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今昔月光

    天上的月亮，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圆满。又是一年中秋了，月光洒向大地，天地间都是一片皎洁的光芒。

    真王山上的丞相塔里，丛林独自站在了窗户旁边，望着窗外的夜景。远近都有几处灯火，暗王兵们，也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中秋而忙碌着吧？丛林手持一杯红酒，默默地望月沉思。

    往事，像是月光一样将他笼罩。又是一个中秋了，丛林默默地回忆着。每年的这个时候，他的养父曹建刚总是出门去通宵地垒着长城，而他总是在养父出门之后，用着闪电般的速度锁上了房门，向着萧湘家的公馆飞奔而去。他坐在公馆外的草坪上，幸福地吃着月饼，望着天上的明月，听着他的萧湘姐在一旁亲切的低语，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丛林不禁有些陶醉了。

    然而，命运的车轮无情地向前滚动。美好的幻梦过后，无情的一切继续袭来，张常建，张长弓，欧阳作…每一个名字，都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啊！”

    仇恨的邪火涌上了丛林的心头，凶恶之光在他的眼中闪现。丛林恶狠狠地拿起高脚酒杯，在窗台上重重一磕。酒杯的顶部被瞬间粉碎，丛林胸口余怒未消地剧烈地起伏。手中酒杯只剩下了底部的一截，断口处的玻璃闪着骇人的寒光。

    “叮！”清脆的门铃声突然响起。丛林下意识地转过头，门却随后开了。丛林一愣，似乎已经知道来访者是谁了，能在这里拥有着门禁权力的人，整个魔境也只有那么几个而已。

    欧阳作！

    仇恨的热血猛烈地上涌，丛林怪叫一声，举起手中残破的酒杯，如狼似虎地扑向欧阳作。这一个改变他一生的男人，毁了他一生的男人，丛林一定要，杀了他！

    “哇啊！”

    丛林一路怪叫，举起破酒杯刺向欧阳作的喉咙。站在门口的欧阳作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地摆了摆手：“丞相，你怎么了？是我啊！”

    丛林又是一震，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壁灯，他这才看清楚了，来人并不是欧阳作，而是欧阳代。

    “丞相，你还好吗？”欧阳代惊魂未定，怯生生地说道。

    丛林回过神，把破酒杯扔掉，没好气地看着欧阳代：“哼，是你啊，大晚上地跑过来，有什么事？”

    “丞相。”欧阳代挥了挥手上拿着的一叠文件：“我是来送报表的。”

    “哦。”丛林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声，走到了办公桌之前坐下。欧阳代走到桌子前面，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丞相，这是这个月的邪灵之铁开采量的报告。”

    “哦！”丛林依然心不在焉，拿起文件，放到了一旁。

    “还有这个。”欧阳代又拿出了几张文件：“这是邪灵之铁的用量，这个月的前几天还算正常，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丛林不耐烦地问道。

    欧阳代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为什么，从6号开始，消耗量一下子就变到了以前的...好几十倍。丞相，这实在有点不太正...”

    “有什么好奇怪的！”丛林又把那几张文件拿起来，随手一丢：“我又有一个新发明了，不行吗？”

    “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欧阳代嘀咕着，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眼里闪过了一阵极度的恐怖的光芒：“这是...极夜之铁？丞相，你该不会真的...”

    欧阳代还没有说完，丛林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是有怎么样？真是可笑，极夜之咒计划几个月前就开始了，你欧阳代作为无上帝国的国师，居然会不知道？呵呵，说起来，你劝我把卡卡拉救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知道。”欧阳代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激动：“但是，我们后来不是研究过了吗？就算有罗咪的鲜血作为黑魂草的代替，但是，就算是这样，研究依然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现在就开始制造极夜之铁的话，不禁要耗费大量的材料，而且，极夜之铁的致死率，会比邪灵之铁大得多，我们要上哪去找那么多的实验品？”

    “所以嘛，我们才更要早点做好准备啊！”丛林冷笑：“至于实验品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唉！”欧阳代叹了口气：“丞相，如果你一再坚持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你要知道，现在新探明的邪灵之铁的矿脉，是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只剩下那些老本了。下个月，我打算去绝岩岛那里视察一下。”

    “去吧。”丛林懒洋洋地说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那我告辞了。”欧阳代鞠了个躬，走出了房间。临走出门的时候，他回过头看了丛林一眼，眼神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的感情。

    丛林却只是回应以一阵冷笑，笑声无比的阴森，正像是极夜冰冷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