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夏去秋来终未果
东陵宸这一为民除害的举动，简直大快人心，自然也是得民心甚众。 总而言之，这个三皇子根本就没有胆子动战王府。 现在的战王府似乎无人能动，不过承德帝，始终还是一个威胁…… 九月九日重阳，大瑜皇室要在阳气最盛的这一天——祭天。 作为大瑜最隆重、最**的仪式，祭天是在护国寺后的圜丘内进行。 承德帝穿着饰有日月星辰及山、龙纹的衮服，头戴垂有十二旒的冠冕，手持镇圭，站在圜丘东南侧，他身后半步还站着同样正装的皇后。而剩余的皇亲国戚和百官只能立在圜丘外。 接着，鼓乐齐鸣，宰杀牺牲，承德帝亲自将牺牲和玉璧放在柴垛上，点燃积柴。烟火飘散至天空，承德帝和皇后开始焚香祷告。 站在外面的人也同时跪地，心中向上天祈愿大瑜千秋万世。 香火燃至一半，众人才方可起身，然后承德帝和皇后会所有人赐五谷饭。 众人食之，然后再拜谢上天，这祭礼才算结束。 祭天结束，得到回府许可的众人基本都打道回府。 而云望舒却应方丈无尘之邀，去护国寺静心台一聚。 因为无尘强调武凌侯切不可来，所以在云望舒的嘱咐下，东陵宸今天没有跟去。 静心台内的桃树今年依旧枝繁叶茂，只是也依旧没有结果。 云望舒进去的时候，无尘正在背对着门口看那棵桃树。 “方丈，多日不见，一切安好否？” 无尘道了一句佛偈，转身微笑道：“一切安好，多谢公子挂念。只是公子虽然气色不佳，但眼中光芒却更盛，想来这些日过得不错。公子，坐吧。” 云望舒和无尘对坐在石桌上，桌上已有准备好的茶具：“方丈让流光来，应该不止是品茶吧。” 茶已经提前泡好，无尘将天青色的茶杯递予云望舒：“与公子品茗固然欢喜，但是还有一事想告知公子。公子以为，大瑜还能撑多久？” 云望舒接过杯子，轻嗅茶香：“方丈这是何意？” 无尘品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老衲以为，只要公子在一日，大瑜就在。” 云望舒放下茶杯：“方丈有话不妨明说。” “天下与侯爷，公子只可择一。” “流光从未想过要天下。”云望舒的眼神很坚定。 意料之中的回答，无尘本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但是现在不得不说了：“那大瑜一脉，将会自公子消亡！公子，侯爷不是皇室血脉。” “流光知道。”云望舒的语气很平常，似是早就知晓。 无尘沉默许久，叹道：“若是侯爷知道最后的结果，想来定会痛不欲生，这对他又将是何其残忍。” 云望舒慢慢端起茶杯，喝完最后一口茶水，嘴里尽是苦涩：“他不会知道的。” 由于承德帝一直对战王府毫无动作，战王爷内心对于承德帝的那几分怀疑和痛心也渐渐消散。 只是这对于东陵宸和云望舒来说，并不是好事。 帝王之心难测，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发作，用任何理由。 一直担心这件事，就只能留在临安，可是乾州那边也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况且临安终究不安全。 祭天回来的第二个清晨，云望舒对正在给自己束发的东陵宸道：“东曜，等到秋猎结束，我们就回乾州吧。” 东陵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镜中云望舒的表情，还是往常的波澜不惊，只是眼中微有疲累。东陵宸心中一痛，流光一直都很厌恶临安，要不是为了自己……思及至此，东陵宸便道：“好。”只要自己兵权在握，想来承德帝是不敢轻易动战王府的吧。 十月一日，秋猎。 往年秋猎太子都会拔得头筹，而今年，众人似乎更看好三皇子。 哦，你说武凌侯？人家从来就不参加比赛！只是打打猎，怎么能和战场上的刀光剑影相提并论？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微寒，秋猎的地点是距离京城三百里的皇家猎场，少有人烟。云望舒今年似乎更加怕冷，出来的时候把大氅都穿上了。 文官坐车，武官骑马，一路上再加上随行的仆从、侍卫，在官道上浩浩荡荡的蔓延出好远。 承德帝揭开御驾的帘子，往后看了一眼，随行的人马一望不到边际，这个时候，自己身为帝王的威仪，自己的权利，就最好的体现了出来。这个时候，自己才最庆幸当初做的一切。 不经意间，承德帝看到武相车驾的旁边，那个骑着马的人居然是东陵宸！ 两人已经熟识到这个程度了吗？不对！ 望舒身边的一个随从揭开了帘子，给了东陵宸一个药瓶，东陵宸就驾着马往后面去了。 只是讨个药吗……那就好。 承德帝放下了帘子，只是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还一直挥之不去。 武相的马车中，云卫报告的声音响起：“承德帝放下帘子了，表情似乎放心不少。” 云望舒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顾明轩在马车座位下的匣子里面翻了翻，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色后又坐了回去。 云望舒注意到这一点，感觉不大对：“明心，你刚刚给东曜的是什么药？” 顾明心支支吾吾不肯说。 云望舒又看向顾明轩，顾明轩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条裂缝：“三日春。” 这种药被云望舒一般用来拷问，是一种极为香艳的拷问方式。 三日春，流光公子的随手之作，顶级**。会让人在短时间迅速产生幻觉，以为眼前人就是自己心爱之人，但是全身酥软无力，然后剩下的效果就和一般**一样了。 云望舒只能希望东陵宸不要随便打开那瓶药，毕竟那药是粉末状的，只要吸入一点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立刻要回来比较保险：“云卫，去向东曜把刚刚那瓶药要回来！” 过了一会儿，云卫却没有把药带回来：“侯爷说，您想要回去的药，肯定很有意思。在没有弄明白之前，不会还给您的。” 云望舒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暂时先这样吧。”只能希望某人不要以身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