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刺杀（上）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酒不能说清楚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在东北 “郑大人，后辈柳风，敬您一杯！”柳风端起桌上的酒杯，恭敬地说道。郑远航微笑着回应，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柳风自己是没有钱的，所以刚刚在陆胖子的“威胁”下，他已经将自己接下来的十首诗的版权免费送给了陆胖子——但这并没有什么，因为柳风决定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作诗了。 流霜最后还是跟了过来，她似乎对郑远航很是上心，不知是真心欣赏郑大人中年男人的独特风味还是另有问题。不过在柳风这个现代人的角度看，在这样一个思想封闭的时代，应该不会有女孩爱大叔的狗血桥段出现吧？但是再换个角度分析一下，哪个风尘女子不想找一个好归宿呢？对于流霜来说，可能郑远航真是一个最好的归宿。 酒菜上到一半，苏子君悄悄回来了。进入雅间时他愣了好半天，因为就算是他这样混迹江畔金云很长时间的熟客也从没机会能和流霜坐在一起共饮，而柳风这个穷书生竟然只一晚就把流霜请来了，请来了流霜还不算，貌似顺道也把金陵府尹请来了。 “子谦，你今天拜佛祖了？”苏子君有些拘束，坐到了柳风身边，低声问道。柳风一边和郑远航说笑，一边回复道：“没啊，我不信佛，怎么了？” “不信佛怎么会运气这么好？竟然把这两位请来了！” 柳风自信地一笑：“这叫人格魅力……” 酒过三巡，柳风人有些飘，虽然还没醉，但肚子实在有些受不了。喝酒的人往往分走肝与走肾两种，柳风就属于走肾那种人，这才不过一壶下肚，柳风就已经膀胱肿胀了。柳风抱了个歉，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柳风走出去的时候，他正好与刚刚在流霜身边的老妇人擦肩而过。柳风也没在意，老妇人一个闪身走进了雅间之中。她走进雅间时，郑远航刚刚鼓起勇气向流霜敬第一杯酒。老妇人没有打扰，待郑远航心满意足带着自己的甜言蜜语回到座位后，老妇人走到流霜身边，低声道：“流霜姑娘，该吃药了。” “吃药？流霜姑娘可是病了？”郑远航听到老妇人的话，立刻关切地问道。流霜淡淡一笑，道：“没有，只是一些养颜的药物而已，郑大人且稍等，奴家去去就来。” 说罢，流霜在老妇人的搀扶下走出了雅间。刚一出门，流霜一直挂在脸上的浅浅微笑消失了，她边走边说：“刺客到了？” 老妇人点头道：“已经潜入江畔金云，估计不过盏茶时间，刺客就会找到郑远航的位置。” “好，我们按计划行事。” …… “喂，兄弟，知道厕所在哪里吗？”柳风晃悠了半天，发现这个江畔金云确实很大，大到妈的柳风转了半天竟然连厕所独特的味道都没有找到。万般无奈之下，柳风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清醒的镖客（是的你们没有看错就是镖客biaoke），在镖客一句话三比划的指引下，柳风终于找到了茅房。这茅房倒藏得隐蔽，几乎就算是建在了船舱最底部的最角落之中。柳风一泡尿下来，终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了。 “爽啊！”柳风晃了晃脑袋，凝聚在脑子里的酒意缓缓扩散开来，他忽然间竟然有些觉得眩晕。 这酒度数虽说小，但后劲倒也很大。柳风揉着额头，轻轻将手放在了茅房的门上。他刚要推开门，忽然听见外面有两个人走路的声音。柳风犹豫了一下，将手缩了回去。他分辨不出来外面的两个脚步声是男的还是女的，但根据这里是青楼这一设定，柳风觉得外面的两位就算不是女人与男人也应该是玻璃和玻璃。 “计划安排的怎么样了？”外面的声音传进茅房，柳风愣了愣，发现自己刚刚可能是想错了，不过似乎自己又要听到什么了不起的计划了。柳风嘿嘿无声笑了笑，趴在茅房里继续听着。 “五个人都已经潜入船中，正在搜寻郑远航，估计再有一刻钟就能够找到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郑远航？那岂不就是郑大人？不得了了……柳风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着什么狠毒的计划。 果然，柳风在主角光环的照耀下，听到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找到郑远航后，立刻杀掉他！” …… 柳风强作镇定地往回赶着，他想要在那些人找到郑远航之前告知郑远航有人要刺杀他的消息。而就在他往回赶的同时，郑远航已经收到了这个危及他生命的消息。 当时郑远航正在老神哉哉的受着苏子君的敬酒，就在他将酒杯送到嘴边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飞过，酒杯瞬间碎裂开来，那一杯淡黄色的美酒顿时化为无数水滴洒在了郑远航的怀里。 “大人！”一直坐在旁边的宁涛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关切地喊道。郑远航在这一刹那酒意顿消，他倒是镇定，回过头看向那道黑影飞去的方向，那里是一根圆红木柱，此时一根锋利的飞镖正正钉在了木柱的中心，飞镖上还带着一张纸条，那纸条被酒浸透，郑远航迎着光看到纸条上写着三个墨迹晕开的字：有刺客。 宁涛也看到了那飞镖上的字，他惊声喊了句“大人”，郑远航低吟片刻，忽然起身道：“风摇（宁涛的表字），我们走！” “大，大人，郑大人？”陆胖子和苏子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郑远航与宁涛已经急匆匆地起身向外面走去。雅间外是狭窄的回廊，通过回廊还能看到楼下歌舞升平好不热闹，郑远航没工夫停留，直接走下楼来，向舱门走去。从大厅到舱门又是一段不窄也不长的走廊，廊边不断随微风浮动的轻纱，与郑远航两人急促的脚步声相呼应着。 柳风刚刚上到甲板，走进舱门，就看到急着赶路的郑远航。“郑大人，不好了，我刚刚……”柳风见到郑远航，也没顾得上想为什么两人会出现在这里，便立刻对郑远航喊了起来。话到半空，郑远航还没有接住的时候，从侧面忽然“咻”的一声飞射出一道白光，那白光直直朝着郑远航飞去，郑远航只觉得眼前一花，心中暗叫糟糕。 “乒！”又是一声脆响，一道黑色人影在郑远航身后窜出，也不知用了什么，打掉了那道白光。“叮当”落地，郑远航定睛看去，那竟是一根细细的钢针。 “什么人？”宁涛大喊一声，将郑远航护在了身后。宁涛话音刚落，三道人影从天而降，正挡在了柳风的路前。柳风吓了一跳，一个急刹车躲到了一边。郑远航看向三个刺客，刺客蒙着脸看不清容貌，但却杀气凌人。 三个刺客二话不说一齐行动，只听“唰唰唰”三声，三把亮闪闪的弯刀出现在刺客手中，三人直扑郑远航。眼看弯刀已到，郑远航不动不闪，因为他可没忘了，刚刚那道为他挡住了钢针的身影。 果然，那道黑影一闪而过，只凭一人之力挡住了三把弯刀。三个刺客本以为这次任务手到擒来，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横插一脚。三人见弯刀被挡，立刻回身后撤，其中一人低身俯冲，突然一个扫堂腿，剩余两人一刀砍头，一刀砍手，誓要在一招之内结束这变故的生命。那黑影原地拔空，猛地横身，整个人竟然横在了半空，堪堪躲过三发致命攻击。躲过攻击之后，黑影突然抽出一条银色软剑，那软剑剑身连闪，一瞬间不知道弹出几次攻击，只听“啊”的三声惨叫，三个刺客脖颈渗血嘴中喷血向后倒地不起。 柳风站在后面看得真切，甚至于一名刺客的血还喷到了柳风身上。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的柳风从没想过一个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是什么，今天终于活久见，原来那种感觉与大小便失禁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