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老者

    某处——

    昏黑的小木屋，蜡炬斑驳，一张圆形桌旁矗立着白发老者。老者眼眸深邃，折射出星火光芒，而他的身上站立着两只金色大鸟，大鸟尖喙似剑，羽翼淹没在黑暗当中。老者一身金绿之衣，在昏暗当中格外显眼。而在他瘦弱的躯体之下，腰间缠着千年古藤。

    总之白发老者古朴韵浓，一身素衣彰显韶光飞逝，一介行头，年轮叠重之树也得垂木三分。

    此时，暴风雨侵袭着屋外，滂沱大雨似银河倾斜。大批倦鸟都开始归林，但有一些鸟儿却选择来到小木屋。这些鸟儿大多长得奇形怪状，有只怪鸟竟长着狼头，但身躯确是鸟类。时逝近晚，随着暴雨狂卷袭地，越来越多的鸟儿选择围在小木屋旁，木屋嫣然变为鸟窝，而里面的主人自然是那位白发老者。

    老者感知到了鸟儿的到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屋门。枯瘦拉门，随即暴雨狂泻进木屋。风雨激荡着老者身躯，但他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自然之力也拿他没有办法。

    只见老者轻轻下蹲，众鸟相继蜂拥而至，老者用慈爱的目光看着鸟儿，而众鸟也对老者喜爱有佳，纷纷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来讨好他。

    此时，老者从包中掏出了两袋鸟食，一点一点地倒进掌心，他慈爱地伸出了枯手，静静看着鸟儿们的进食。

    众鸟纷纷扑翅欢喜，一个个井然有序的进食，没有一点的混乱。觅食间，老者不时露出笑容，这一切都掩盖了暴风雨的无情，倘若心中向阳，永远都是晴天。

    鸟儿们觅食了很久，老者也静静享受着美好时光。等鸟散后，老者起身，这时，他背对着屋外，静静的说道：

    “尔等不必拘谨，向前汇报便是。”

    老者话音刚落，从天空中降落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扬毕沙漠的面具女，而另外两个人也是戴着鸟类面具，穿着一袭黑衣。

    三人恭敬叩拜，淋着暴风雨不敢起身。面具女才渡劫离难，身体极为虚弱，但她也不敢妄然起身。面具女凭借着毅力，始终恭敬着老者。

    这白发老者的地位可见一般！

    老者背对着三人，摸了摸金色大鸟的翅膀，随即缓缓的说道：“尔等进去便是，舞鹰，汝自取良药。莫伤了身子。”

    三人当下脱口应旨。恭敬的随老者进入到了小木屋中。

    进屋后，面具女轰然倒下，另外两个面具人扶她到桌旁。一人手拿粉末，另一人打其背部，稍作调整后，面具女缓了过来。

    缓过身的面具女当即下跪，她跪在老者面前迟迟不起身。老者背对着她，也迟迟不发一言。僵局下，其中一个面具人说道：

    “‘王’!舞鹰和力鹰已尽力。这次前往东域，本是披荆斩棘之旅，可偏偏杀出了个小子。他拥有魔刹族血脉，雾鹰和力鹰定然不是对手。力鹰已经牺牲，仅逃出舞鹰，舞鹰施展禁术才勉强逃脱。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居然还有魔刹血脉，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必是当年七怪神或是魔刹王的后裔。他年纪甚小便能魔刹化，此等天赋世所罕见。‘王’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言作罢，昏黑木屋一片死寂。片刻后，老者咳嗽了一下，继而慢语道：“吾之爱鸟，早已勘察如实。爱鸟东逝，便是此人所致。能将舞鹰和力鹰逼至如此，吾早已了然。可吾未曾想到，天网恢恢，竟有漏网之鱼，此鱼还是大鱼。既然大鱼沉海，想再次擒拿非一朝所能。但……此人敢动吾等将士，又滞碍了计划……汝之见？是何？”

    刚刚说话的面具人受宠若惊，赶忙下跪，他低头不起，音色发抖的说道：“魔刹族之事，属下定然担当不起……按照以往的做法，敢和我们作对的，不管是谁，都是杀无赦！但……魔刹族……撩动着龙皇族最敏感的神经……我……承担不起啊……”

    面具人瑟瑟发抖，这件事还没落实，便惧色成这样，此事果真关系重大。

    “哼哼……”老者不羁一笑，沧桑的音律彰显崇高之位，他侧身一转，飞禽般的双眸直射屋外，面前的三人都畏惧不敢正视。

    此时，风停雨止，屋外万籁俱寂，老者说道：“吾刚才万虑后，思定了一奇谋，倘若能行，吾等计划将提早数时。杀吾将士的那稚儿，便是承上启下的关键。黑鹰，默鹰，尔等速速查明此人身份，一日之内给吾答案。倘若有人阻拦，按平日里的方法解决。舞鹰，汝好生养伤，有朝一日定派你复仇。力鹰魂逝，吾绝不会善罢甘休，吾会将此稚儿外的所有关系人，全部泯灭！即时便行，吾先休身了。”

    “遵命！”

    受旨的面具二人瞬间消失于木屋内，俱寂下，两根羽毛缓缓飘落至地面，羽毛之上缠绕着鲜血。细细观望，鲜血倒映着无数亡魂面容，他们在羽毛中垂死挣扎，却无法进入犹九渊。怨灵彻吼，百鬼夜行，他们无法来到凡间诉苦，却死死扣留在丰羽之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