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为臣的本分
虽然经过这些年的暗中查探，如今给人的感觉似乎距离凌叔伯暴亡的真相是越来越近了，不过这些年被把持朝政的虎叔伯以“莫须有”之罪，到处被通缉的凌家少主人凌云之来说，步天行看得出，虽然已经可以确定凌叔伯的死跟虎叔伯没有太大关系，但是云之大哥对凌叔伯还是耿耿于怀。 虎叔伯为了《乾坤大法志》不惜追踪凌大元帅到腾格里，看来为了得到武林秘笈他还是很费了一番周折。幸运的是他潜入凌大元帅的军帐之前，凌大元帅已经已经不明不白地的死了，他也因此才能不费吹灰之力从凌大元帅的手里拿了《乾坤大法志》。 尽管凌大元帅之死的证据主要是听医官元仲，还有冷星寒冷将军回忆当时情景所言，无论是凌云之还是步天行也都相信了他们不会说假话，凌大元帅的死确实蹊跷得很。既然相信元仲、冷星寒两个人说的都是真话，那就由此不难断定凌大元帅的死除了自身修炼秘笈造成的内伤，最致命的应该跟元仲说的那个鬼影有关。 “元医官说到的那个‘鬼’……”步天行疑惑地在心里琢磨道，“一个黑袍裹身、长发飘飘、身形高大的鬼影似的影子迎着他一闪而过，他根本就没有撞人或是被谁撞了的感觉……无天幽灵……”吃过饭，在牛头镇春风客栈的客房里歇息的时候，步天行像似在自言自语又像似在跟云之大哥说道。 “怎么了？天行贤弟。”凌云之瞄着步天行，他听到了贤弟说话，但是没有听真切，就问道，“无天幽灵！无天幽灵怎么了？你不会在梦里又跟无天幽灵交手了吧？” “哪里呀！在乐阳渡口，第三个无天幽灵被我除掉之后，到今天再也没有遇到过了。”步天行瞄着云之大哥说，“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元医官说过的，他那天夜里到军帐探视我凌叔伯，在撩开帐帘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黑袍裹身、长发飘飘、身形高大的鬼影似的影子迎着他一闪而过，他说当时没有感觉到撞人或是被谁撞了，那其实只是个影子……元医官也说了，他随之还听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狂笑，仿佛鬼嚎一般……” “当然记得。”凌云之不假思索地说，“怎么了？这会儿你怎么想到无天幽灵了？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看着云之大哥双眼瞪着一眨不眨，步天行淡然一笑，说：“大哥，你还在恨虎叔伯吗？” “恨！”凌云之脱口道。稍后他陷入了沉思，再开口的时候他跟步天行说：“我父亲的死，可能跟他关系不大，但是这些年来他不遗余力地到处缉拿我，我怎么可能不恨他呢？即使他不是谋害我父亲的凶手，但是他通缉我，说明什么？说明他这个当叔伯的心里有鬼。他想置我于死地，这一点，贤弟也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呀！” “嗯。”步天行一边点头一边说，“我怎么可能看出来呢？说来也是，虎叔伯待大哥确实太过分了，丝毫不念及亲情，也难怪大哥这么恨他。”话说到这里，步天行沉默了。说心里话，他一向挺同情云之大哥的，来南越这么些天远离京城，这一次回到朝廷，他要找个机会跟虎叔伯就通缉云之大哥一事进行劝解。 步天行信心满满。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龙山每天只博览群书的不谙世事的少年了，他不但自我感觉成人了，而且还成了大帝陛下的朝臣，以不曾有品级的一个枢密院的枢密巡检使，深得大帝陛下的赏识与器重。他对自己的仕途也因此充满了憧憬，身为大帝陛下的朝臣，他当然得替大帝陛下着想了。甭说云之大哥了，他其实对虎叔伯也早已心存成见。 如果要是听谁说当朝虎千岁是权臣，步天行肯定既附和也认可；但是谁要说虎千岁乃当朝佞臣，步天行是不会附和和认可的。严格来说，权臣和佞臣是有差别的，步天行有自己的认识，虎叔伯多年以来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也不过只是权臣而已。 虎千岁再有野心，再有能力，慑于大帝陛下九五之尊不可侵犯的威严，截止今日，九州帝国依然是大帝陛下当家，朝廷并没有大乱，帝国朝廷的表象还是一团和气。如若虎千岁要是佞臣的话，大帝坐镇帝国的风险那可就大多了，因为佞臣除了谄媚玩弄权术就只有祸国殃民了。 步天行已然洞察到貌似懦弱的大帝，示弱像似在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可能哪一天不等虎重天算计，大帝陛下反过来伺机会把这位权臣掀翻在地。这样的实例，史书之中不胜枚举。 朝臣就得有朝臣的样子，就得守规矩，言行当应遵照《九州律典》来规范和约束。或许朝中有不少臣工慑于虎千岁的权威，步天行却是不屑虎叔伯权臣的嘴脸。九州帝国既然是大帝陛下当家，那么他作为臣子，当应恪尽职守，忠于大帝，效力于朝廷，为天下社稷的长治久安尽为臣的本分。 凌云之不在直言他憎恨虎贼了，步天行听了意识到只要虎叔伯放弃通缉云之大哥，可能云之大哥会跟虎叔伯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的。步天行不想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然而要劝和这件事，要紧的是得看虎叔伯的表态，要是虎叔伯一意孤行，存心要跟云之大哥过不去，步天行眉头紧蹙，当下咬着下嘴唇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那也就是跟我步天行过不去，我不会容忍叔伯再放肆了。” “又在想什么呢？”凌云之洗漱完毕，瞄了一眼步天行，躺在床上仰面问道。 “我在想元医官眼见的那个鬼影应该就是无天幽灵。”步天行转移话题道，“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一时之间我还说不明白。这会儿我也困了，容我打坐歇息，等歇息好了，我想明白了，再告知大哥。” 凌云之微微一笑，也不答话，闭上眼睛睡去了。经过七天的血酒调养，他的伤病已经痊愈了，感觉精气神却还差。他算是领教了yin雾之毒的厉害，察觉运功提神不但提不了神反而有反噬功力的可能，他也就只能放弃，不得不遵照紫芙蓉说的清心寡欲，正常的吃住行，以自然而然的心态调养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