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郎学增刚睡醒的样子，看着尉迟明艳直皱眉，细细打量。 “爸！”尉迟明艳亲切地喊了声。 郎学增一边审视尉迟明艳一边说:“不对！你不是月月，不是我闺女！” 尉迟明艳收住笑说:“是！我不是月月！可不也是你和我妈的亲生闺女。我叫郎新艳，听我妈说，我刚出生，你说我长得丑，养不活，其实就是重男轻女。可我妈舍不得，让我外婆抱回家，养到现在。其实我不想来的，可我听我妈电话号说月月出远门儿了，没人照顾你们，就从外婆家来了，陪你们过年，可你还不认我，真让我伤心！那好，我和我妈到外婆家过年去，走，小龙！” 郎学增一听忙说:“别走！好闺女，爸认！你们都走了，我可不会做饭！” 尉迟明艳转回笑脸说:“爸！看在你认我的份儿上，闺女我今天亲自下厨，为你做一桌好吃的！” “真的？”郎学增像孩子一样高兴地问。 “醋溜排骨想吃不？”尉迟明艳问。 “想！”郎学增点头说。 “酸菜炖鱼爱吃不？” “爱！” “那就乖乖听话，走，到外间屋试衣服去！”尉迟明艳说。 “还有新衣服穿？”郎学增兴奋地问。 尉迟明艳走到郎学增的床边说:“当然！来，爸，起床喽！小龙，过来帮一把。” 我答应一声，帮尉迟明艳把郎学增扶下床。 “她是谁？”郎学增看着我问尉迟明艳。 尉迟明艳说:“爸！还会有谁？你姑爷呗！叫小龙！” 郎学增笑着说:“嗯！好！不错！” 把郎学增扶到外屋，又是夹克，又是唐装，帮着郎学增连穿带照镜子。我和尉迟明艳忙活着，郎学增十分高兴，也十分配合。郎婶儿看着也十分高兴。 陪郎学增和郎婶儿说了一会儿话，尉迟明艳和郎婶儿去厨房做饭，我负责看着郎学增，毕竟是个疯人，得有人看着。 不知何时兴起的，这年夜饭是越吃越早，快成中午饭了。 下午一点半，八个菜，一个酸菜炖鱼汤摆上桌。我和尉迟明艳又是一通忙活，又是倒饮料，又是让菜，我还唱了两支歌，弄得郎学增和郎婶儿全是笑。 郎婶儿偷偷对我们说:这是郎学增和她自郎新月“走”后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我和尉迟明艳要走了，因为我们要帮团里组织除夕晚宴，主要是包饺子。 尉迟明艳说:“爸妈，我们还有事儿，今天先走了，后天再过来给你们拜年。爸，乖乖在家听妈的话，不许你欺负我妈。你要是欺负我妈，下回来不给你做好吃的。” “哎哎！”郎学增点头答应。 出门去野狼团食堂的路上，我看着尉迟明艳笑。她怪问道:“小龙，看我傻笑什么？” 我笑着说:“我们家小艳艳越来越聪明了！郎新艳，嗯！这名儿真好听！” 尉迟明艳解释说:“疯人靠哄，我就是想让郎叔少发脾气，少犯病，给郎婶减轻压力和负担。” 我笑着说:“那好！那咱这闺女、姑爷的接着作。” 年三十包饺子，可士兵只负责包，下菜、做馅、和面还都是炊事连的活儿。吃过年夜饭，炊事连就忙活开了。 我和郭艳红等人都过来看。这老兵回家探亲走了一半儿，食堂一、二、三层楼，工作压力小。但四、五、六楼压力就大了，新兵还没下连队，吃饭也集中在五、六楼。四楼有特务连、警卫连、通讯连等团属直属连队，大部分也都不放假。 郭艳红一看情况，立刻亲自上阵，史丽芬、尉迟明艳、何文仪也上去了，摘菜、洗菜的忙活开了。 笨女人！加上你们几个能顶多大事儿呀！于是我打了个电话，调来特务连的两个女兵排分置食堂各楼层，帮着工作。 “小龙，还是你心眼儿多！”郭艳红看着我说。 我则说:“也没什么啦！干工作，当领导的亲力亲为当表率要得，可不能不分巨细，要学会用人，统筹……” 郭艳红生气地瞪我说:“行了！明白大哥！夸你两句就来劲是吧？别白话了，跟我上六楼看看去。” 我叹口气，摇摇头说:“孺女不悟哇！”说完还得跟人家走，谁让人家是头儿来着。 晚上七点，士兵陆续进入食堂，连范永刚、郝文军等客人也都来了，因为他们家的孩儿都在四楼特务连。 士兵包饺子，最难解决的是食堂五楼的士兵，他们清一色是野狼团独立营桑洛族士兵。桑洛族没有过春节的习俗，吃食也不讲究包馅儿，包饺子不会，但这包饺子的活动还得照常。这个我和郭艳红早商量过了，把四楼的警卫连和通讯连（多汉族士兵）调到五楼，从五楼独立营调四楼两个桑洛族连队，现场传授包饺子的技艺。 这包饺子其它工序都好学，擀饺子皮最吃功夫，那可真不是一看就会的，真需要cao作者左右手娴熟的配合。擀饺子皮桑洛族士兵一时学不会，只有汉族士兵代劳了。别说桑洛族士兵，就是汉族士兵有许多也不会。我也是汉族的，可擀饺子皮至今也没学会。 团干部六人，配属六个楼层。一层李世宽，二层王文生，三层曹霖，因为乌兰琪琪格的女兵营在三层。四层是焦明亮，因为卢佳在四层。五层是郭艳红，六层是史丽芬。 食堂每层四壁十二台平板液晶电视，这也是年前添置的，就是让士兵一边包饺子，一边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以后则是让士兵吃饭时间放歌，晚上看电视新闻。 当一个团的家可不容易，什么都得想到。“小龙，没有你，这团长我真的干不了！”郭艳红常说。 郝文军等六家凑成两桌，范家、郝家、王家一桌，肖家、铁家、林家一桌，连范承中和郝俊秀也在其中，一边包，一边说笑。 我的师兄师姐也在四楼，他们一边包饺子，一边谈论着作曲填词和文工团的发展。 吴娜、梁美珍、施婷婷、倪晓玉、郭艳的母亲都是野狼团属医院的军医军护，梁美珍、倪晓玉的父亲也是军医，没的说，各家全来了。 大人没的说，说小孩儿。吴娜的meimei吴婷（十五岁），倪晓玉的meimei倪晓玲（十四岁）追着我要签名，施婷婷的弟弟施刚（五岁）则向我要糖。施母不让他多吃，可我还是偷着给。看着小家伙藏糖的小样，众人都是笑。