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谈
夕阳西下。 枯藤，老树，鸦却在不停的嚎叫。 羊肠小道，西风徐徐，不见瘦马奔驰，只有一个身背药篓的青年在如画的景色中健步如飞。 高山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九点多，给爷爷把药熬好，等爷爷吃完药，这才踏实的去睡觉。 山里的清晨，阳光还没有洒向这个小山村，稍微显得有的冷清，偶尔的鸟叫声和袅袅的炊烟给这里的宁静带来了些许生机。 厨房里，高山正专心的给爷爷熬粥。粥里面放了首乌、黄精等药材。熬药膳粥一定要武火烧开，文火慢煎，使药性慢慢释放出来，配上大米或者小米，在相互溶解，互相融合，不然容易破坏药性，或者熬糊。 不知道是千年首乌起了作用还是药方比较合理，到中午的时候，爷爷已经能过下地走动。 烈日炎炎，蝉鸣四起，昆虫乱舞，阳光下树叶显得越发翠绿，树上林间，偶尔跳出几只鸟儿互相追逐，忽而上蹿下跳，忽而展翅滑翔，兴奋之处高声鸣叫，院子中爷爷躺在一张椅子上，听着蝉鸣鸟叫，望着树林苍茫，别有一番风味。 高山看着院子里闭目养神的爷爷，过了一个多小时，当看到爷爷额头上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会心的笑了。 阴阳学里说一天之中正午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反之午夜时分阴气最盛。爷爷是被煞气所伤，煞气乃是阴气之极，服药之后还需在阳气最盛之时阴阳调和，才能彻底驱除。 太阳坠下西山，鸟儿回巢，夜幕拉上了天空，吃罢晚饭，又给爷爷熬好药，高山端着药走进了屋子。 “小山，别忙了，坐那咱爷俩说会话。”看见高山进来爷爷从炕上下来说。 高山答应一声，把药放在桌子上道：“爷爷，先把药喝了吧！” “你坐吧！”说完爷爷端起药喝完，把嘴一抹说。 “上次你说去追犯丧的时候，在墓xue里发现了一把金钱剑？”爷爷接着问道。 “恩，就是这把剑。”高山边答应边拿出了金钱剑递给爷爷。 爷爷右手拿着金钱剑，仔细的观察一番，脚下不丁不八站定后，左手掐双剑诀，右手抓住剑柄往后一下，使了一个标准的亮剑式，然后坐定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又把剑拿起来，把剑柄放在右手心，用左手在剑尖处按定，双手呈下弧形用力一压，只见铜钱除剑柄处两枚外，其他都重叠在一起，再用双手食指把剑柄两个铜钱左右往里一拨，金钱剑在瞬间成了一串铜钱，爷爷把铜钱，姑且称之为铜钱吧！放在了桌子上，要是高山不知道知道那是一把剑，肯定以为是谁把铜钱一个个重叠放在了桌子上。 “这把剑入手温润，颜色金黄，设计精巧，据你说是直接埋再土里，最起码几十年，竟然没有生锈，一定非凡，而且你说最后你碰到煞鬼的时候最后是慌乱之中才把它扔了出去，最后应该是这把剑降服了那鬼。我们一般用的金钱剑你也见过，似这样能合在一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只是在书籍中偶尔看到过。”爷爷对高山说道。 高山微微点头，爷爷喝了口水接着说：“我们阴阳家的法器，一般要在祖师爷前供奉，又要找特殊材料，比如制作雷印，就要找百年以上的枣木，且要是被雷电击中，也就是所谓的雷劈木，制成之后要诚心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初步完成，这把剑既是前人之物，你得之也算有缘，且先诚心供奉，记得平时随身佩戴，慢慢与你磨合，慢慢才会为你所用，成为你的法器。” “恩，那爷爷给我的雷印也是雷劈木的吗？”高山答应一声问道。 “枣树能长到百年以上本就极难，且是要被雷电击中而被人发现，当时采集木料，不能着地，用红布包裹供奉，制成雷印，更是极为罕见，我用的那一方雷印乃是我们祖师爷所传，乃是祖师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百年雷劈枣木所制成，至于传你的那方印是我制成的，并不是雷劈木。”爷爷解释说。 “不是雷劈木？那制成的雷印能用吗？”高山一脸疑惑。 “百年雷劈枣木极为难得，所以多用替代之物，就是找百年枣木，取木料用红布包裹供奉后，二月二最好，或者找一个至阳之日，打雷的时候，应雷声把木头劈开，就形成了所谓的伪雷劈木，制作的印也是法器，只是没有真正的雷劈木效果好罢了，据我所知道的法器中，只有我这方印是货真价实的雷劈木制成。”爷爷略显自豪的答道。 “你现在的阴阳术基本可以出师了，就是欠缺火候，说白了就是实战经验太少，最近一段时间多跟我出去历练一下，多见识一下，以后我们高家的传承就要靠你，不过行艺或收徒的时候一定要以德为先，所谓阴阳杀人不用刀，一个字儿看不焦。就是说我们这行一定要仔细，有时候就是一个字看不清楚都会影响主人家全家，更不要使用短法害人。”爷爷略一沉思有说。 听到爷爷说短法，高山略一皱眉：“爷爷，那我要是碰到使短法的该怎么办？要不要破法呢？” 爷爷微微一笑：“一般的短法，危害不大，我们只要破法就行，不要与同行为敌，有因必有果，使用之人肯定也苦衷，但是要是伤及人命我们碰见就要破法毁坛，清理门户了，维护我们阴阳的声誉。” 爷爷把身体往后靠了靠：“具体短法的施展和破解方法，在祖师爷留的《祖师手札》都有，你可多多学习，有不懂的就问我。” 说完递给高山一本线装麻纸毛笔手抄的书，高山有问了一些以前阴阳术上不懂的问题，爷爷也一一做答，直到半夜一点多，爷俩才各自安睡。 一连数日，白天给爷爷熬药调理身体，晚上爷爷传授各种阴阳术的精要，光阴似箭，转眼过去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