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节 祭典前夜
德玛西亚使节小队的轻松日子，很快就将随着拉克丝取回的诺克萨斯军团物资账本而消失。 不过整夜都忙着固化复影药剂效果的拉克丝，暂时还无暇去仔细研究那些数字后面隐藏着什么。 由于进入城市探查的两人，亲眼确认了帝国的军团，就驻扎在和进步之城一海相隔的祖安郊外，并且肯定在图谋哪里，因此伊泽瑞尔必须尽快回去一次，将他们两人所见所闻都通报给皮尔特沃夫议会知道，以便议会对这些情况早做准备。 而且一个人的力量十分有限，拉克丝把用复影药剂带出来的账本，经过固化后再次复影到他们后来购买的笔记本上，以便回皮尔特沃夫通报的‘探险家’带走。 这样可以让更多专业人士动起来，一同确认诺克萨斯帝国此次的攻击方向。 否则等拉克丝一个人慢慢研究，或是千里迢迢带回德玛西亚去，那时就算知道了账本中的秘密，大概也已经晚了。 当然伊泽瑞尔不用全程往返于两城之间，因为受到正在祖安接收装备的军队影响，此时帝国一定非常严密地将铁脊山口走廊控制了起来，就是祖安城本地的走私商人，想要不经过帝国官方允许通过都没有可能，更别说目标明显的使节小队了。 所以他们将不得不执行颇具风险的备用计划：从铁脊山脉中间翻越，然后直接到达位于冰源之地弗雷尔卓德与德玛西亚联邦之间，那一望无际只有蛮人能生存的寒冷大荒原。 然后他们将在这里试图获取蛮人的帮助，以图尽快穿越回到德玛西亚的领土。 “这是最快的有安全保证的方式了，而且我们其实也不全是遇上坏事。”带着小队离开被诺克萨斯巡逻队封锁的山脉走廊区域后，在暂时分手之前，伊泽瑞尔对念叨着冰天雪地的约德尔人说道。 “伊泽尔，还能有什么好事？”提莫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探险家’指指分开背在各自包里的冬衣，对愁眉苦脸的约德尔人说道：“至少我们不是在弗雷尔卓德最冷的时候试图穿越它，否则你要准备的衣服会这多得多。” “但这已经比约德尔人穿过最厚的衣服还要厚多了，伊泽小子。”崔丝塔娜渐渐爱上这个称呼了，她拍拍包里的厚衣服反击道。 “那你还可以希望今年夏天够暖和，也许我们不用加什么衣服，就能翻越铁脊山脉。” 对约德尔人持续不断的抱怨有些头疼的伊泽瑞尔，揉揉鼻子给两人许下一个空头支票，然后挥挥手说道：“好了，我们要暂时分开一下了，伙伴们。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们抵达山下的猎户村后稍微等我一下。你们可以选择在那儿买点皮毛外套什么的，还有为我们找个好向导！” “真有趣，领着向导的工资居然还要花队伍的钱另找向导，伊泽小子，你就不脸红吗？而且，约德尔人不穿皮草！” “阿狸也不穿皮毛！”紧跟在崔丝塔娜的声讨之后，妖狐也表达了对这家伙用词的不满。 “你瞎cao什么心，拉克丝是同意了的。再见！” 伊泽瑞尔不再和小炮娘站在路口斗嘴，他真的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回去了。 崔丝塔娜听到这话，轻轻撇了撇嘴道：“当然，她已经被你迷了心窍了！” 一侧，刚好听清了的小提莫，看看口无遮拦的约德尔同伴，又看看后面陷进研究账本状态的拉克丝，心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还好正主没听到道。 提莫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崔丝塔娜抓到拉克丝与伊泽两人牵手那晚，她源源不断的问题，把拉克丝逼到对着山坳无人处来了一‘终极闪光’，才止住了越来越让人难为情的追问。 好在后来提心掉胆的提莫，没有现有巡逻队前来，也许他们的动静没被诺克萨斯人现。 “我们还是赶紧出吧，崔丝塔娜。这次大家都跟着我~” ‘探险家’不在的时候，队伍里带路的工作就暂时交由了约德尔的‘迅捷斥候’负责，小个子提莫拍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便认准方向往伊泽瑞尔提供的铁脊山脉下，那个猎户村的位置走去。 “小家伙~你行吗？”‘九尾妖狐’轻抚着缠到手腕上的某条尾巴，有些质疑地说道。 结果小提莫立刻转过身，严肃地对阿狸沉声说道：“体型并不能说明一切。” …… 诺克萨斯帝国，随着三支曾经驻扎在西部边境的主力军团进入都，整个城市越来越有肃杀的氛围了。 甚至贵族们复辟失败后流行于城市里的，由‘荣耀行刑官’德莱文主持的生存考验行刑表演，也暂时停顿了下来。 因为很快这个信仰‘战神顿巴斯’的国度，将迎来一场更为荣耀的祭典，代表力量与杀戮的战神子民出征的祭典。 与以往在祭典上大量使用奴隶、俘虏献祭不同，这一次由大将军斯维因倡议与主持的出征祭典，将更为激动人心。相比以往代表死亡的献祭，斯维因宣称他得到了神的祝福，并将把这神赐的荣光，分享给所有的诺克萨斯帝国人民共同拥有。 神将祝福祂的战士，并赐予他们永生不死的能力！ 当这一轰动性的消息从最高指挥部传出来之后，所有得知的人都惊呆了。 不分贵贱、不分年龄、不分军民，从消息流传出来后，就引起了整个帝国人民的热议。 崇拜斯维因、并因此不惜降职加入他手下的军官们，不遗余力的四处奔走，为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助威呐喊；那些尊敬斯维因能力，以及很快就将因为帝国的大型军事行动而受益的普通官兵们，则一边窃窃私语谈论着，仅靠一人便消灭关押着数百危险分子的暴动监狱的史上最强大将军，一边将信将疑的观望，如同绝大部份知道这则消息的市民一般；而最后极少数头脑清醒的人，在斯维因独自镇压越狱事件后，声望如日中天的此时，纵使仍然不相信斯维因能独得‘战神顿巴斯’恩宠，但也不会螳臂挡车般正面跳出来指责这条消息。 比如早已经率领后备军团抵达边境，将作战力量替换回东线的军团长德莱厄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与行事诡异的斯维因同流合污，并尽力为这个伟大的帝国保留一些宝贵的种子。 他第六次将手下青年军官团里，那些热血上涌的家伙们提出的调离申请投入了火盆之中。 选择逆流而上前来西线边境的德莱厄斯，已经彻底与曾经他以为，能够带领诺克萨斯走向荣耀的杰里柯.斯维因划清了界限，他们两人那时结成的同盟，也因为斯维因命令德莱厄斯只带少量兵士清洗黑暗术士组织而作古。 ‘斯维因，不知道你的底牌会是什么……’ …… 出征祭典前夜，诺克萨斯帝国最高指挥部，属于斯维因的那间永远关着门窗、只在夜晚时分才点上些许蜡烛的大将军办公室，昏暗的烛光映照着摆在桌面上的瓦洛兰大6地图。 晃动的光影之下，宣称即将带领帝国走上前所未有高度的‘策士统领’，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大6地图某处思索。 ‘呱~’ 站在他肩膀上正悠闲梳理着羽毛的血眼鬼鸦碧翠丝，突然扭头出声示警。 “萨科先生，这次你又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象征帝国至高权力的宽大坐椅上，斯维因只是微微皱眉就分遍出了这位不声不响，突然进入大将军办公室的家伙。 房间靠墙一侧的阴影里，随着斯维因的随口叫破，‘恶魔小丑’萨科的滑稽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虽然不请自入有些不太礼貌，但萨科却对此毫不在意，他用很有特色的夸张声音回应着靠坐在宝座上的帝国至高者：“何必这么认真呢？” “正因为我前所未有的放松，所以此刻你的脚下才没有出现‘鸦爪之缚’。”斯维因少有的讲了一句废话，接着神情一肃沉声道：“说正事，小丑先生。” 萨科那似乎永远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微微有些色变，尽管行事有些天马行空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但那是他对自己实力的一种炫耀，‘恶魔小丑’更沉迷于给敌人带来无法遏制的恐惧感，而不是像个老老实实执行命令的机器一般。 可即使自视甚高的萨科，在诺克萨斯监狱那次见识了斯维因的实力之后，也不得不开始收敛行为，完成任务也更加认真一些。 不过高高在上的斯维因似乎有些得寸进尺，这家伙和萨科身后的人只是同盟关系，现在却用对待手下人的态度，对待有着属于自己那份骄傲的‘恶魔小丑’，因此嘴角永远高高上翘的萨科有那么一刻就要变脸，最终眼前闪过另一个拥有更强实力的影子，才生生恢复了笑脸。 大将军办公室的空气，在这一秒时间里几近凝固，恰巧在这时厚重的大门被敲响了。 ‘笃笃。’ 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斯维因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特别狰狞的腥红双眼，深深看了一眼静立在墙边的萨科，转头对着房门出一道法术，厚重的大门便自己缓缓打开。 进来的是看不出年纪的‘诡术妖姬’乐芙兰，因为角度关系，她一开始没能注意到墙边的‘恶魔小丑’，在对着斯维因行了一礼后道：“斯维因将军，刚才我似乎在走廊里看到了萨科先生的身影。” 随着斯维因视线的转动，乐芙兰很快在墙边找到了沉默不语的小丑，很善于察言观色的她点点头，接着主动开始向宝座上那个实力强她很多的男人汇报：“将军大人，祭典广场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阿图罗修士正带着人手严密看守着‘祈神术’法阵，因此委托我前来替他禀告。” “很好，乐芙兰女士，诺克萨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斯维因很满意‘诡术妖姬’面对至强力量时的正确态度。 “‘黑色玫瑰’愿为至高者之先锋。” 乐芙兰不准备卷进两人的矛盾中去，她言语恭谨的表达了态度后，便准备离去。 不过斯维因却开口叫住了正要妖娆迈步的‘诡术妖姬’，因为他还有事情要让这个女人去办：“关于战神殿里以及城外教会的牧师，乐芙兰女士必务按计划让他们留在祈祷室内，为战神赐予信徒复生的神术提供念力支持，并且明日‘祈神术’完成之前，不能让任何牧师出现在祭典广场之上。” “如您所愿~” 乐芙兰很快消失在厚重的木门外。 随着关门的摩擦声，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然而紧接着萨科那夸张的语音便响了起来：“很抱歉，我原本以为身为魔法师的你，会喜欢我的法术。魔法的神奇无处不在嘛~~~” “好吧，我来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告诉你，那只带刺的金丝雀似乎飞到比尔吉沃特去了…如果你愿意把第三个任务用掉的话，我会去帮你除掉的~百分百保证成功。”恢复了正常的萨科，似乎连性格也跟着同化了，他身上不再有那种危险的感觉，并且将刚才的不快全都忘掉一般，不等斯维因开口就很是主动的‘汇报’起来。 “现在正是我们计划的关键时期，萨科先生，不应该冒没有必要的险，金丝雀的死会带来乎你想像的麻烦，所以我们的策略要有效率。” 斯维因注意到‘恶魔小丑’态度的转变，但看起来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气势，而是另有原因。不过他现似乎将萨科留在身边，有助于了解那个处于遥远之地盟友的虚实，因此拒绝了对方迫切想要完成最后任务的提议。 随后他接着对萨科说道：“那么你的另一个目的呢？” “那位带话给你，”很明显上一句话是‘恶魔小丑’自己夹带的私货，被拒绝也不甚为意，萨科用滑稽的语气继续说道：“你要找的那处遗迹已经确定了，不过这个世界有许多阻挡的力量仍然在挥作用，现在我们还很难直接出手帮忙。” “很好！祝我们的同盟永固如石。” “嘿嘿哈~永固如石，我喜欢这样的说法~”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