凌云之而后和胡捕头躲着走,赶在黄昏回到了闵家庄,胡捕头的老岳父早就命下人做好了饭菜等着他的女婿和两位公子。一桌人落座,胡捕头简明扼要地只把进皤冢山查案的情况给在座的众人说了,至于在觅迹山和巫崖的偶遇他只字未言。 吃过饭,闵老爷给他们三个人安排了夜里住宿的房间。时辰尚早,跟着闵老爷来到客厅,客厅里闵老爷打量步天行和凌云之的时候,凌云之和胡捕头瞄见闵家老爷子愣了一下,凌云之觉察闵老爷可能也看出步公子和女婿长相太相似了,有点惊讶呗。 闵老爷端起茶碗招呼女婿和两位公子喝茶,喝过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闵老爷说起了皤冢山回水湾子的浮尸案,问女婿胡捕头道: “我看了你的手下带回的勘察现场的记录,十多具尸体,怎么全都是跌落河水中呛死的呢?若说是跌落河中呛水身亡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不小心都跌落到河水中呢?这背后怕是有猫腻……” 听了闵老爷这一番话,凌云之和步天行都瞄向老人,他俩当场就对老人肃然起了敬意,虽然还不知道老人曾干过什么,但是从这一番话看得出老人在归隐乡野之前可能在朝廷任过职,无论是说话的神态、口气,还是条理,都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步天行和凌云之只管喝茶,听胡捕头应答岳父说:“岳父大人,你的提问,也正是冲儿要破解的疑点。十多个尸体,都跌落在河中,要我判断应该是迫于暴力或是遭人胁迫,不得已跳进龙须峡的某条河流中呛水淹死的。看那十几个人,身强体壮,正值壮年,当是靠出卖体力过活的人。” 闵老爷左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右手捏着茶碗盖子,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迫于暴力或是遭人胁迫……要说,闵家庄距离皤冢山够近的了,浅山还有村落,但是村落都不大,住户也少,再往深山去,几乎没有人家了,一直以来没有听说附近那个村子里有青壮年失踪了。” “是吗?”胡捕头说,“我正要问岳父大人哩,岳父你就说了。这么说,这十几个死者不是附近村里的人?那他们是哪里人?外地人!外地哪里人呢?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皤冢山的?来皤冢山有什么呢?” “这十几个人十有八九是铁匠。”闵老爷脱口道,“冲儿,验尸录上分明记着这十几个人的双手都生有厚实的老茧,被水泡胀了,泛白起裂。说庄稼汉双手也有老茧,但是去往龙须峡这等皤冢山深山的汉子,不可能是去种庄家的!这一点,冲儿你可得在意喽。” 胡捕头豁然开朗,姜还是老的辣,当即激动地从坐凳上起身郑重地给老岳父作揖施了一礼,说,“岳父大人一言,让冲儿茅塞顿开,原来这伙人跟觅迹山……” 说到这里,胡捕头可能意识到话说多了,即使是他的岳父,他也不能口无遮拦地把不该说的话也跟岳父说了,赶紧搪塞道,“哈、哈。岳父大人曾在刑部任职多年,平生查案无数,经验丰富,让冲儿很是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