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奥法矿

    静谧森林的这些奥法矿，是在艾伦带领着拉文凯斯他们第一次探索森林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的了，但这种矿石的质地不同于其他矿脉，它因为受到了永恒之井充沛的奥能影响，在矿脉的周围遍布着一层能量的薄膜，让那些镐子根本无法撬动它们，反而还会被轻易地毁坏。

    当时的艾伦因为生产力的落后，很快就选择了放弃继续开采，而时间过了这么久之后，已经完全将锻造和开采交给拉文凯斯等人的艾伦早就将这茬抛诸脑后了，之所以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因为最近给暗夜精灵们武器换代的时候，又对林子里的矿石重新筛选了一遍。

    他很快的就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到这些品相独特的矿石上。

    奥法矿在这座森林里的数量可谓相当的多，除了最低级的铜矿和锡矿，它们本身和其他矿石一起出产，就艾伦的感觉来说，这种矿石应该奥能是对其他矿石经年累月的侵蚀之后形成的，它的通体呈紫罗兰色，表面有着异样的光泽，仔细从它切面迎着阳光观察它，会有一半是透明的通透感。

    但它埋藏的很隐秘，因为这些奥法矿通常都隐藏在其他的矿石和岩层之间，被紫色的晶棱所覆盖，极难被开采。照理说艾伦和克拉苏斯这种对奥术极为敏感的法师，面对奥法矿所贮存的庞大奥能，接近后就应该立马感觉到才对，但是当艾伦触摸到奥法矿的表面之后，他才意识到奥法矿外面覆盖的这层膜不仅仅是防止外界破坏它，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奥法矿内部的奥能外泄。

    艾伦愕然，这不正是自己一直在找寻的东西么！

    没想到远在天边就近在眼前啊，而且还是自己过去曾经发现过一次的。

    而如今，克拉苏斯就是因为相同的原因被艾伦带到了这些脉矿面前。

    这同样不是克拉苏斯第一次见到这些色彩瑰丽的石头，事实上在克拉苏斯到访暗夜精灵的营地之前，就对附近的地形进行过了一番细致的勘查——他骨子里还是以谨慎著称的，而在这儿定居之后，他为了寻找传说中艾伦神的踪迹，也多次经过这儿，但如果说艾伦的发现就隐藏在这些在他眼里没什么价值的晶体当中，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看走了眼。

    “你指的就是这些？”克拉苏斯问道，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些在阳光下泛着荧光的奥法矿，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感受到这些矿石有什么过人之处，它们甚至比不上周围的秘银以及米露恩用炼金术置换出来的奥金。

    但看着艾伦嘴角流露出那股留有余地的笑容，克拉苏斯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这些石头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决定采用一些强硬的方法来一探究竟。

    他直接把手伸到这些奥法矿上，入手的温润感觉如同触摸在玉石上一般，有一丝沁凉。克拉苏斯开始往石头上注入魔力，站在边上的艾伦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不语。

    开始的时候还好，克拉苏斯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来，因为石头和魔力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相性，哪怕巨魔巫医和祭司们就在普通的石头上刻画，也能制造出具有短暂效力的符石。何况是这个石头在克拉苏斯的眼里有着玉的质地，应该能够注入不少的魔法。

    但渐渐的，他愈发觉得不对，这个奇怪的矿石体内仿佛无底洞深不见底。

    一般来说，就算是宝石，贮存魔力的容量也是有限的，就像是一个硬盘，你能在里面装多少兆的文字，也能够安装一个系统（法力矩阵），加入程序让它运转起来，但是你绝不能超过它所能贮存的容量空间，否则就会出错，死机，甚至……爆炸。

    不过克拉苏斯现在的情况正相反，当他想再度抽回手来的时候，却无法中断自己和奥法矿之间的联系，这个矿石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不断地汲取他身体当中法力，让克拉苏斯有一种被咬住了，死甩不开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焦急了。

    “别紧张，越是想要断开和它的链接，它的反噬越凶狠，吸力也越大，你需要逐渐平稳的减少供给魔力的量，最终稍微‘强硬’一点脱离就行了。”

    克拉苏斯按照艾伦办法照做了，果然从奥法矿上把手抽离了出来，但饶是如此，他的额头也已经布上了一层薄汗，被抽走了不小的魔力，这样看来，这块奥法矿的颜色变得更透亮了。

    “感觉怎么样？”艾伦问道。

    克拉苏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既然他这么问，又知道如何脱离的方法，显然是他也被“吸”过了一次：“你就不能早提醒我一句么？”

    “有一句话叫做眼见为实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艾伦恶趣味地说道。

    克拉苏斯想要反驳，但仔细地品味着这两句话，倒是觉得挺有哲理的，他想了想之后决定把注意的焦点放回到眼下：“这就是你说的用来储蓄魔力的方法？”

    “很不错吧？你看，你被抽了那么多的魔力，竟然没有一丝溢出来，而且看样子它的容量远没有到达极限，或许把你吸干都不够。”

    克拉苏斯总感觉艾伦这句话有点儿猥琐，但他又没察觉出究竟哪儿不对，于是只能顺着艾伦的话继续说：“它的储能确实不错，能够自行吸收也很优秀，但你又要怎么才能把它贮藏的魔力拿出来使用呢？”

    在拉文凯斯问完这句话之后，艾伦的目光望向了拉文凯斯。

    “？”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艾伦如实说道：“老实说我也完全没有搞清楚究竟要怎么办，我曾经尝试过先解除掉它外面的这层膜。”

    “要怎么做，强行破坏吗？”

    “不用，用空间置换的办法。”艾伦说道。

    “原来如此。”克拉苏斯只听对方一说，就立即领悟道了，法师们能够掌控置换空间的法术，它原理就是把两个空间的物体交换。有意思的是比如说一杯装满水的杯子，若是你用置换术在杯子上面将它跟周围的空间进行置换，杯子里面的水并不会流出来，但你确实可以把手从这个挖空的洞里面伸进去接触到水。

    但你必须小心的维持你的法术，不然会造成两个结果——

    其一，杯子和被移开的部分永久分离，水从空洞中流出来，这还是好的。

    最糟糕的是第二种结果，你的法术消失，被置换的部分回到原来的位置，如果你的手心在还伸在杯子里的话，那它或许就永远留在里面了。

    “那么结果如何？”克拉苏斯问道。

    “它爆炸了。”艾伦扭过头如实地回答实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