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海战
王小山等人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加勒域，向着东边飞行而去。 在经过了一大片风平浪静的海域之后，王小山等人终于到达了黄菱的家乡东武海。 此刻的东武海，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战争。海面上漂浮着各种海族的尸体，远远地就能让人闻到令人作呕的浓厚血腥味。 望着这样的场景，连托着四人的沧海金砂蟒都嫌弃地腾空而起，不再继续欢乐的游泳了。 虽然吃了十几颗化形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沧海金砂蟒还是没有要变身为人形的趋势，依旧是一副呆头呆脑的蛇身。为此，王小山还一度怀疑金丹堂给了假药。 临近家乡，黄菱的脸上写满了思念和担忧。她离开的时候，人鱼一族正遭受了敌人的偷袭，而她也正是在那场偷袭之中被敌人俘虏，辗转卖给了加勒城。 马婕轻轻地捏了捏黄菱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你的族人一定会没事的！” “师傅！”黄菱将头靠在了马婕的肩膀上，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王小山站在沧海金砂蟒的脑袋上，举目远眺，大声问道：“东武海到处都在大战，你的家乡在哪里？” 黄菱抬起头来，目光呆滞地望着四方，却也是认不出方向来。她痛苦地抱着脑袋，既担忧又羞愧。 王海在一旁小声地安慰道：“你别急，我们去找个人问问，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咻咻！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有两道破空声响起。大海之中突然飞出了两只水箭，向着沧海金砂蟒射来。 沧海金砂蟒打了一个喷鼻，尾巴卷动，轻而易举地击碎了水箭。它停下了身形，戒备地盯着水下。 咻！咻！咻！ 越来越多的水箭冲出了水面，密密麻麻地向着沧海金砂蟒射来。 沧海金砂蟒嘴角牵动，吐出了一口绿雾，将那些水箭全部笼罩了进去。接着它长尾一扫，从水中划过，带出了十几只乳白色的章鱼怪。 离开水面之后，那些章鱼怪显得很是惊怖，拼命地向着四周挪动身子，试图避开蛇尾的后续攻击。不过激活了金瞳变的沧海金砂蟒，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众多章鱼怪中，那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大章鱼。 长尾一卷，大章鱼被沧海金砂蟒送到了王小山的面前。 王小山正要找个人问问路，没想到这些不要命的章鱼就出来了，真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了。 王小山随手一指，用水牢困住了大章鱼，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章鱼还没有变成人形，吱吱呜呜了几句。黄菱翻译道：“他说他叫墨桑，是加多爪鱼的一个小首领。” 王小山又问道：“为什么攻击我们？” 黄菱翻译道：“他说我们侵犯了他们的领地，所以我们是他们的敌人。而且他们的族长正在赶来，我们有麻烦了。” 王小山最后问道：“人鱼族的故土在哪里？” 黄菱流着泪翻译道：“他说人鱼族的故土在东南七十里的地方，不过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呜呜。。。” 王小山点了点头，问到了想要的情报以后，他朝着沧海金砂蟒使了一个眼神。 沧海金砂蟒将墨桑扔回了大海之中，托着四人向人鱼族的故地飞去。 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两次袭击，不过王小山他们都是兵不血刃地将袭击者教训了一顿之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七十里在沧海金砂蟒的飞行之下很快就到了。王小山他们落在了人鱼族的故土之上。 王小山看到，这里是一座较大的岛屿，上面有茅屋，有秋千，还有如假山一样的一些娱乐建筑。可以看得出来，在很早以前，这里应该是一片乐土。 不过现在的人鱼族故地，到处都是血迹，荒芜的茅屋，以及破落的设施，这些都是大战之后的结果。 黄菱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流出的眼泪居然凝结成了一大串珍珠。 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 王小山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段话来，恐怕这才是人鱼族最先遭受攻击和灭亡的根本原因。除了生存以外，其他的全部战争，都是为了利益。 王小山等人任由黄菱倾泻她的情绪，他们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菱终于哭晕了过去。 马婕叹了一口气，上前抱起了黄菱，道：“我们走吧！” “嗯！”王小山应了一声，招来了一旁的沧海金砂蟒，让它托着众人继续向东飞行。 当沧海金砂蟒将要离开人鱼族的岛屿的时候，一个绿色的羽箭突然射向了王小山。同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放开我的族人！” 王小山见到那只羽箭之上居然蕴含着浓郁的灵力，显然是一个结丹期高手蓄势之下的全力一击。 不过结丹期高手的攻击，对于现在的王小山可没有多大的威胁。他伸手一抓，直接握住了这只羽箭。 王小山抬头看见一个气愤的老妪，正一手握弓对着他的方向露出了杀意。 看到老妪的第一眼，王小山就知道她生气的原因了。这也是一个人鱼族的老者，他肯定是以为王小山他们抓走了黄菱。 全力一击失败的老妪面露惊容，她突然抽出了小刀，对着王小山冲了上来。 “奶奶不要！” 刚刚醒转的黄菱见到了这一幕，急忙开口阻止道。 老妪停下了脚步，紧张地望着黄菱，开口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黄菱摇了摇头，答道：“奶奶，我没事！” 老妪呼出了一口气，对她说道：“孩子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来。”说着，她再次冲了上来。 “奶奶！”黄菱慌忙从马婕的怀中跳了下来，扑向了老妪，道：“他们是我的师傅，都是好人。要不是他们，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真的？”老妪停下了脚步，将信将疑地望着王小山等人。 黄菱拉着她的手，乖巧地走到了马婕等人的身前，给他们一一介绍了一遍。 最后她指着老妪道：“这位是我们的族奶奶，师傅你们就叫她顾婆婆吧！” 马婕大方地伸出了手，道：“顾婆婆你好！” 顾婆婆犹豫了一下，然后也伸出手来和马婕握了一下，道：“谢谢你们！” 众人寒暄了一阵之后，黄菱小声地问道：“奶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 顾婆婆答道：“你大奶奶带着族人们投靠海蛇一族去了。当年海蛇一族和我们就是同盟，这都两百年了，我们能想到的朋友也只有他们了。当时大家全都走散了，我担心有侥幸活下来的族人找不到我们，所以就一个人躲在这里，希望能遇到几个落单的族人，把她们带回去。你是第十一个！” 黄菱大喜，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奶奶，你快带我们过去吧，我想mama了！” 顾婆婆脸色一暗，道：“你mama她。。。在那一次的袭击中为了保护你的meimei，被可恶的敌人杀死了。” “mama！”黄菱大喊一声，刚刚升起的一丝快乐，一下子又变成了满腔的悲愤。 马婕怒道：“是谁下的手？我们这就去杀了他们，为黄菱的mama报仇！” 顾婆婆摇了摇头，道：“当时很乱，起码有三个以上的种族同时出手，所以我们人鱼族才会一下子就遭受了灭顶之灾。先不说这些了，我带你们去人鱼族现在的落脚点吧。你们救了黄菱，我们也该好好感谢你们。” “如此也好！”王小山赞同了她的提议，众人一起骑着沧海金砂蟒在顾婆婆的指导下向着海蛇一族的地盘飞去。 黄菱一个人站在蛇脖子处，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海站在了她身后的不远处，想要上来安慰一下他，又有些不敢。 “过来！”黄菱突然开口道。 王海高兴地走到了她的身边，道：“你叫我？” 黄菱瞥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喜欢我？” 王海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黄菱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又望向了天空。 王海急忙走到了她的面前，红着脸大声回答道：“是！我喜欢你！” 黄菱微微低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着掌门师傅好好学习本领吧。等你什么时候像他那样强了，可以称霸一大片海域的时候，再来找我。” 王海激动地道：“那你会嫁给我吗？” 黄菱闭上了眼睛，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谁也没有料到，他们今日的对话，将被载入史册。一个称霸无尽之海近半领域的绝世霸主，正在萌芽之中。 “就在前面一里的地方！”顾婆婆指着不远处开口道。 沧海金砂蟒在她的指挥下，慢慢落在了海面之上。 “要下水了。”顾婆婆从沧海金砂蟒的背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边缘的位置，准备带他们进入海中。 这里只有一片汪洋，海蛇一族和人鱼一族都生活在大海之下。 “等等！”王小山指着远处一个刚刚漂浮出水面的物体，开口道：“那个是什么？” 顾婆婆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突然脸色大变，道：“是海蛇一族的双头蛇老万，他好像受伤了！” 沧海金砂蟒快速地向着老万靠去，王小山手指一动，将他捞到了蛇背之上。 此刻的老万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勉强张开双眼，看清楚了顾婆婆之后，开口道：“快跑！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