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千年誓约

    c_t;真理会成立于一千一百年前的“第一次宗教战争时期”，最初的创立者是当时著名的十二圣贤，目的是想要为人类保存历史与智慧的火种。后来在战争结束之后，诸多传奇英雄也加入其中，逐渐发展成为以“拯救人类文明”为使命的秘密组织。

    随着第一次宗教战争的结束，诸神教派达成初步的合作协议，新生的诸国势力在废墟之中建立起来，这其中就包括奥克兰特。人类文明复兴的步伐逐渐加快，卡尼拉斯的文明疆域不断扩大，披荆斩棘的冒险者开拓出一片片新生土地，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消失在黑森林的阴影之中，但仍然有一小部分幸运儿抓住机遇一夜暴富。

    这就是褐土丘陵古代城邦的由来。

    诸神教派此时忙于分割战后的利益，对于恶魔的出现并未加以重视，他们只是象征性地抽调了一些力量支援奥克兰特。但当时的真理会却清醒地认识到，如果放任恶魔肆虐，将地狱连接人间的通道进一步扩大，这场灾难将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他们倾尽全力组织了一支人类联军，向奥克兰特先君提供了最大的支持。

    恶魔最终被封印，而古代城邦的遗迹沉入地下，褐土丘陵变成了不毛之地，不再适合人类居住。奥克兰特先君宣布将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列为禁地，永不分封。

    但是真理会的圣贤意识到，人类的本性健忘而又贪婪，也许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淡忘这里的历史，对于土地的贪婪会促使他们卷土重来，甚至因为私欲而打破恶魔封印的可能性也存在。

    于是，一批意志坚定的战士留了下来，他们发誓永生永世守卫古代城邦的遗迹，一方面驱逐恶魔力量的侵蚀，同时也要阻止人类野心家对于恶魔力量的窥视。这支部队自称为守夜人，是真理会最初的分支之一。

    尽管是用于军事目的建造的地下要塞，也不会缺少供战士们饮宴的大厅，守夜人、强盗和流亡者的首领因缘际会聚集到这里，气氛显得格外古怪。不过汉克将军并不是古板类型的军人，随着窖藏的美酒和热气腾腾的食物上桌，气氛也逐渐缓和起来。

    “虽然褐土丘陵地面上寸草不生，但在地下还是有一些土特产的，这是我们在地底找到的牛腿蘑菇，和岩兽rou一起炖就会变成无上的美味。这玩意很不好找，你们这次来能赶上还真是有运气。”因为几乎没有客人拜访，汉克将军显得异常热情。

    在一边吃一边聊的过程中，埃尔逐渐了解到了褐土丘陵真正的秘密。

    岁月流逝，世事变迁，守夜人的队伍因为誓言一直坚守在地下深处，几乎没有过太多的改变。但是身处于世俗之中的真理会却早已发生了变化，随着一代代首领理念的改变，如今的真理会虽然依旧以拯救人类文明为己任，但在行事手段上不免就要被世俗利益所影响。正如十年前伊斯塔伦的悲剧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守夜人作为真理会隐藏的武装力量之一，实际上却不归属于真理会管辖。当年的圣贤与守夜人的首领约定，真理会为守夜人提供后勤补给和补充兵员，而守夜人的任务就是全心全意守护恶魔的封印。除非真理会遭到毁灭性打击，否则不得动用守夜人的力量。

    这个誓约最初的目的是高尚的，但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品德无暇的圣贤。成千上百年单方面的无条件付出，对于真理会来说也是沉重的负担。从三百年前奥克兰特重新开拓北境之后，真理会就以不侵犯他国主权的名义逐渐压缩开支，守夜人部队的规模也逐渐缩减到现在不足千人的水平。

    由于得不到真理会的支持，守夜人连后背兵员都无法补充，不得不在褐土丘陵自力更生，寻求生存的权力。

    点金手托马斯和毒寡妇安妮丝这两家势力和守夜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点金手的商队为守夜人运送补给，同时帮助他们贩卖一些违禁商品——比如守夜人铸造的武器销路就特别好，即使在外面也能卖上好价钱。而毒寡妇的雇佣兵则为守夜人探索幽暗地域，这片破碎的土地上也隐藏着连接地下世界的通路。

    这些东西汉克将军当然不会对埃尔如实相告，不过埃尔身后站着一只人形百科全书，仅凭着几个人之间的三言两语就能分析出海量的情报，然后通过小兰伽的心灵链接反馈到埃尔的脑海中reads;。

    这些情报有一部分只是罗拉娜无根据的揣测，比如她根据桌子上的炖蘑菇和茜娅的地行者血脉就能判断出这里能够连通地下世界……但对于埃尔来说，只要是她的猜测，那基本上就可以当作事实，他只是不知道这些情报能派上什么用场。

    事实上汉克将军对他讲的是自己的故事，汉克将军的父亲是真理会的一位高层人物，同时也是奥克兰特王国的大贵族，而他自己则是一个私生子。在贵族阶层中，除非血脉断绝，否则私生子不可能拥有贵族身份，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之中。

    不过作为真理会门徒的子嗣，他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为真理会付出自己的生命与灵魂，献身于拯救人类文明的历史使命

    他在举行成年礼之后，就被父亲派遣到了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一待就是三十几年，到现在已经年近半百。不过汉克将军自己对此倒是并没有多少怨言。在这里虽然条件有些艰苦，但他却拥有一呼百应的权力，而且肩负着荣誉的使命。

    古代城邦遗迹虽然沉入到地下，连接地狱的通道也被封印，但是那片土地已经被恶魔力量完全侵蚀，即便经历千年的时光也没有消褪。在历史上守夜人曾经对城邦遗迹展开过数次清理，但始终都无法彻底清除掉盘踞其中的恶魔力量。现在随着守夜人的编制不断缩减，城邦遗迹中的恶魔力量竟然出现了反扑的态势，这让汉克将军忧心忡忡。

    在以往的历史中，守夜人将盗贼王的传说视为无稽之谈，甚至一度认为强盗之中暗藏着恶魔的jian细，会暗中破坏封印，所以双方的关系十分僵硬，也有过刀剑相向的经历。但在最近这些年里，为了遏制城邦遗迹中的恶魔力量，守夜人和强盗渐渐开始合作，这也是罗杰和汉克将军关系融洽的真正原因。

    对于汉克将军的坦诚，埃尔自然也不介意把伊斯塔伦的真相拿出来分享，如果对方没有敌意的话，他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当他用尽量简洁的语言把伊斯塔伦沦陷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之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汉克将军和罗杰铁青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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