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好身手

    　　话说，阳山的浅山阳气倒是不重，因此还住的有山民，但是越往阳山深处走，阳气那可就重了，到底有多重，也没有人能说的清楚。然而，当场有人驳斥了这种说法。步天行至今都记得十分清楚，驳斥的人是一位身穿靛蓝色衣衫的老者，老者身旁坐着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中年人一直不开口，老者倒是在吃饭的时候，会跟其他人说上两句。

    　　老者的须发大半白了，他捋了两下胡须说：“张山被吓破了肝胆，要我说，肯定是他真的遇到传说的阳山魔怪了，这不会有假。诸位想一想，药客采药，一般都会深入到深山老林或是悬崖峭壁，稀罕的药材也大多生长于此。不能不说药客的胆量都很大，然而，会把张山吓得肝胆裂了的东西，非寻常的禽兽，除了传说的阳山鸡公崖的妖魔之外，以老夫听闻加之眼见，阳山之中再也不会有比妖魔更为吓人的东西能吓到药客张山。”

    　　“听老先生这么一说，倒是有关阳山鸡公崖有个千魔洞，千魔洞里镇压有万千妖魔的传说是真的了？如此，敢问老人家，传说鸡公崖有灵异的鸡血灵石的事也是真事了？”

    　　问话的是一个身穿粗布麻衣，脖颈较长，双眼细小，说起话来语气咄咄逼人的人。跟这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吃饭的还有五个看去年龄跟他差不多的壮年人，在六个人当中，就数他个子最矮，坐着的时候都比其他五个人矮了一头，他却是六个夜耗子的老大。

    　　“哈哈。”老者轻微笑道，“好你们六个夜耗子，要我说，老夫是相信传说的，阳山鸡公崖的千魔洞不但真实存在，而且靠着鸡血灵石的灵异，成千上万被镇压在千魔洞的上古时候的妖魔鬼怪至今都难得脱身逃离！你们六只夜耗子要是不相信，怎么？哪天也像药客张山去一回阳山深处，探个明白不就是了？”

    　　老者竟然认识他们，叫他们夜耗子。“夜耗子”分明不过是绰号而已。老者是把他们六个人一起叫的，显然他们六个人共用了“”夜耗子的绰号。被人叫出绰号，夜耗子老大不再作声，跟其他五个夜耗子的脸色霎时变得不那么自然，夜耗子老大当即只是气呼呼地斜了老者一眼。而老者一直目不斜视，他是和同桌的中年人一边吃喝一边说话的，压根就没有扭头瞧过夜耗子一眼。

    　　夜耗子的同桌也就是其他夜耗子似乎也都不满老者叫出他们夜耗子的绰号，继个子最矮的夜耗子气呼呼地斜了老者一眼之后，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也都扭头神色凶巴巴地瞅了老者一眼。一看这阵势，饭堂里有几个胆小的客人饭菜还没吃完呢，就慌里慌张地开溜了。

    　　那些天，正好是步天行备考科举之日，云之大哥和芙蓉姐相约出外游玩去了，香凝也领红鲤回宰相府了。这个中午，来到客栈一楼饭堂吃午饭的时候，只有他和乐女。

    　　他俩坐在饭堂靠里面的一桌饭桌旁，步天行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上他在一开始听吃饭的客人议论起阳山心里就已对这个话题也产生了兴趣，他之所以对阳山有兴趣源于他已经数次望见过阳山之中传说的鸡公崖那个地方在月圆之夜出现的雄鸡的光影。

    　　步天行不知道眼下饭堂里是否有人跟他一样目睹过阳山鸡公崖的雄鸡光影，他可是亲眼目睹过的呀！传说归传说，鸡公崖有发光的雄鸡光影，有被镇压在洞xue的上古妖魔，有传说的神奇无比的鸡血灵石……这些传闻步天行不光听父亲跟他说起过，古人留下的典籍中也有记载，步天行博览全书，他可是没有少读古人典籍之中有关阳山鸡公崖的传说。

    　　或许是传说过于久远，加之传播广泛，以至于人间也就把有关阳山鸡公崖的远古传说当作久远的无据可考的众多神话传说之一而已。古代人不知道相信不相信传说，反正，当今的人们也只是把阳山鸡公崖的传说当作传说继续加以流传罢了，并没有谁会真的在意有关阳山鸡公崖传说的真假。

    　　当下，借着在饭堂吃饭，客人们因为张山的死而饶有兴致地谈论起阳山的神秘，步天行也正好有心听一听，从中也好长些见识。他利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六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壮年人和另外一张饭桌旁的有一个中年人陪伴的老者，双方沉默，饭堂里鸦雀无声，过了片刻，夜耗子老大打破沉默道：“老夫子，你怎么晓得我们夜耗子的绰号？”

    　　“问老夫怎么晓得你们夜耗子的绰号，这还用问吗？”老者仍然只顾跟同桌的那个胖墩墩的中年人喝酒吃菜，根本就不去瞧夜耗子一眼，喝过一杯酒，老者抹了一下嘴巴，顺势捋了一下胡须，开口道：“哈哈，你是夜耗子老大，和你一张饭桌坐着的，从你左手边开始，分别是夜耗子老二、夜耗子老三、夜……”

    　　“够了！老头。今天要是不看是在南北客栈，哼，老头，我们六个当下会让你变成哑巴的。”六个夜耗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全都挨着老者说的他们的绰号顺序离座朝客栈外走了，每个夜耗子临走出客栈门之际，全都悻悻地心有不甘地扭头又斜了老者一眼。看来，老者的话真的惹恼了他们。

    　　香凝咳嗽了一声，惊扰了步天行，只听香凝大喊道：“啊！不好了，我把避水珠给咳出嘴了！避水珠！红鲤，快！我把避水珠咳出嘴了！”

    　　庆幸的是鲤鱼驮着他们浮在江面上，要不然，香凝不小心从嘴里咳出避水珠不知道会被江水呛成什么样子？红鲤安慰香凝说：“不打紧的，香凝。看我的！”

    　　步天行扭头望向身后的红鲤，眼见红鲤扬起右手拍了一下她骑着的鲤鱼的脑袋，大红鲤鱼随之驮着她潜入江里去了。打个转身的工夫，红鲤骑着鲤鱼重又浮到江面，她的右手攥着一颗避水珠。她笑着追上前行的香凝，跟香凝说：“香凝，看着我，张开口。”

    　　咳出的避水珠被红鲤找到了，香凝感激地望着红鲤，照红鲤说的，她刚一张开口，红鲤便准确地把右手攥着的小小的避水珠投到了她的口中。目睹红鲤的表现，步天行朝红鲤点点头，心中惊叹道：“好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