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应你便是
两人闻言，皆眉头一皱。 “好！本王应你便是，只一点，你若敢伤她，不然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萧子祁略微的思索了片刻，便应下了百里无鱼的要求。 百里无鱼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多吃惊。倒是一旁的莫言等三人，脸色各异。 “王爷……”青璃本想说点什么，转头却见萧子祁目光不善，只好识相的闭上了嘴。 “定安王已将在下想说的话说了，百里先生，麻烦了！”莫言风度依旧，心里却不禁诽复：这百里无鱼，竟然面不改色提出这样的条件。想必定非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洒脱。而且看他那神情，似乎早知道定安王不会拒绝他。连自己都有些意外的事情。他又是如何确信那定安王就一定会应下他要求？ 他也曾经让人查过百里无鱼，可查出来的东西，简单，甚至有些乏味。原本没多想，不想今日竟遇上了。如今一见，到让他觉得那所谓简单的背景，很有可能是百里无鱼故意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要迷惑查他之人。明知有人要查，就干脆大大方方摆着让人查。若真如此，这百里无鱼，倒是好胆识！ “王爷果真总是能让我感动，之前……” “你是来说废话的？” “王爷何必如此激动，这姑娘能让王爷如此挂怀，无鱼真是无比羡慕。不过无鱼现在就算想救她，也没办法，我还得找王爷要点东西才行！”百里无鱼被萧子祁语气不善的打断，也不恼，依然笑的淡然，指了指青璃手中的剑。 青璃眉头从百里无鱼进来开始就没有松开过，不知为何，他对这百里无鱼没有好感，总觉不喜，甚至觉得他在图谋些什么。为何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王爷身边。碍于萧子祁在，又事关玉姑娘，他也不能拒绝。沉着脸将剑递了过去。 “不用给我！”百里无鱼没有接过青璃递来的剑，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直直看着萧子祁，淡淡一笑，道“给王爷就好。” 看似淡然，带些无视的态度，让青璃心里越发的恼怒，警惕起来，原本戒备的目光，越发的冷了：“你想要做什么？” “青璃，拿过来。”萧子祁眼神冷冷的和百里无鱼对视着，未曾移开目光。只伸出手，开口道。 百里无鱼闻言，眉峰一挑，错开了目光。对青璃眼里的不喜和防备，视若无睹，见桌上摆着的茶杯，随手拿起一只递了过去，“半杯。” “噌”，宝剑出鞘之声，陡然在房间里响起。萧子祁没有一丝犹豫，反手迅速抽出青璃的剑，在手上划过，手一伸，血正好滴于杯中。 待青璃反应过来时，剑已经回到鞘中。“王爷！你这是……” 百里无鱼则是满意的笑了笑，递出一方绢布。“和王爷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果然是不费力的。” 一直将目光定格在百里无鱼身上的莫言，这才将视线收回，从萧子祁流血的手上扫过，转身看着还未回过神来的云牙，道“云牙，快去请百草堂的人过来替王爷处理伤口！” 云牙点头应下，正要出门，却听百里无鱼那戏谑而又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必麻烦，直接带王爷出去处理便好。还有——你们都出去，找人守在外面，没有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 萧子祁处理好伤口，谢过百草堂的小厮，走到院中，便见莫言立于长廊之下，正盯着一处红绸，不知在思考什么。 “年关将近，萧王爷竟会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蕲州。没想到为了小月，王爷肯做到这般。”察觉到萧子祁的身影，莫言目不斜视，仍看着红绸，悠然说着。仿似此话，并非对萧子祁说的一般。 “小月？”萧子祁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眉，小月么？不知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月”字 莫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和一个鬼谷外的人谈论柒月。一时顺口，竟直接叫了小月。强压下尴尬，平静的说道：“萧王爷何必在意细节，在下一时口误罢了。” 萧子祁一笑，自是不信，不过也没多纠结，问道：“古月公子专程在此等本王，可是有话想说？” “萧王爷和百里无鱼很熟悉？怎么此般信他？不知道在下问问王爷关于他的事，会不会太唐突？”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怎么，古月公子，你对无鱼也很感兴趣？”萧子祁不知莫言为何问此，故意戏谑一笑，用上了“也”字。 “若不然，王爷以为我会想说什么？关于小玉么？”莫言对上萧子祁的目光，眼里带着凌厉和探究：“王爷身边如此多是非，在下自是希望王爷能离她远点，但是在下说了，王爷就会做么？既然王爷都不会做，在下又何必多费唇舌，惹人嫌呢。” 他怎就如此肯定自己不会做？萧子祁有些不解。自己对那丫头的态度竟是如此明显么？也是，自己也没想到，对那丫头的在意程度，已然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这个古月言倒是看的够透彻。四目对视了半刻，萧子祁嘴角一勾，坦言答道：“古月公子的疑惑本王解不了，因为本王对无鱼也很好奇。” “哦？不知道王爷好奇我什么？”百里无鱼远远走来，眼角微微抖动，似是探究的打量了一番，很快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 “好奇你是如何——恰好来到此处！”萧子祁目光悠然转向慢慢走近的男子，全然没有被撞破的尴尬，直言问道，一笑，静静等着他回答。 看着两人探究的目光，百里无鱼心里甚是无奈。不过也是，两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不怀疑才不正常。想着淡然抬眼：“哦？王爷如何以为我就是恰好呢？无鱼不过是一届凡夫俗子，又岂能如此神机妙算，事事恰好？不过是受人之托，来到此地，听说你正四处找我，便赶来看看罢了。” “受人之托？是何人？”莫言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莫问，只是，莫问如何会认识这百里无鱼，他又……但除了莫问，他还真想不到还会有谁能请得动，这连东晋皇上都敢拒之门外的百里无鱼。或者这百里无鱼在说谎？根本就是知道了什么，专程为了这件事而来？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莫言眼里的怀疑和戒备，自是没有逃脱百里无鱼的眼睛。“你们想知道的无鱼已经坦言相告，至于古月公子是选择信，还是选择不信，那都是公子的事情，于我而言，都没有关系。” 莫言有些讪讪，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么？“百里先生说笑了，在下自只是还有些别的疑问罢了，并非怀疑先生。不知小玉她……” 百里无鱼心里知道莫言定是不信，淡淡一笑，如此到正合他意，这莫言要真能查个透彻才好。“她已无碍，不多时便可醒过来！静养几日，你们可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让她情绪太过激动。我呢——就先告辞了，免得留下来你们，某些人还要花费心思想着如何提防我。” 心思被人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莫言都不免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 “如此知进知退，也是本王喜欢你的原因。”萧子祁戏谑到。想着他刚救了柒月，萧子祁开口想说些什么，以表感谢：“你……” “王爷既然如此喜欢无鱼，又何必见外。” 萧子祁眼睛微微一闭，改口道：“我只是想问，有事到哪里才能找到你！” “自是这里最好的客栈，出来太急，带的银两不够。房钱，还要麻烦王爷帮我付一下。哦，还有，十七在三青阁的账单，我会让人送去王府的。王爷你可不要赖账啊！哈哈……”百里无鱼笑着，宽袖一挥，将手背在身后，踱步消失在了门廊劲头。 “王爷，在下希望，百里无鱼所说的状况，不止会是这几日。”莫问从远处收回目光，盯着萧子祁，随后一笑，拱手道：“在下不请自来，还未和林掌柜打过招呼，王爷请自便。” 萧子祁眼睛眯了眯，看着莫言长扬而去的背影，眼神微眯，不禁思索到：不止是几日么？自己看起来这么像是会做过分之事的人？这古月公子到底是谁？为何对那丫头如此关心？ 忽然，眼神一凝，扭头看向墙角一丛灌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便见青璃走到身旁，低声道：“王爷，京中的来信。” 萧子祁接过信，又回头看了那丛灌木，最终没说什么，向柒月的房间走去。青璃有些莫名，也跟着看了一眼灌木，却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摇了摇头，忙追了上去。 听着两人步伐消失在廊道尽头，灌木丛中的小七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竟然沦落到跑来偷听的地步了，真是有辱英明。看样子已经被发现了，还好被人叫走了，不然被他问起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