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惨不忍睹
上午九点半，巫山县殡仪馆。 今天好像有好几个人要火化，殡仪馆的几个悼念厅，挤满了人，与此同时，在大门左侧，挨着食堂的一栋两层小楼外，则是拉着警戒线，不少警察正在四周忙碌着什么。那栋两层小楼第一层最后一间靠着马路这边的房间，就是馆长办公室。那是一间很大也很阴暗的房间，因为马路这边是一座大山，遮住了阳光。 加上常年潮湿，所以外墙底部的砖都是湿的，上面长满了青苔。 被两名警察带到殡仪馆来的我，一下车，就看见魏满福推着一专门拉尸体的推车，推着莉莉的尸体从停尸房里走了出来。 接着，莉莉的家人随即也都上前去看莉莉最后一面。然后众人跟着魏满福的脚步，伤心欲绝的走向了火化房。 等魏满福他们一把莉莉推进火化房，莉莉的亲人就开始放土制的鞭炮。 鞭炮一响，整个殡仪馆就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笼罩。 除了鞭炮声，最响的就是莉莉父母的哭声了。 呼，就在我准备收回自己的目光时，忽然，在火化房外的一出阴凉之地，浑身是血的莉莉，竟然现身出来，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母！但是很快，她就又消失了。她这么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原本就精神不振的我，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无力起来。就在我感觉自己体力不支，快要摔倒的时候，唐华跟还打着吊瓶的王琛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们两个一见到的我，就问：“杨玲，你昨晚一点多才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我吃力的摇摇头，然后有气无力的说：“我走的时候，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除了跟着我的女鬼，昨晚，真的没有别的异常发生。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除了女鬼之外，还有什么异常！ 唐华跟王琛两个人听了我的回答之后对视了一眼，然后打着吊瓶的王琛望着我问：“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不会是生病了吧？”王琛在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和眼神之中，有些担忧和关心之意。不过在我看来，他这就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所以我没有理他。 因为我的心里，有些不悦。 不悦这事儿跟我都没什么关系，非要把我拉来。 经过车子那么一颠簸，我现在身体非常的不舒服，所以也不想理谁。我就想不明白，这事情压根儿就不需要我到场，有什么问题警察在家里问了不就好了么？为什么非要我到这殡仪馆来？在我心里极为不满的时候，唐华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你进去看看吧！” “进去看看？看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王琛也神情复杂的说道。 看着王琛脸上复杂的表情，原本不满的我这才注意到，今天这些警察。 好像都有点儿萎靡不振。 难道说，，他们都在馆长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鬼？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那凝重的神情，我带着一种复杂又忐忑的心情，有气无力的朝着馆长的办公室走去，在走到屋檐下的时候，顿时我便感到这屋檐下，特别的凉。于是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看了看外面的阳光。跟在我身后的王琛，见我停下脚步，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我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后，转身走向了馆长余温那阴冷潮湿的办公室。 当我走到馆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阵尸体的恶臭，随着一阵冷风，从馆长的办公室里扑面而来。 一闻到那股尸体腐败的恶臭味，我顿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砖厂里取出的莉莉的那些令人作呕的高度腐烂的大脑，手指，肠子来。 一想到昨天晚上砖厂里的事，我的胃里立刻翻江倒海起来。 差一点点，就直接吐了。 原本眼看着就差一步就走进馆长办公室的我，再次停下了脚步。 因为，除了那尸体腐败的恶臭之外，我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师傅的叮嘱。 他说李老爷子的制作室，老陈头的房间，馆长的办公室，这三个地方最好都不要去。说起老陈头，我便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神秘又被我忽视了的人，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他好像知道停时间里有鬼，不，不是知道这么简单。昨晚他跟那梅语的对话不难看出，他早就知道了梅语的存在。 而且似乎还很熟悉，从梅语那只跟我同门的老女鬼对老陈头的态度来看。 她似乎对老陈头十分的忌惮。 “进来吧！” 在我想着师傅的叮嘱和老陈头而走神的时候，原本在我身后的王琛，已经走到了我的前面，并且打开了馆长办公室的木门。 说来也奇怪，一般在这殡仪馆的办公室或者工作室，大多数都会为了吉利而使用红色的油漆，但是这馆长办公室的木门上的油漆，却是黑色的，那种黑色就跟棺材的黑油漆是一个颜色，看起来阴森森的。 最终，抬头看了看王琛的我，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抬脚走进了馆长的办公室。 “噗.....”一走进馆长办公室，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我就立刻‘哇’的一下，然后扶着墙‘噗’的一下就呕吐了起来。 “这...怎么会这样？”我一边呕吐，一边问道。 “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哎，今天进过这办公室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吐了，来，拿着吧！”叹了口气的王琛，拿出一包纸巾递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 “那些女尸，都是馆长偷的？”呕吐了一阵，实在是吐不出来的我，一边干呕一边问道。 “初步估计是的！”王琛点点头道。 “好吧，那为什么不把这些尸体都弄走？”我说。 “不行，这件事闹大了，省厅那边成立了专家组，他们现在正在赶往这边，我们目前的工作就是保护这里！”王琛答道。 “那为什么要我来看？”我不解的问道。 “哎，你带上这个防毒面具，跟我来！” 重重的叹了口气的王琛，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防毒面具给我。 带上防毒面具之后，一下子，我感觉空气好了许多。 感觉轻松了许多的我，这才站直身体，然后观察起馆长的这个办公室来，这是一间很大，很阴暗潮湿的办公室，在办公室的中间，放着一张实木办公桌，跟别的办公室不同，人家的办公室里的办公桌上，一般摆放的都是台灯，上面会放一些书籍，文件，或者是茶具水壶什么的，馆长的这办公室里的办公桌上，是两具尸体。 其中一具，起码有一个多两个月那么久了，因为尸体已经高度的自然腐烂，尸体的下方，满是绿色泛黄的液体。 也就是俗称的石蜡！ 一个人死后，自然腐烂，再到出现石蜡，按照我师傅留给我的那本《民间殓尸手记》中记载，出现石蜡这样的现象说明此人起码死了已经有一个月以上了。这具高度腐烂出现石蜡现象的年轻女尸，格外的恐怖，她的面部已经完全腐烂，阴森森的骨头上粘着一些发黑的血rou。满身到处都是蛆在里面蠕动。 旁边的那具还好，好像是新的。 还没有怎么腐烂。 但是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尸斑和指甲脱落的现象，舌头也已经伸出来老长。 从实体出现舌头从嘴里伸出来的现象来看，她应该死了差不多十天了，人死了一周之后，血液开始分解，所以尸体会慢慢的变成绿色。这具看起来还比较新鲜的尸体，已经开始出现了尸体变绿的现象。所以我想她应该死了差不多十天左右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具应该就是王琛从公安局里弄来当诱饵的那具女尸。 除了放着女尸的办公桌，办公室朝北的墙壁前，还放着四个差不多两米高的木柜。 木柜旁，还有墙角等地方，都被人为的固定着好几具尸体。 有的已经完全成了骨架，有的，还在腐烂当中，跟那具在办公桌上高度腐烂的尸体差不多。 清一色的，全是女尸，从她们遗骸的高度来看，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尸。 而且，让我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些女尸，全是赤.裸的？ “好了，你看看里面吧！”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站在南面的王琛，打开了一扇小门，然后喊了我一声。 王琛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办公室的南侧，还有一扇小门，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带着防毒面具，感受不到空气中有什么异味的我，绕过办公桌上的两具尸体，然后跟着王琛，一起进入了办公室南侧的小房间，一进门，眼前的景象，立刻让我头皮发麻，心里发憷，浑身颤抖。然后一翻白眼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